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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沒有回答安槐序的話而是問道:“安小姐的意思是?” “訂婚的事情,我······”安槐序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冰茶,“我擔心林總以后后悔。” 林于斯坦然道:“如果將來我與安小姐在教堂里把手放在圣經上莊嚴宣誓,我今后一定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將安小姐當做是自己的伴侶認真對待?!?/br> 那么——愛呢? 安槐序驚異對方的想法,難道婚姻和愛情,可以割離? 在沒有愛情的基礎下,他可以完美完成自己身為丈夫的責任和義務? 即便林于斯做得到,那她呢? 她可以不需要愛,成為他的好妻子嗎? 甚至和他有共同的孩子,撫育孩子長大成人。 如現在這樣心平氣和沒有任何期望,也不會有任何失望地度過每天一天? 這好像沒有什么不好。 但好像也很可怕。 安槐序把手里的手機從一只手換到另一只手,她想告訴林于斯她做不到像他那樣,也不希望林于斯來日后悔。 “可是我······” 侍者把菜端上來,兩個人的對話適時中止,林于斯把給侍者的小費放在餐盤里,帶著謙和的笑意,“麻煩你幫這位小姐上一杯英式紅茶,謝謝”。 “聽安伯母說起安小姐小時候在英國待過一段時間,喜歡英式紅茶?!?/br> 真是難為mama把這樣的細節(jié)都告訴了林于斯了,安槐序笑了笑:“其實小時候我很喜歡喝可樂,但是mama總說碳酸飲料喝多了對身體不好?!?/br> “是,碳酸飲料喝多了確實對身體不好。”林于斯認可了蔣慕的這個看法。 “······”可是她就是喜歡喝可樂,人活一世,有的習慣明知不好也會聽之任之,畢竟痛快。一個人高度自律到沒有任何不良習慣,聽起來太不真實。 安槐序低下頭默默地開始吃東西,不時抬頭偶爾看看,對方手握刀叉的儀態(tài)紳士,食不言寢不語。 好在——她本來也沒有什么話要對他講,就當順父母心意找個一起吃飯的人湊合過? 安槐序放在一旁的手機震了起來,林于斯微微抬眸,示意她可以看,安槐序掃了一眼屏幕上那三個字:我餓了。 來信人,大順。 餓著吧!安槐序眉目一時間變得靈動,皺眉的神情里夾雜著一點點的生氣,一點點的得意,甚至還有她自己都不察的點點開心。 林于斯沒有在她臉上見過那樣的神情,安槐序察覺到林于斯看過來解釋道:“我今天早上的時候闖禍了。” 林于斯放下刀叉聽她細說,安槐序想著要是他沒有放下刀叉這么鄭重,自己說起來應該也會輕松一點,面對林于斯,她一貫吊兒郎當的做派都忍不住收斂。 “我把粥打翻在一個人身上,燙傷了人。” 林于斯不時用眼神回應她。 “現在那個人在等我······”安槐序不自覺地撇撇嘴,接著道,“送吃的?!?/br> “你的那位朋友喜歡吃什么呢?”林于斯打了個手勢讓侍者過來,柔聲問安槐序。 “不是朋友,我可沒說我和她是朋友?!彼完懥昼娫趺茨艹蔀榕笥涯兀?!明明人妖殊途。 林于斯沒有再追問,只是把菜單輕輕轉了一個方向正對著安槐序那邊,聲音平和地說:“那他喜歡吃西餐嗎?如果喜歡的話,你可以為他打包一些喜歡的送過去。” “我不清楚她喜歡吃什么······”安槐序從人道主義的角度上想了一下,陸林鐘的腿不方便,那陸林鐘的吃喝,就勉為其難地管一管吧,畢竟自己燙傷了人,總不能落個“傷人逃逸”的名聲,傳出去以后在津城還怎么混?! 林于斯微微抬頭對侍者說道:“燙傷了之后忌食辛辣刺激的食物,洋蔥、蒜就不要吃了,一會兒這位小姐點了菜以后麻煩你轉告廚師?!?/br> 安槐序點了一份陸林鐘上次在榆園點過的金槍魚沙拉,配一份濃湯。 林于斯把菜單還給侍者,問安槐序:“是女孩子嗎?” “嗯?”安槐序后一秒才反應過來,“是——”是一只狐貍成了精幻化出來的女人。 待餐廳把菜做好,他們一起去了停車場,林于斯的司機早已經在等著。林于斯幫安槐序拎著裝好打包盒的牛皮紙袋,提出要送安槐序過去見朋友。 “林總,我先陪你去機場吧?!?/br> “沒事,我先送你過去再去機場?!绷钟谒棺叩杰囬T邊為安槐序拉開車門。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卑不毙驈乃砼月赃^,聞到他身上極淡的佛手柑香。 “安小姐,沒有任何一位男士會讓女士約會之后獨自離開?!?/br> 林于斯的堅持根本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好吧,她住瀾庭名墅,就在云山墅區(qū)隔壁?!?/br> “去瀾庭名墅。” 司機擰著眉:“可是林總······” “來得及?!?/br> 第19章 車沿著開闊的大道駛向瀾庭名墅。 “從瀾庭名墅那邊到機場最少還要一個小時,真的來得及嗎?” 林于斯點點頭,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到安槐序面前,示意她拿著。 安槐序將信封打開,里面是小提琴家Sophie的專場音樂會門票,津城是Sophie來國內巡演的首站,據她所知,早已一票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