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昨日我與丹月、顧生三人坐著小船前去夜探祭臺,發(fā)現(xiàn)朝海一側(cè)的水中有暗道小門!” “居然?!” “那一處被礁石和珊瑚刻意掩藏。許是劉縣令特意的?!毕愠钦f道此處,復(fù)又嘆息:“可惜我們沒有鑰匙,沒法進去?!?/br> “既是無?法進去,你們怎知又糧餉在?那里面?” “有些細碎的谷物掩在?那一處礁石里面,未被海水沖刷干凈!” 所?有疑問都得?到了解答,連靈頓時心情舒爽的后靠在?椅背上?:“沒想?到啊,咱們剛來余城,這會兒便又能回?去了!” “只?不過,我們?nèi)松逃戇^后,都只?覺得?那里面放的,多半都是銀子?,糧食占比應(yīng)該不多。” 香城頗不贊同連靈:“祭臺極為潮濕,他應(yīng)該在?別處還有專門安放糧食的地方?!?/br> 兜頭冷水潑下來,連靈清醒了幾分,當即從椅子?上?直起?身來,又記起?了一件事: “對了,說起?祭臺,我還有件事情要與你們商討,相思,可否把丹月喊來?” ———————————————— 片刻之后,連同顧生在?內(nèi)的眾人都已知曉海神祭祀一事。 那處茶桌高高的堆疊這書冊賬簿,皆是那三人花了一晚上?功夫搜過來的罪證。 香城心中樂不可支,當即用?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看向杜葉,滿心滿眼皆是: ——你也有今天? 杜葉卻是穩(wěn)穩(wěn)的安坐在?連靈身側(cè),神色平靜從容的好似要被投海喂魚的不是他。 “我原先還想?著,祭祀一事要怎么從那么多百姓眼皮子?底下逃脫。”連靈說罷,重重的舒了口氣:“待到我們從那狗知縣那兒搶到鑰匙,那便都不是問題了!” “錢有了!”她從茶桌上?站起?身來,左手朝著虛空一抓。 “人也保住了!”右手則是輕輕拍了拍身側(cè)杜葉的肩,一臉滿意道。 “只?是我還有些疑問,為何那一處會有密道?”坐在?香城身旁的丹月依舊眉頭緊鎖,困惑不已。 “這一點,興許我可以為丹月你解答一二。”在?一旁久不出聲的顧生笑著道:“那處密道應(yīng)當是久而有之。是多年前某個?水君的家眷偷偷造出來的?!?/br> “我訪查過,在?劉縣令來之前的五年前,有不少籍冊上?注明已亡的水君,還在?別處活得?很?好。” 說罷,從那堆書冊之中抽出一本,掀開給其他人查看:“劉縣令來之后,第二年便換掉了祭祀的神婆,舉行?的儀式也稍加改變。” “哦?怎么個?變化法?”連靈問道 “之前水君落水,儀式便也結(jié)束了。待到劉縣令來了,便還要神婆目送水君溺亡而死?,才肯罷休?!?/br> 連靈登時心頭一寒,嘴里暗自罵了一句。 她有些惶然?的轉(zhuǎn)過頭,愣愣的瞧向身邊的杜葉。 雖然?這人心眼壞,肚子?里也盡是黑水,但一想?到要讓他溺死?在?冰冷的海水中,便讓她覺得?渾身冰涼。 杜葉察覺到她在?看自己?,當即微微側(cè)過臉看向她,眼中忽的生出些安撫對方的笑意:“我不會死?的,王爺?!?/br> “當然?了,有我在?,你怎么也死?不了的!” 連靈回?過神,復(fù)又警告對方:“你信我即可,可千萬別自己?搞點小動作!害及無?辜人!” 她對昨夜杜葉那句‘可能要死?很?多人’還記憶猶新,忽覺比起?他,興許余城百姓更需要自己?的擔憂也說不定?。 “哦?王爺可是有計策了?”顧生饒有興致的拿起?桌上?的茶盞,邊喝邊問。 “今日知縣要我拐杜葉至小巷,方便被她擄走,咱們便一路尾隨,直抄她老家!”連靈攤手:“人綁了,鑰匙搶了,再把糧食的下落也拷問下來!” “王爺英武!” 顧生當即笑著撫掌:“可祭祀又該如何?” “神婆也綁了!統(tǒng)統(tǒng)給我綁了!”連靈拍桌:“祭祀由你來代替神婆執(zhí)行?,丹月與香城便前往追查糧倉的下落?!?/br> “那王爺呢?” “我?”連靈一怔,皺著眉頭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我不便出面,便混在?人群里確保祭祀成功舉行?吧?!?/br> 余城之行?,唯有她不可真的出盡風頭,但凡引起?東皇一次懷疑,她接下來的日子?便別想?好受。 ———————————————— 待到燕鳥返巢,紅云灼空的時候。 杜葉便隨著連靈一道,悠閑的往目的地進發(fā)。 越是接近紙上?給的地點,便越是空蕩安靜。 四周逐漸悄然?無?聲,唯有夕陽下的鴉偶爾撲棱著翅膀,嘶啞的叫上?一聲,隨之很?快便再次飛走。 她忍不住往周圍探查了一下,便看見對面的院內(nèi)二樓房中,窗內(nèi)微微閃過半個?模糊的身影,便知那是丹月他們,心中安定?不少。 黑暗和陰影隨著夕陽的下落而緩緩?fù)七M,繼而覆蓋。 兩人很?快站定?的一處漆黑的胡同之中,連靈勉強平復(fù)好心緒,便牽起?身后人的袖子?,緩緩?fù)锩孢~進。 方從橘紅的光芒步入進去黑暗之中,她不過堪堪往前走了幾步,便忽覺漆黑的周身傳來數(shù)道破風之聲,兩個?漆黑的陰影從上?方落下。 下一刻,手中的布料猛地被拽掉,重物倒地聲,雜亂的腳步聲和杜葉被捂住嘴的悶哼聲幾乎在?同一時刻內(nèi)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