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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努力將權(quán)攬了,才有保護她的可能。 “好的,我知道了...”正要為難的時候,小家伙又揉干眼淚堅強道:“其實早上魏公公就告訴過我了,哥哥是太子,不能像鳥兒一樣被關(guān)在這,那樣哥哥也不會高興的。我也不希望哥哥不開心。遲早有一天,哥哥要像天邊的雄鷹一樣,掙破牢籠自由翱翔?!?/br> 謝元祐心疼地撫上她紅撲撲的臉,這家伙最近學藝越發(fā)精益,說起話來頗像那么回事了。 太子率軍二十萬,打算中秋過后就立即啟程援軍,皇帝在他臨走也沒什么好賜給他的了,聽宮人太監(jiān)說上回送到東宮給太子啟蒙的秀女還沒被臨幸,便想著再從舞姬中挑選一二絕色的送去。 蘊兒探聽到這個消息后,急得不得。 偷偷接近公主當宮婢那么久了,還是沒能博得太子的青睞,如若這回皇帝送來的美人俘虜了太子,當上他的第一個女人,她已經(jīng)失去先機,往后又談何輕易。 于是,太子出戰(zhàn)離別在即,她決定搏一搏。 中秋夜,宮宴結(jié)束后,蘊兒趁著太子寢殿值守的人交更時間,偷偷攜了熏香溜進來。 在看見太子平日睡覺的寬大床榻,心生向往,心臟砰跳不已。 想了想,她還是脫掉衣物,把怡情的熏香灑在自己身上,給自己灌了一些酒后爬上榻縮在角落躺著,佯裝酒醉闖進的樣子。 可她從月兒初升躺到月上柳梢,始終沒人回來,所以...太子殿下是做什么去了? 第33章 不是meimei 薛蘊兒在那頭躺著胡思亂想, 以為太子今夜是寵幸哪個美人去了,殊不知,太子下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新賜的幾個美人并上回送的秀女一并送出東宮了, 她沒被送走只是因為當了公主的宮婢。 皇帝當時還開玩笑說,他要是不在當中找一個臨幸了,他就延遲他出征的時間。 結(jié)果少年臉色如常道:“父皇,兒臣有心上人,不好隨便臨幸他人了?!?/br> 皇帝好奇道:“那人是誰?朕給你找來。” 少年斟酌著道:“那人如今年紀還小, 等兒臣打完仗回來吧,等打完此仗回來, 估計她就長大了?!?/br> 皇帝認為此次戰(zhàn)事大概三四年就能結(jié)束, 所以以為太子的心上人如今大概比他小那么一兩歲,大概十歲左右,不禁就將朝中所有這個年紀的貴女都想了一遍。 “好, 朕答應你。日后等你完勝回來再給你安排?!?/br> 謝元祐松了口氣。其實那些心上人之說純是他瞎掰, 他只是嫌男女之事煩,懶得蹚渾水而已。 此時此際, 月圓之夜, 寢殿不見了他,只是因為他在屋頂給小公主講故事呢。 “哥哥, 我不聽故事了,困了,要么回去睡了吧?!?/br> 謝元祐盍上了手邊的志異集錄,看了看旁邊的小家伙。 宛若銀光傾瀉的月色下,小家伙的鼻頭紅紅的,皺巴巴的,眼眶也微紅且泛著水光, 輕輕一眨就仿佛能掉下金豆子來。 察覺到哥哥看她,小家伙趕緊低頭裝作在揉腿,擦了擦眼睛佯裝在打哈欠。 “你確定,真能睡得著?”謝元祐皺了皺眉。 他知道這家伙就是在犟的,明日他就要隨軍出征了,這家伙肯定是舍不得他,在傷心。同時又怕耽擱他明天的行程,才騙他說困的。 謝元祐何曾愿意看她難過,唯一能做只是多陪她一會是一會,他知道就這么回去了,她睡不著,他也睡不著。 于是他嘆息一聲,把手按在小家伙腦門道:“困了躺哥哥腿邊睡吧,今晚的月亮好看,我還不想睡呢,一會等你睡著了,我再把你抱回去吧?!?/br> 小豆蔻低著頭始終不肯將臉蛋給他看,點了下頭乖乖地躺下蜷縮在他懷里,把臉對著他的腰。 謝元祐看著小家伙縮成蝦米的樣子,伸手輕輕撫拍她彎起的小脊梁,唱起了在軍中聽來的低亢而曲調(diào)悠長的歌。 少年的嗓音低沉有力富有磁性,小豆蔻聽著聽著,忘記了哭泣,不由就仰起淚痕未干的小臉來,贊嘆道:“哥哥唱得真好聽?!?/br> 謝元祐笑了笑,拍拍她的鬢角示意她繼續(xù)睡,而他的曲調(diào)不斷。 在就距離東宮不遠處,中秋宮宴后高掛在廊道的一個個紅燈籠,被一陣詭異的風吹拂過,全然熄滅了。 就連廊道下值守的人,都悄無聲色。 習武多年的警覺,謝元祐在屋頂哄睡了小家伙后,突然意識到周遭安靜得有些不可思議,歌調(diào)漸漸緩了下來,把小家伙往懷里攏了攏,開始驚醒地環(huán)顧四周。 不知何時,謝元祐口中的歌完全停了下來,他緊緊抱著小豆蔻站了起來,必要時準備以身來幫她擋住危險。 “你是何人?皇宮森嚴,竟然可以獨自擺脫皇家侍衛(wèi),闖進我東宮?”謝元祐站著不動,對背后陰影處那人說。 “小子果然厲害,老頭子縱橫四海,即便是近身了也從未被人察覺過,看起來有幾分本事呢!”暗影中傳來一聲腐朽咳嗽的聲音,像雨夜漏瓦的房子。 謝元祐眉心緊皺,腦海中閃過千萬種情景,“你把魏舂他們怎么了?” “不知道你說誰,反正外頭的人都被老頭子用蠱蟲擺平了,老頭此次來的目的是你懷里的女娃娃?!?/br> “你!休想??!”謝元祐咬牙,等耳聞身后的細微的風聲襲來,立馬蹲下掃腿,屋頂頓時瓦礫散落,那抹黑影在眼前閃過,不一會兒就單腳立在不遠處的斗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