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被廢了嗎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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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近了一步,面色真誠道:“唯有我入了楚家,有一席話語權(quán),我才能幫到你。長君,數(shù)年同袍之誼,我難道會害你?你難道就能眼睜睜地看著霍家軍戰(zhàn)敗嗎?” 他越說,霍長君的心就越往下墜。 她不是不知道趙成洲畢生的夢想便是讓趙家重回巔峰,光復(fù)從前榮耀,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的主意也會打到她頭上來。 楚家是謝璟之最后的籌碼,若是謝行之逼得太緊,恭王指不定會做出什么發(fā)瘋的事情。所以,楚國公推遲婚事,謝行之也不曾多有責怪,到底再等上些時日,楚國公還是要將人嫁出來的,屆時謝璟之便是真的有苦難言了。 是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楚家,還是為了邊關(guān)強逼謝璟之,孰輕孰重,霍長君難以判斷,也沒有抉擇的機會,這是謝行之的難題。 可他卻尋到了這里來,還搬出了霍家軍的境況,讓她實在很難不懷疑他到底是為了朝廷,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他將來行事又是否會如他所說的那么好,還是他會趁火打劫,坐地起價,自己控了鐵礦,有了和旁人平起平坐的資本。 霍長君不愿再想,她拒絕道:“后宮不得干政?!?/br> “可這并非朝政,不過是一道成婚的旨意,若是你開口,便是楚家有異議,也會看在你是女子,不懂朝事的份上,多有體諒?!?/br> 霍長君看著他略帶急切的眼眸,她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私心,只知道自己有些許寒心。 “你知道的,我被禁了足,見不到陛下,你若是求我,不如去求延禧宮那位,她比我更受寵?!?/br> 趙成洲道:“她開口無用。” “為何?”他說得太篤定,叫霍長君都納悶了一瞬,如今誰人不知國嗣之重,他為何如此篤定?“你知道什么?成洲哥哥?!?/br> 她喚了一聲他從前的稱呼,盼著他看在過去多年的情分上告知,卻只聽他道:“長君,你再好好想想吧?!?/br> 他略一低頭,轉(zhuǎn)身離開了長春宮。 霍長君看著他的背影,心卻靜不下來了。 她想起謝行之的話,同樣的事情,他只告訴過她結(jié)果,絲毫未提及原因,甚至都不多說一句廢話。 霍長君扯了扯嘴角,她坐在這猶如冷宮的長春宮里,還能讓人惦記著剩下的這點利益與價值,真是不容易啊。 可是,她不開這個口,父親又當如何呢。 而當夜,謝行之又來了長春宮。 第19章 你欠我的 謝行之來得這么快是霍長君沒…… 謝行之來得這么快是霍長君沒想到的。她以為他正沉浸在溫柔鄉(xiāng)出不來呢。 謝行之瞧著她又是這副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心下便邪火躥升,“怎么,見到是朕便哭喪著臉,見到你的成洲哥哥就是倒屐相迎,恨不得讓他留宿了?” 霍長君蹙眉,“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胡說八道?朕說的可都是事實?!?/br> 霍長君看著他這副刻薄的模樣便覺得討厭,憑什么他可以三宮六院,美人在懷,自己連與故人敘舊都是錯了。 她冷道:“你今日若是為了此事前來胡鬧,那你可以滾了?!彼袢諞]有心情應(yīng)付他。 “霍長君!”謝行之氣得把桌上的茶杯茶壺掃了一地,碎片濺到了霍長君身上,她也依舊一聲未吭。 兩個人就那么怒目相視,門外的李德讓和連雀對視一眼,無奈搖頭嘆氣。 最后還是謝行之先敗下陣來,冷道:“禁足就好好禁足,別天天和旁人眉來眼去,一國之母,也不嫌丟人?!?/br> 霍長君聽他滿嘴放屁,心無波瀾。 從前覺得他不關(guān)注自己不在意自己很難過,如今多虧了他的薄情,讓她忙著學(xué)習怎么從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里活下來,哪里還有心思管他那么多。 連雀說的有道理,大抵是多溫和馴順一些,利用他僅有的那點情義幫助自己在這深宮里活得好些,畢竟她還有求于他。 本來就是一場交易的聯(lián)姻,是她愚鈍,從前才滿心歡喜地許下心意,如今也該清醒清醒了。 霍長君垂眸,“陛下說的是。” 謝行之挑眉,前一秒才叫他滾,如今竟也能控制住脾氣不和他對著干了。 她這般溫順,倒叫謝行之訝然了一瞬,他的態(tài)度頓時也軟化了不少。 兩人對坐在小桌邊,謝行之看著手邊的木桌不是從前的那張舊桌子,頓感不習慣,不由得蹙眉,“那張棋桌呢?” 霍長君看著新桌子,淡道:“你上回摔碎了?!?/br> 謝行之沉默了一瞬,然后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張桌子也不錯?!?/br> 聞言,霍長君扯了扯嘴角,諷刺道:“是啊,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她話中意有所指,謝行之怎么可能聽不出來,他捏著手中的棋子,冷不丁道:“青團那件事查出來了。” 霍長君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聽他續(xù)道:“麗嬪自己下的藥,廖貴人以為自己真的抓住了你的把柄,成了她的棋子?!?/br> 她眼睫微垂,真相告白的一瞬,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靜,而且還反問道:“張?zhí)t(yī)是誰收買的?” 謝行之靜了一瞬,沒說話。 “蘇憐月?”霍長君看著他的臉色,猜測道。 謝行之扔了棋子,望著她的眼睛,道:“他并非被人收買,而是在你與她之間選擇了她?!?/br> 霍長君身形微頓,良久才笑道:“為了扳倒我?為了讓蘇憐月成為皇后,為了向蘇憐月賣這個人情,和未來的皇嗣搭上關(guān)系?” 霍長君自己聽了都覺得荒唐,她忍不住提高聲音,道:“可他侍奉了我多年!更何況,蘇憐月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能確定那是未來的君主!”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不敢相信自己身邊的人這么快就會倒戈,就因為沒有孩子! 謝行之聽著她說話,沒有否認。 他任由著她發(fā)泄情緒,大概這就是她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后要學(xué)會的第一個教訓(xùn)。 “那你呢?”霍長君忍不住紅了眼,“如果藥真的是我下的,你會廢了我嗎?” 謝行之,你會嗎? 她忍不住自取其辱,她就想知道自己這十年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用處,一顆石頭,花上十年也該捂熱了吧,更何況是人。 即便是拿她當狗,十年,也該信任她的忠誠,不是嗎? 謝行之避開了她的目光,沉默了許久,只道:“沒有如果。” 霍長君忍不住蜷縮了手指,心口像是被無數(shù)鋼針同時刺穿,鮮血淋漓。 狗尚且被主人信任疼惜,她連狗都不如。 明明都知道結(jié)果,還要自取其辱。 真如他所言,蠢笨不堪。 她就是不甘心啊,不甘心這十年傾盡情義最后換來的是輸?shù)眠B自己最后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她就像是一個賭徒,明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了,還不甘心,賭紅了眼便一直盼著能夠翻盤,哪怕是只有一丁點一丁點的希望。 她抹了抹面頰上的淚,深呼吸好幾次,手心掐得指甲都斷了,然后勉強扯出一個笑臉,然后道:“臣妾知道了。陛下能查明真相,還臣妾這個公道已是不易。那陛下準備如何處置她們?臣妾的禁足可以解了嗎?” 得不到情義與信任,也該換些切實的利益才是。 回應(yīng)她的是短暫的沉默,霍長君的心又涼了一瞬,“不能嗎?” “大理寺卿薛合苑和太史令廖思危都是朝中老臣,且是表親,在朝堂之中根基頗深,盤根錯節(jié),若是他們的女兒同時受罰,只怕會引起不滿?!彼忉尩?,聲音平淡,只闡述利弊。 “所以,你要我繼續(xù)背著這個罪名禁足?” 霍長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所以那日不是對她還有一絲情義所以輕罰她,而是明知她是冤枉的,卻要把她推出去做替罪羊? 謝行之抬眸看著她,抿了抿唇,道:“你我畢竟十年夫妻,長君,你知道的,眼下邊關(guān)危急,朝堂不能在這個時候發(fā)生動蕩?!?/br> “你也知道我們十年夫妻?”這回霍長君當著他的面模糊了眼,“你是覺得我的聲譽與自由便一點都不重要嗎?你從來都不會和我說你心底的計劃與打算,今日破天荒地告訴我,竟是希望我能繼續(xù)心甘情愿地做替罪羊?” “那你何必要告訴我真相!”霍長君的脾氣忍到頭了,將新的木桌一把揮到地上,她帶了些勁兒,桌子直接碎成了兩半,“不告訴我,瞞著我不是更好!是不是心甘情愿又有什么重要!” “告訴你是想讓你長些教訓(xùn),別再那么蠢,輕易被人算計了。”謝行之冷道。 還在說她蠢,還在罵她不聰明。 他犧牲了她的聲譽,到頭來還理直氣壯地覺得是她蠢! 霍長君真的是氣得拳頭冒青筋,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天子,不是帝王,她一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謝行之……” 霍長君真的是從牙縫里擠出的這三個字。 她從未覺得眼前的人如此卑劣過,大抵是他的謀算從來不屑于用在她身上,所以她不曾覺得他狠辣過。 可如今她才明白,能夠帶著她從東宮走進這紫禁城的人哪里會是個普通人。 霍長君看著他那張清雋俊俏的面容,拳頭都快崩不住了,好在是連雀冒著生命危險闖了進來,然后道:“陛下,娘娘,該吃茶點了?!?/br> 她放下托盤,然后死死地拽著霍長君的衣袖。 霍長君瞪了許久,才勉強讓僵硬的身體柔和下來。 謝行之見狀,也不準備多留,他剛要起身,卻聽霍長君嘶啞道:“能求一道圣旨嗎?” 謝行之頓住了腳步,“你終究還是為了他開口了?!?/br> “我為的是我父親,這是你欠我的?!?/br> 兩個人背對著背,沒有說話。 第20章 廉價 皇城外,趙家,夜晚月明千里。 …… 皇城外,趙家,夜晚月明千里。 聽說帝后又大吵一架的消息時,趙成洲絲毫不覺得意外。 從他求那個恩典,準備去見長君的時候,他便預(yù)料到了會有此一遭。 可是,富貴險中求,沒有人會輕易放過眼前難得的弄權(quán)機會。 當日,他答應(yīng)謝行之成婚,無非是因為謝行之身邊并沒有比他更合適的可以拉攏楚家的棋子,既要可靠又要青年才俊,身出名門尚未娶妻,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而他也希望倚靠著楚家能將這趙家的門楣擦得更亮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