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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孫士魯和楊開元等人忍不住走到近前,眼里流露出欽佩之意,由衷感嘆道:“娘子大才。” 這番主題為“少年”的演說,在現(xiàn)代或許已然老掉牙,但對于從沒聽過雞湯的古人而言,簡直是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方才這一番演講,莫說是這些嫩生的學生們了,就連他們心中也久違地煥發(fā)出了股少年意氣,可謂是熱血沸騰。 那幾個原本表現(xiàn)得忿忿不平的夫子,此時也都收起了輕視之意,或面露復雜之色,或若有所思,或走到一邊去了。 張幼雙收回視線,眨眨眼,落落大方地笑道:“先生客氣了,這些孩子大多年輕氣盛,有時候就得順著他們來?!?/br> 所以為什么說學生們是最容易煽動的群體,因為中二病(霧) 第51章 第二天一早,王希禮不悅地蹙起眉,在齋內(nèi)掃了一圈。 硬是沒瞧見李鄲那幾個人的身影。 問身邊兒的人:“李鄲他人呢?” “說是病了。” “病了?”王希禮皮笑rou不笑,冷哼哼道,“是沒臉來了吧?!?/br> 心里冷哼了一聲,罵了句蠢。 連審時度勢都不會,就當那出頭鳥,如今可不是沒臉來了。 與熱血上頭的中二少年們相比,張幼雙演講的時候,李鄲那幾個中二少年,坐在臺下,面上神色風云變幻,各個幾乎是如坐針氈。第二天,毫不意外地,干脆就托病沒來上學了。 王希禮立在那兒,面無表情地想了一會兒。 身邊忽地傳來了孟敬仲的嗓音,溫潤如玉:“去,把李鄲幾人叫回來,若真生病了,就幫忙叫夫子過去看看?!?/br> 聽到這話,王希禮眉心又忍不住狠狠跳動了一下。 和他不一樣,身為齋長的孟敬仲一向沒什么脾氣,這就接納了張幼雙。 老實說王希禮他也不待見一個女人反客為主壓在他們腦袋上,不過他可沒李鄲這么蠢。 昨天這一番演講,成功更新了張幼雙在王希禮心目中的印象,少年心底“蹭”地再度冒出別扭感。 莫名覺得,張衍他娘這個女人絕沒有這么簡單,也絕不會這么輕易就善罷甘休。 王希禮也說不上來這是個什么感受,他總覺得,張衍他這不省心的娘,一定會再干出一番動靜,而他們就是被試刀的那批。 如果張幼雙在這兒,一定能準確地概括出,這是來自于小白鼠的森森的危機感。 下午,張幼雙準時踏入了明道齋。 目光在神色各異的臉上掃了一圈,果然沒看到昨天那個幾個以李鄲為首的少年的身影。 雖然昨天她這一番演講,成功使這些天之驕子們做出了讓步,不過想讓從小到大就出類拔萃的天之驕子們對她心悅誠服,還是一項艱巨的工程。 就比如,此時此刻,這些小天才們個個默不作聲,有的則往那幾個空落落的座位上輕輕瞥了一眼,明顯在等著她做出反應。 張幼雙左看看右看看,平靜地點了齋長孟敬仲來問話。 青年遲疑了一瞬說:“說是病了?!?/br> 張幼雙心里有點兒好笑,讓孟敬仲坐下。 目光又在安安靜靜的教室里掃了一圈。 這些小天才們雖然個個才學出眾,但身子骨看上去卻不怎么利索,歸根究底還是大梁重文輕武。 古代,考科舉其實是一項尤為耗費體力和精力的事兒,昏倒在考場的事兒簡直層出不窮。 張幼雙略一思忖,心里就有了想法,果斷在今天的計劃表上打了個叉,取而代之的是—— “病了?”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同學們,看到?jīng)]有?這身體健康很重要啊,好的身體是你們學習的本錢……” “不如就這樣吧,今天這節(jié)課我也不上了?!焙仙蠒?,張幼雙笑了一下,“為了大家的身體著想,大家跟我去外面跑圈吧?” 本來在她說這話的時候,班上已經(jīng)有了些議論聲。 此刻,簡直又是一片嘩然。 不上課??! 去跑圈?! 立刻,就有幾個學生瞬間變了臉色,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反駁,可一想到李鄲那幾個人的下場,卻又閉上了嘴。 王希禮幾乎被張幼雙驚呆了,張衍和祝保才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祝保才眼睛甚至還為之一亮。 跑圈,好啊。 孟敬仲愣了愣,似乎想說些什么,卻沒有開口,主動站起身幫忙維持秩序。 雖然沒有人反駁,但從各人這皺眉不滿的表情中,都能看得出其怨氣橫生。 于是,在別的齋這朗朗書聲中,明道齋的學生們,面色僵硬,動作更僵硬地,跟隨張幼雙來到了原道堂的廣場前。 這個時候剛入了夏,下午的日頭還很烈。 在太陽底下站了沒一會兒,王希禮等人白皙的臉上被曬得通紅,額頭、鼻尖開始冒出一層細密的薄汗。 張幼雙往眾人面前一站,眨巴著眼睛,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抱臂說:“跑吧?!?/br> 一眾天之驕子們,手忙腳亂地排好了隊,隊伍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動了起來。 這動靜甚至引起了其他幾個齋堂的圍觀。 “明道齋這是在做什么?”敬義齋的學生們探出脖子,一邊兒朝外看,一邊詫異地問身邊左右。 敬義齋的齋長沈溪越面上也露出驚訝之色,目光在不遠處的女人身上打轉了半刻,若有所思地低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