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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言官發(fā)言完后,有個貪官處理的事件,皇帝認真征詢太子的建議。 好巧不巧,那個貪官叫劉祥,參奏太子那言官叫張祥。 太子殿下當時走了神,等皇帝第二次問話時,太子怔了怔,回過神來,面色冷沉道:“那自然是將張祥推出去午門斬首?!?/br> 此話一出,那個認為自己成功讓太子挫敗的言官張祥嚇得臉色發(fā)白,揚起的唇角在rou眼可見的速度下飛速煞白。堂下的武官們紛紛在心底喊好,不少受到言官荼毒的大臣也為太子給其打壓言官而暗暗呼好。 魏舂趕緊在外圍給殿下使眼色,示意殿下說錯了。 如此幾次之后,那些言官下回在參奏太子前,再也不敢輕率妄為了。 “殿下,您是怎么回事?今天您已經(jīng)三次叫錯大臣的名字,五次走路時將路邊的欄桿撞毀,十次忽略了前來同你報備事情的大臣了?!蔽呼┌β晣@氣道。 太子殿下被魏舂從旁點得腳步突然一頓,臉色暗淡無表情。 魏舂以為殿下將他的話聽進去了,殊不料卻是吩咐他道:“今晚給孤準備一張矮榻,孤夜里處理文書怕擾著太子妃睡眠,要歇在外間?!?/br> 其實謝元祐早想好了,為了防止今晚又出現(xiàn)昨晚那樣的事情,他不能一整個晚上防著那好奇心極重的丫頭,那只能是分開睡了。 回到東宮的時候,太子走得快,魏舂等人跟在太子身后。太子跨入寢殿門檻,目光接觸到殿內側躺在美人榻上的人兒時,腳步猛地驟停了一下,身后的魏舂等人嚇得差點剎不住腳撞上去。 魏舂好不容易抱著旁邊的小太監(jiān)站穩(wěn)腳步,謝元祐卻一下子將身后的人推了一把,“嘭”一聲將殿門關嚴了,磕得魏舂等人一臉懵。 豆蔻也被他這么大的反應給嚇住了,本來搔首弄姿按在鬢前的小臂垂了下來,擱在榻上不安分的小足也放下來了。 可她很快又想起來自己今天是要干嘛的,遂又將腿施然地擱上了榻扶手,將小臂處闊袖捋了下來。 那一片雪膩看得謝元祐頭疼欲裂,目眥欲裂,他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豆蔻看著他,緊張地伸手欲將領口處拉低一些,然后裙擺撩起了一些,誰知那桃紅鴛鴦繡的小.衣帶子還沒露出來,已經(jīng)被一件滿是龍涎香的冕袍給從頭到尾蓋住了。 今天先皇忌辰,大殿處擺了法壇給先祖祭奠,太子今日上朝前得沐浴熏香束玉帶冕袍。 “胡鬧!快將衣裳穿好!”隔著一套厚重的冕袍,豆蔻也能感受得到從兄長胸腔里發(fā)出的震顫,他該有多生氣啊。 果不其然,隨后豆蔻從衣袍露出一雙大杏眸望出去時,果然看見兄長臉色有些發(fā)白,氣息微喘,不時地攥緊腕處的佛珠。 他是不是又...生氣動了心脈,又開始疼了? 豆蔻乖巧地待在衣袍下端正地跽坐起來,領口的衣襟也已經(jīng)拉整齊了,雙手安分地擱在腿邊,不時往衣袍外觀察哥哥的臉色。 過了良久,謝元祐終于緩過氣來,他靠坐在一張高椅上,眼睛像兩道冰冷的冰凌,穿過厚重的袍服直刺衣袍里的姑娘。 小姑娘有些遺憾又有些愧疚地耷拉下臉。 “好好說說,最近是怎么了?” 豆蔻循聲又掀開了一點衣袍,見哥哥冷沉著臉,正一本正經(jīng)準備要說教的樣子。 果然還是...失敗了嗎? “我...我只是...”豆蔻感覺自己越來越熱了,渾身像是被火燙著一樣難受。 “是誰教你什么了嗎?”謝元祐眼神危險地瞇了起來。 “不!不是!”豆蔻慌忙搖頭,用力過度,將加蓋在頭上的衣袍搖得掉了下來,露出一張仿佛被紅被肆狂過后紅撲的發(fā)絲凌亂覆蓋的小臉。 她那個樣子看起來更像是被人欺負完一般,雙腮和紅唇滴出血般,眼睛又紅又水亮,衣襟和發(fā)絲都略微有些凌亂。 謝元祐“蹭”一聲從椅子中站了起來,偏轉頭,卻在站起的時候腳被椅子腿絆了,他踉蹌了一下立馬扶著椅背站穩(wěn)身子。 豆蔻一瞬間有些奇怪地朝哥哥看了一眼,沒有想太多,就又開始低頭委屈了起來。 “算...算了,你把衣裳穿整齊,過來書案這邊。”謝元祐又維持了一副高冷的面容,眼不斜視地走到書案前,眼睛卻依舊不敢朝她看。 “又要抄書呀??”豆蔻悲絕地哀了一聲,不情不愿地從美人榻上趿好鞋跟在后方。 等哥哥意有所指地朝她瞪來時,豆蔻很委屈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小聲道:“這衣裳本就是那樣的,不是我故意不穿好。” “下去換了再來。”謝元祐肅著臉道。 豆蔻撇了撇嘴,靈動的杏眸只垂睫輕眨一下就又明亮起來了。 “好的。”她笑嘻嘻的,笑容突然甜美得讓謝元祐看了不禁眉頭鎖得更深。 果不出所料,她只幾步走到屏風后,毫不猶豫就將身上的衣裳一把褪盡了。 而問題是,她那屏風只是薄薄的一層紗屏,而且她站的角度剛好他一望過去就是若隱若現(xiàn)的樣子。 謝元祐立馬背轉過身去,慌得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手緊緊揪住心臟的位置,口中不停默念心經(jīng)。 “啊!”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嬌呼,接著是摔倒磕碰的聲音。 謝元祐起初雙手掐進手心里強迫自己不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