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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張幼雙小宇宙熊熊燃燒,斗志昂揚準備在古代開展第二人生的時候,卻忽然有人一把拽住了她頭發(fā),隨之而來的是響亮的一耳光! 一個炸雷般的嗓音在耳畔炸響! “死丫頭!你又往哪兒跑!” 這一巴掌當即就把張幼雙給打懵了,腦瓜子都嗡嗡的,一抬頭就看到個別頦腮雷公嘴的婦人,正拽著她半邊頭發(fā)怒罵:“你個沒良心的混帳!好吃懶做的小賤種!” 冷不丁吃了這實打實的一耳光,張幼雙眼冒金星,又是懵逼又是我cao, 她頭皮感覺都快被拽掉了。 那婦人還在不依不饒破口大罵。 張幼雙努力掙扎了兩下,沒掙開,當下心頭火起。 我草!這哪兒來的神經(jīng)??! 果斷一腳踩在了這婦人的腳面,趁著婦人吃痛,迅速抽身反手就回敬了對方一耳光。 這婦人被她踩了一腳本就怒極,正欲要罵,卻沒想到張幼雙這一耳光就回敬了過來。 張幼雙這一巴掌可是用了實打實的力氣,這婦人立刻被打得眼冒金星,足足懵了須臾,這才紫漲了面皮,又要一把將張幼雙給拽過來。 “你、你個死丫頭!你反了天了!” 飛來橫禍,張幼雙還處于懵圈狀態(tài)。 這算什么?碰瓷?還是人販子演戲來的? 一扭身靈活地躲了過去,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你這個老殺才!鱉老婆!老娘我根本不認得你!” 婦人被她還了一嘴,氣得直哆嗦。 眼見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全都圍了過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撒潑打滾。 “反了天了?。?!氣殺老娘了?。?!這沒良心的小賤種!不孝的小潑皮!” 隨著人群越聚越多,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認出了這婦人,一臉驚訝道:“張家嬸子?!” 目光落在張幼雙身上,張幼雙心中登時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這些人脫口而出道:“幼雙??” “你娘倆咋啦?這是在干什么呢?” 張幼雙想都沒想,果斷退后了一步,和這婦人劃開距離,皺著眉道:“我不認識她?!?/br> 婦人又哭又罵,罵得更大聲了。 周圍人指責的眼神令張幼雙心里憋火:“我真不認識她!” 令張幼雙郁悶的是,這些人竟然全用“你個不孝女”這種眼神看著她。 看得張幼雙心里等等等警鈴直響,忍無可忍撥開人群就要走。 這時,人群中忽地走出來了個高大的漢子,一把拽住了她:“你這丫頭說什么胡話呢!你娘你不認啦??!” 越來越多看起來像街坊鄰里的人聚攏了過來,對她和那個別頦腮的婦人指指點點。 張幼雙睜大了眼,心中登時如萬千草泥馬狂奔而過。 雙拳難敵N手,她就跟只無力的小雞仔似的,被眾人給簇擁著拎回了家里。 剛一進門,一個中年男人忽地沖了出來,揮舞著蒲扇似的通紅的大手,擘頭子對她又是一耳光。 婦人那一耳光和這一耳光簡直沒有可比性,張幼雙被扇得差點兒吐血,半面臉立刻就腫了起來。 但她無暇去顧忌這個,主要是男人這一巴掌竟然扇得腦子里忽地多出了一段回憶。 張幼雙捂著臉,腦瓜嗡嗡直響,如山崩海嘯一般,飛也般地灌入了一幕又一幕的走馬燈。 走馬燈的主角,是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二十一歲,也叫張幼雙。 父張大志,母周霞芬,還有個叫安哥兒的弟弟,不過這位張幼雙的人生經(jīng)歷比她要悲慘上數(shù)倍不止。 她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自小就被這一雙狗爹媽當騾子使喚。 這個朝代的科舉體制已經(jīng)十分完備,簡直是個全民舉業(yè)的時代,時人多夢想著靠科舉來改變?nèi)松?,對科舉的熱情簡直不亞于后世的全民高考。 這對狗爹媽自認也不例外,張周二人打心眼里就認為他們這寶貝兒子將來是有大出息的,日日夜夜就做夢盼著能將安哥兒送上考場、 為了能攢齊安哥兒的束脩,給他最好的教育資源,不惜省吃儉用榨干自己,也不惜榨干張幼雙。 出生在這種家庭里,“張幼雙”又是做牛又是做馬,一拖就拖到了二十一歲還沒嫁人。 街坊鄰里,流言蜚語甚囂塵上。 終于,這位張幼雙接受不能,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果斷地收拾包袱跑路了。 回憶結束,張幼雙捂著臉瞬間我cao了。 這叫個什么事兒。 原主跑了換她頂班嗎?問題她雖然跟這位同名同姓同款臉,她也不是“張幼雙”??! 張大志看起來氣不過還想再來一耳光,卻被街坊鄰里手忙腳亂地攔了下來。 “算啦!別這樣打孩子!” “再打這不都得打壞了嗎?!”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又有幾個婦人模樣打扮的女人,護著張幼雙進了屋。 雖然張幼雙她發(fā)誓她真的很想跑路,奈何這些婦人團團圍坐在她身邊,嘴上叨叨叨,“好言相勸”個不停。 又是罵她不懂事的,又是說她不自重的。 被戳著腦門罵了大半天,張幼雙終于忍無可忍。 別說那位“張幼雙”了,就連她一個獨生女聽著這些話都覺得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