七零年代女廠長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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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關(guān)心其他公社的養(yǎng)殖場廢不廢,但這會影響清河鴨這一年的發(fā)展。她得在改革開放之前,就將清河鴨的先發(fā)優(yōu)勢建立起來,所以今年必須得擴張。 “我們也不想,余廠長,你有什么辦法趕緊說。”馮主席催促道。 余思雅抬頭看著梅書記:“蔣主任的關(guān)系都在市里吧,那咱們找市里,恐怕這事不是很好辦,成功率比較低。那省城呢?我就不信他的手還能伸到省城。梅書記,我們明天一起去省城找糧,先解決這個燃眉之急,然后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你看怎么樣?” 說是商量,但梅書記看得出來,不管他同不同意,余思雅都下定了決心,要去省城。 看著她還有些稚嫩的臉上一片堅定,野心勃勃,梅書記也跟著心念一動,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娃都這么敢拼,他這把老骨頭還有什么不敢的:“好!” 第84章 余思雅感覺有時候,很多事情就是一個輪回。 一年多以前,她跟錢書記去縣里找梅書記批條子要糧食,如今她又跟梅書記一起去省城找門路,為的都是進一步擴大養(yǎng)殖場的規(guī)模,搶先占領(lǐng)市場。 這條路跟當(dāng)初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同伴換了,也許這就是奮斗的源動力和魅力。 當(dāng)然這一次,她做的準(zhǔn)備更充分。在去之前,余思雅先分別跟路明惠和孟蘭打過電話,了解了一下省城的情況。 知道余思雅是為了糧食來,孟蘭還主動表示,她認識省城糧站的一個主任,可以跟她搭個線。不過余思雅拒絕了,因為他們要的糧食可不是小數(shù)目,光賣孟蘭這份人情只怕還不夠,既然辦不成,干嘛白白浪費這個人情,還走這么多彎路呢? 余思雅直奔市府而去。 得知她的目的后,梅書記沉默了幾秒,感嘆道:“余廠長,你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余思雅心說,要讓梅書記知道她在一窮二白的時候就跑到市府門口混過一張條子,那肯定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梅書記,當(dāng)初我不也這么找你的嗎?你看,你也沒怪罪我,作為父母官,我相信省城的領(lǐng)導(dǎo)干部也一樣,他們也是希望咱們大家都好的嘛,即便沒法幫咱們,頂多也就是拒絕而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臉皮厚,不怕拒絕?!庇嗨佳艠泛呛堑卣f。 梅書記回味了一下這番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我竟不如你想得通透!” 余思雅心想,哪是梅書記不如她想得透徹啊,是他放不下架子而已,一縣父母官,做了一輩子干部的中年男人怎么拉得下臉? 他們這次來是準(zhǔn)備找省城的主管經(jīng)濟的高市長。據(jù)梅書記了解,這位高市長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基層工作經(jīng)驗豐富,名聲很好。 只是要想見到這位高市長并沒有那么容易。到了市府,工作人員查看了他們的證明,登記了他們的身份后就讓他們等消息。因為高市長的行程很滿,只能先將他們的申請交到秘書室,等高市長有空了再見他們。 聽到這個消息,余思雅跟梅書記心里都不大滿意。 他們倆都算比較有經(jīng)驗的老同志了,這種讓你回去等消息,很可能就沒了下文,不了了之。而且他們也沒法一直等下去,還有幾萬只嘴等著吃東西呢! 但現(xiàn)在跟工作人員爭辯也沒用,這些人也是按流程辦事,真不依不撓,反而是他們沒理。 出了市府,梅書記一臉愁容地對余思雅說:“咱們?nèi)ゼZ食局看看吧?我還認識幾個在其他單位做事的朋友,請他們幫幫忙試試。” 余思雅沒作聲,要是梅書記的朋友這么有用,他早搬出來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才說。估計也是跟孟蘭一樣,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中高層干部,但跟糧食局不搭邊,找人家,人家也只能幫你到處跑關(guān)系,辦不辦得成很難說。主要是他們需要的量比較大,人家也不方便通融。 “再看看吧,實在不行咱們再想其他辦法?!庇嗨佳诺吐曊f,“梅書記,市府門口沒戲,咱們市府大院門口等,等高市長回來。你認識他吧?” 梅書記點頭:“幾年前來省城開會,遠遠的見過一次?!?/br> “那就行,下班他總要回家的,咱們?nèi)ゼ覍僭和獾戎?。我沒見過他,認人就靠你了,梅書記?!庇嗨佳判Σ[瞇地說。 梅書記還真沒干過這么沒臉沒皮的事,有點囧:“這樣能行嗎?” “能的,大不了被高市長給趕出去,最壞也就這樣了,反正他也不認識咱們,不丟人?!庇嗨佳虐参棵窌洝?/br> 梅書記心說,這安慰也太扎心了吧。 不過話糙理不糙,確實,高市長又不認識他們這樣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事情沒辦成,繼續(xù)另外想辦法而已。找朋友,不也一樣要求人嗎?還要賣人情,也未必能辦成,如果能說服高市長幫忙,那這個事就能一口氣解決了。 兩人換了個地方,下午五點到了市政府家屬院外徘徊,蹲點。未免引起他人的懷疑,兩人守在回家屬院必經(jīng)之路的幾百米外,仔細打量來往的人。 雖然他們倆穿得挺體面的,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壞人。但市政府家屬院可是個敏感的地方,有警衛(wèi)值班的,來往的也大多都是熟人,突然多了他們兩這樣的生面孔,非常打眼。 不知是誰把他們給舉報了,五點半的時候,突然兩個穿著制服別著槍的警衛(wèi)直直朝他們走來。 余思雅下意識地想跑,但她克制住了這種沖動,朝兩個警衛(wèi)露出和善的笑容:“兩位大哥,都是誤會,誤會……” 說著她趕緊把自己的身份證明遞上去:“你們看,我是省大的學(xué)生會主席,清河鴨養(yǎng)殖場的廠長余思雅,這位是我們辰山縣的一把手梅書記。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br> 同樣嚇了一跳的梅書記趕緊把自己的身份證明拿了出來,交給兩個警衛(wèi)查看。丟人,差點被當(dāng)有問題的家伙抓起來,要讓他那群老伙計知道,他這臉就丟光了。余廠長可真是豁得出去,現(xiàn)在都還笑得出來呢。 警衛(wèi)確認了他們的身份無誤之后,擰著眉把證明還給了他們:“那你們在家屬院外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余思雅苦笑著說:“我們工作上遇到了一點問題,想找高市長當(dāng)面談?wù)?。中午的時候我們?nèi)チ耸懈沁?,只說讓咱們登記,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消息。我這不是著急嗎?就想在這里等等高市長,碰碰運氣?!?/br> 雖然聽起來挺讓人同情的,這么小的姑娘就眼巴巴地守著這里,可職責(zé)所在,警衛(wèi)也不能放任他們在這里蹲守。 “你們趕緊回去吧,等高市長有空了,市府那邊會通知你們的?!?/br> 余思雅不肯走,打感情牌:“大哥,幫幫忙,通融一下嘛,我愛人也是軍人,這會兒在南邊邊境線上服役呢,你看我一個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學(xué)習(xí),還有照顧家里多不容易。你就幫幫忙,裝作沒看到我們,我們再退后一些,離大院遠一點,你看行不行?” 警衛(wèi)有些為難。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從拐角處過來,開到他們面前時停了下來,副駕駛的窗戶降下,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探出頭問道:“小汪,怎么回事?” 警衛(wèi)趕緊說:“沒事,沒事,就兩個問路的老鄉(xiāng)。” 然后又壓低了聲音對余思雅說:“你趕緊走吧,別惹事?!?/br> 結(jié)果余思雅直接越過了他,大膽地盯著戴眼鏡的男人,揮了揮手,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同志,你好,你還認得我嗎?三年前,在市府門口,你給了我一張條子,謝謝你啊,要不是有你那條子,我還買不到鴨子,咱們養(yǎng)殖場都辦不起來。” 戴眼睛的男人盯著余思雅看了好幾秒,依稀記得好像是有這么個人物:“原來是你啊,你在這里干什么?” 余思雅笑著說:“我們在這里等高市長下班回家?!?/br> 戴眼鏡的男人強忍著往后看的沖動問:“你們找高市長干什么?” 余思雅指了指警衛(wèi)跟前的梅書記說:“那是我們辰山縣的梅書記,我們找高市長談點事情,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去市府那邊登記過了,說讓我們等消息。我們能等得起,廠子等不起啊,要是我們這事辦成了,以后咱們在省城能創(chuàng)造幾百上千計的工作崗位!” 咳! 后座傳來一道低咳聲。 戴眼鏡的男人馬上笑道:“這位同志怎么稱呼?你做了詳細的計劃嗎?” 余思雅馬上笑道:“我叫余思雅,是清河鴨養(yǎng)殖場的廠長。計劃當(dāng)然做了,不過還只是雛形,不夠完善,你請過目?!?/br> 余思雅利落地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翻開,遞給了戴眼鏡的男人。 見雙方在路邊攀談了起來,警衛(wèi)沒再攔著,梅書記連忙走到余思雅身邊,給她使了一記眼色。 余思雅裝作沒看見,笑了笑,對看得專注的眼鏡男說:“那個,這都是我平時的構(gòu)想和策劃,比較亂。這位同志,你要是感興趣,我跟你詳細說說。” 可真會順著桿子往上爬,眼鏡男一言難盡地看著她,沒作聲,這個事可不是他能決定的。 過了幾秒,后座響起了一道醇厚的男聲:“讓他們上車!” “是,高市長!”眼鏡男下車,拉開后座的車門,對余思雅和梅書記,“高市長請你們上去?!?/br> 這樣也行?梅書記詫異地看了一眼臉上還保持著微笑的余思雅,暈暈乎乎地說:“這位同志,你好,你怎么稱呼?” “我姓許,是高市長的秘書,請上車?!毖坨R男溫和地又說了一遍。 梅書記先上車,余思雅跟著上去。 后座并不寬敞,坐三個成年人有些擠,余思雅貼著車門,悄悄觀察隔了一個位置的高市長,他長得挺高的,很瘦,鬢邊的頭發(fā)白了一些,像年代劇電視里走出來的那種老干部。 車子開進大院,在一棟兩層的小樓前停下。 許秘書先下車,然后拉開了后座的門,一行人下車,聽到動靜,一個穿著青色衣服,非常樸實的婦女走了出來,笑道:“回來了,這兩位同志是?” 高市長溫和地說:“兩個其他單位的同事,找我來談點工作上的事情,多做點菜!” “哦,好?!迸诵πΓ瑳_余思雅和梅書記點了點頭,回廚房忙活去了。 余思雅和梅書記聽到這話嚇了一跳,正要拒絕,但高市長已經(jīng)發(fā)話了:“跟我來?!?/br> 他把余思雅和梅書記領(lǐng)進了書房,許秘書在一旁給大家泡茶。 坐定后,高市長伸手拿走余思雅那本所謂的計劃,翻了翻,他翻得很快,很認真,讓余思雅本來想說兩句的,又怕開口打擾了他。 過了十分鐘后,高市長將本子還給了余思雅,露出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余廠長,這個計劃是你臨時想出來的吧?!?/br> 余思雅知道瞞不過他,因為筆記本上還只是一些構(gòu)想和發(fā)展目標(biāo),并不是詳細周密的計劃書。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瞞不過高市長的眼睛。不過雖然這還只是我的計劃,但一定可以實現(xiàn)的。高市長,1975年夏天的時候,咱們第一次見面,當(dāng)時我們清河鴨養(yǎng)殖場還沒辦起來,手里僅有三百塊從銀行貸來的啟動資金。三年過去了,我們清河鴨養(yǎng)殖場已經(jīng)有正式員工四百多人,目前在省城的第二家門市部也在緊鑼密鼓的建設(shè)中。同時還帶動了周邊公社的發(fā)展,目前除了清河鴨養(yǎng)殖場,我們辰山縣還建了二十個規(guī)模比較小的養(yǎng)殖場,形成了一定的產(chǎn)業(yè)集群。各養(yǎng)殖場的養(yǎng)鴨數(shù)量已經(jīng)達到七萬只,一點都不比省養(yǎng)鴨場遜色,并因此創(chuàng)造了幾百個工作崗位。只要給我們時間和機會,清河鴨一定回成為萬人大廠,我們省的一張名牌!” 梅書記嘴里的茶差點噴出來! 這小余可真敢說,萬人大廠?他們省工業(yè)并不發(fā)達,也沒豐富的礦產(chǎn)資源,萬人大廠兩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這些廠子有政策支持,有上面撥款撥地,前期投入巨大,可他們清河鴨有什么?連鴨子的口糧都得他們親自出來問上面要,說是一窮二白真的一點都沒夸張。 相形之下,高市長就要淡定得多。 他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笑問余思雅:“說吧,給我畫了這么張大餅,想要市里面給你們做些什么?” 余思雅嘿嘿笑了一下,開始訴苦:“高市長,目前我們辰山縣養(yǎng)殖基地遇到了一些困難,因為前期準(zhǔn)備不夠充分,缺一部分糧食。所以想讓市糧食局支援我們一批糧食,算買算借都行,希望政府能幫助我們度過這個難關(guān),將廠子發(fā)展壯大。” 高市長點頭表示了解情況:“這樣啊,怎么沒去找你們市里?” 辰山縣屬于寧豐這個低級市,從行政規(guī)劃上來說,不屬于省城管。 提起這個,梅書記有點為難,不知道怎么開口。 旁邊的余思雅笑著說:“因為我們清河鴨在省城建門市部,以后銷售和生產(chǎn)的重心都會移到省城。再向市里面要政策,要幫助,似乎說不過去,市里面肯定也不會答應(yīng)。” 高市長好奇地看著余思雅:“你們清河鴨為什么沒有向?qū)庁S市發(fā)展?” 余思雅扯著嘴角笑道:“這不是省城的鐵路交通更發(fā)達,人口更多,市民的購買力更強,市場也更大嗎?高市長看過我的計劃書了,我們清河鴨今年內(nèi)預(yù)備在省城開三家門市部,這要換到豐寧市,頂多開兩個就夠了,再開下去也增加不了多少銷量?!?/br> 豐寧市經(jīng)濟不發(fā)達,在全省的地級市中都算落后的,城市常住人口也不多,只有一二十萬,沒有大專院校,目前也沒有鐵路,交通運輸極其不便。怎么選,這還用問嗎?但凡有點野心的都會選省城,而不是豐寧市。 高市長沉默了幾秒,問道:“你們要多少糧?” 來之前,余思雅他們就算過了:“大概需要五百噸,主要是玉米、大麥、高粱、麥麩、米糠、油料這類粗糧?!?/br> “五百噸?你們要的這量不小啊。”高市長沒說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 余思雅含笑說:“是啊,我們縣今年要養(yǎng)幾十萬只鴨子,創(chuàng)造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產(chǎn)值。到年底應(yīng)該能為縣里面創(chuàng)造幾十萬的稅金?!?/br> 平心而論,這個產(chǎn)值在省城不算很起眼,畢竟省城大單位多。但放到小縣城,那絕對是非常出眾的了。 尤其是清河鴨是一家成立還不到三年的村辦企業(yè),初始的起步資金就300元,在短短三年內(nèi)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可見其潛力。 當(dāng)然更吸引高市長的是清河鴨能快速地提供更多的就業(yè)崗位。這幾年,知青回城的速度在加快,而且從去年開始,下鄉(xiāng)的人數(shù)也在減少,知青們也在不停地反映回城問題,就目前這種形式來看,知青返城是大勢所趨。鄉(xiāng)下也不需要這么多知青。 上山下鄉(xiāng),說是鍛煉這些知識青年們,號召他們?nèi)ソㄔO(shè)更廣闊的農(nóng)村。其實最本質(zhì)的問題是城里提供不了那么多的就業(yè)崗位,這么多年輕人沒有工作,閑下來,是會出亂子的,所以才讓他們下鄉(xiāng),一旦有單位接收,他們就能隨時回城。 作為一名搞經(jīng)濟的市長,高市長比梅書記的信息更靈通,更敏感。他沉吟片刻說:“我可以給你批這個條子,不過你們清河養(yǎng)殖場的這個羽絨服分廠要建到省城?!?/br> 余思雅本來就有這個計劃,當(dāng)即一口答應(yīng):“這是自然,如果省城能在城郊給我們廠子批一塊地的話,我計劃明年在省城建一個分廠,直接建幾條新的生產(chǎn)線,招工也從省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