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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良貌似是考得不錯,他這又是社學生,格外占便宜。保兒這要是考不上又該如何是好,也都怪她這幾天實在是太過招搖了,唉。 …… 夜色已深,此時此刻的九皋書院內(nèi)卻還是燈燭輝煌。 大堂里擺了兩溜長長的書案,十多個閱卷老師都坐在一處閱卷。 畢竟不是科舉考試,閱卷工作的保密性不算太高,閱卷流程也算不上特別正規(guī)。 考生太多,閱卷人手不夠,便委任了不少其他私塾的夫子來幫忙。 鄭永昌就是這其中之一。 卻說鄭永昌剛?cè)サ沽吮氐阶簧?,身邊一位夫子卻抬起頭,笑著叫住了她。 “鄭夫子請上前來?!?/br> 鄭永昌微微一怔:“林夫子有何見教?” 那林夫子笑著一捋長須,指著面前這張卷子道:“趙良,鄭夫子看看,這是不是你之前說過的孩子?” 鄭永昌聞言忙擱下茶杯,快步上前:“怎么?是出來了?” 由于之前是打過招呼的,這些夫子閱卷的時候也會幫忙留意一二。 那林夫子是剛拿到卷子就叫鄭永昌過來了,也沒細看,此時此刻這才筆敲著卷面,一字一句地慢慢瀏覽了下去。 “趙良……這文章寫得倒也過得去……不過這小小年紀,怎地迂腐氣這么重。” 鄭永昌也掃了一眼。 除了略顯僵硬死板了點兒,四平八穩(wěn),倒也挑不出什么錯處來。 他們這些委任過來閱卷的塾師,雖不能決定最后錄入的名單,但看得多了,也能把握個大概。 這張卷子十有八九是能錄入的。 當下臉上便露出了點兒笑:“畢竟是章安坤教出來的!” 那林夫子也笑了:“哦對了,不是說有個叫什么?!?/br> 鄭永昌:“祝保才。” 林夫子道:“哦叫什么祝保才的,與這趙良打擂臺么?!?/br> 他們這幾個塾師關(guān)系素來不錯,知道章德厚這幾日來都在給他這位得意弟子補課。 具體的經(jīng)過,卻不甚明了了。 鄭永昌立刻皺緊了眉頭,擺了擺手:“此人性格頑劣,怕是不行的?!?/br> 林夫子聞言,便也沒再多問了。 完成了章德厚交代的事,鄭永昌心里一顆大石落地,正欲回轉(zhuǎn)繼續(xù)閱卷,忽地,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篤——”地一聲動靜。 九皋書院的楊夫子,曲指輕扣著桌面,忽道:“這個寫得不錯!” 嗓音響亮,隱有贊嘆之意。 將左右那幾位閱卷師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這楊夫子眼界素來高,能入他眼的卷子不多。 鄭永昌心里卸了塊大石頭,也忍不住湊過去去看熱鬧。 林夫子也擱了筆,“且待,我看看?!?/br> 由于招生考試的閱卷規(guī)矩不算嚴格,閱卷師們遇上合意的文章也會彼此交流,打聽究竟是誰所寫。 只看到楊夫子一手將那試卷一展,一手捋著胡須,笑道:“這言詞雖然不甚工煉,但勝在質(zhì)樸天然,從容寫出,毫無雕琢痕跡,是塊好料子啊?!?/br> 鄭永昌一眼看過去,也不禁微微頷首。 等看清是何人所寫的時候,簡直是如遭雷擊,差點兒叫出來。 “祝保才???!” 這……這怎有可能?! “咦?”楊夫子訝然問,“鄭夫子,此人你認識?” 鄭永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完全驚呆了。 林夫子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頑劣不堪的祝保才?” 可看這文章不像啊。 兩人遂尷尬對視。 呃…… 剛說過祝保才這人不行,鄭永昌此刻面子上略微有點兒掛不住。 一片尷尬之中,鄭永昌此時才慢慢回神,強笑道:“許是重名也未可知?!?/br> 不是弄錯,也只有舞弊這一條路了。 不過礙于楊夫子的欣賞,鄭永昌也沒敢吭聲??倸w他只是幫忙留個意的,犯不著為了趙良這一個小子惹得眾人不快。 楊夫子不明所以,也不甚在意。 他雖然生得寬額方腮,須發(fā)斑白,性子卻不古板,尤為欣賞那些多奇思妙想的學生。崇尚文貴自然,不事雕琢,當以真情流露。 對這張質(zhì)樸自然,真情流露的文章可謂是大加贊賞。 指著那卷面,楊夫子搖頭晃腦地吟哦道:“你們且看這句,這句寫得漂亮!其心在于樂,則發(fā)憤至于忘食之勤;其志好乎古,則終日且有不食之篤。” “發(fā)憤至于忘食,自樂能忘其憂,老將至而不知,好學之篤耳。嗯。這祝保才將伊川先生的注疏玩得透徹。” 祝保才去考試,張幼雙其實還是有點兒緊張的。 畢竟是自己教出來的,第一個去參與實戰(zhàn)的學生。 當?shù)谌蝿澋袅怂鶎懙臇|西之后,張幼雙怒而將面前寫了兩行字的稿子,揉成了廢紙團。 心思浮躁趕稿果然不可??!寫出來的就是一坨狗屎。 抱了點兒吃的回來,犒勞自己。 就在這時,祝保才突然從門口沖了進來。 少年猛地一把推開了門,逆著光站在門口,高高的馬尾在腦后一甩,“蹭”露出一口大白牙。 眉飛色舞道:“嬸子!我回來了!” 張幼雙一看他這反應(yīng),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點兒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