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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太婆的老仆被突然從地面聳出的柱子塌了砸到腿,你那太監(jiān)在幫忙處理呢。”怪老頭道。 悶在哥哥懷里的豆蔻聽了,連忙冒出頭,激動地攥著哥哥的衣襟:“我要去!我要去看看嬤嬤!” 魏舂此時已經(jīng)將郝嬤嬤在路旁的破屋安置,由隨身帶來的宮醫(yī)診治過來。 宮醫(yī)對謝元祐無奈地嘆息搖了搖頭:“老嬤嬤被砸的那處是舊傷患,另外一腿骨頭也碎裂無法治了,這下看來,以后是站不起來了...” 豆蔻聽完,忍不住激動地沖了進去。 郝嬤嬤年輕的時候,是跟在竇老夫人身邊當女兵,跟著她一同出入戰(zhàn)場的,因為一次受傷,腿差點廢了,郝嬤嬤當時自知不能再跟在老夫人身邊,沮喪得不得了,好幾次想著自己的窩囊,想著自己余下日子都要過殘廢的生活,由人伺候吃喝拉撒,她不想給主子增加負擔,也不想痛苦的過活,曾經(jīng)想過自戕。 后來竇老夫人找尋名醫(yī)治好她的腿,她雖不能跑馬上陣,但肆意奔跑倒是沒有問題了。 可現(xiàn)下經(jīng)這么一遭,余生大概就得臥床上渡過了。 郝嬤嬤年紀一大,想的事情通透,倒也沒有年輕時候那么激烈了,但驟然聽到自己以后就站不起來時,她還是沉默了好久。 小姑娘很激動地推開破木門闖了進來,郝嬤嬤一見她來,立馬收起了情緒,轉而對她和藹地微笑: “孩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外祖母在山下等著你呢?!?/br> 豆蔻看了看老嬤嬤見她一來就縮在一堆染血舊衣料的腿,頓時崩潰了,哭得好大聲! 山上的香客已經(jīng)在國師撤兵之后,就恐慌地收拾好行囊連夜逃出了獨孤山。 此時山上只剩下謝元祐等人,還有方丈等人在收拾善后。 今夜初五迎財神,香客們原本要留到初六,今夜迎完財神明天送走窮神就歸家。 誰知今夜迎來的,卻是煞神... 豆蔻和竇老夫人居的院子都沒有被山撼時搖塌,所以今夜豆蔻他們還是留守在山上歇一夜,別的事,明天再來想。 竇老夫人醒過來后,也立馬就上了山來,得知郝嬤嬤腿傷時,她默默“哦”了一聲,也沒說什么,就守在老嬤嬤身邊。 豆蔻想留在外祖母那照料郝嬤嬤,卻被竇老夫人笑著勸回了。 “才多大點事?外祖母能料理好,你一個小姑娘,見不得血腥,今天也嚇壞了,趕緊回去休息!” 豆蔻被竇老夫人趕回了。 而郝嬤嬤看起來似乎也不那么悲觀,“放心吧,孩子,嬤嬤不疼,年紀一大把了,旁人老早跑不動了,現(xiàn)在正好歇會,反正這么些年來,嬤嬤立了不少功勞,老主子不會嫌我的?!?/br> “自然不嫌?!备]老夫人笑道。 雖然兩位老人似乎都在安慰豆蔻,但豆蔻真的覺得自己走不動了,在快要走回自己的院門前時,她踉蹌了一下栽倒在地。 魏舂和哥哥他們都去幫忙方丈處理善后的事了,豆蔻只好獨自將屋里的燈點亮了,蜷縮在角落。 就著燭火,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她怎么又...又使出那種能力了呢?上次明明是失敗的。 這回...她使整座獨孤山變成了這種模樣,死了不少人,還害郝嬤嬤雙腿變殘不能站立了...而且,她這下會給哥哥帶來什么樣的災難呢? 謝元祐領著眾人從寺廟那方回到院里時,已經(jīng)過了四更了。 怪老頭一邊在后頭埋怨著,一邊跟在后頭走,結果剛剛踏進院落聽見屋里傳出細微痛苦的聲音,謝元祐那小子反應得比他還快,已經(jīng)像風卷過一般,闖進了里頭。 門被踹開,小姑娘抓著脖子的位置,已經(jīng)從床上滾下,摔在地上翻滾,掙扎著,痛苦不已。 “豆蔻!”謝元祐連忙撲過去,一把抱住在地上翻滾不已的人,扳著她的身子和手,企圖阻止她去掐自己的脖子。 “這是怎么回事?!”謝元祐對巫者的事情了解自然不如怪老頭多,只得轉頭過去,逼問起怪老頭來。 怪老頭嘆息一聲,不知讓什么什么蟲子從豆蔻耳朵鉆進去后,姑娘頓時就安靜下來,睡著了。 “這是安睡蟲,只能維持兩個時辰,醒來后她會繼續(xù)痛苦的?!惫掷项^道。 “果不愧是月姬和主人的女兒,竟然繼承了上古大巫的身體,主人還在的話,會高興的?!敝x元祐屏退了眾人后,老頭開始肆無忌憚地說。 “說重點?。 敝x元祐沒空聽他贊美他主人的話,他只想知道豆蔻到底是怎么了,她脖頸上突然出現(xiàn)的蠱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頭嘆息一聲繼續(xù)道:“丫頭年紀小,初時沒經(jīng)好好指導,使出的巫蠱之術完全靠胡亂瞎使的,剛才那樣雷霆萬鈞威力大的巫術,必要反噬其身了?!?/br> “那要怎么辦??”謝元祐皺眉逼問道。 老頭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爾后嘆氣,“還能怎么辦?找個與巫蠱不沾邊的人,吸走她頸項間反噬的蠱紋唄...” 老頭的話一落,謝元祐立馬將少女的身扶正,使她挨靠在墻,他抽出腰間的短匕,小心翼翼地將她頸側泛著紅光的蠱紋上劃出一道口子,等有熒著光的血液滴落,他就挨了過去,就著少女雪嫩的頸項,緩緩將頸項處的蠱血吸出。 “就...真的不用聽老頭子說說吸出后,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嗎?”怪老頭頓在那里。見人斷然不會理會這些了,他低笑一聲步出房間,幫二人將簾子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