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議和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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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拉圖還與往常一樣,除了腰間那把金色短刀,不帶弓箭,不帶兵刃,那把短刀也僅是個擺設(shè),除了曾經(jīng)拔出來要挖忠恕的心,幾乎從沒出鞘。出發(fā)一個時辰后,只見努失畢的前隊奏響號角,附離向北散開隊形,第二隊附離則轉(zhuǎn)向南方,福拉圖這隊依然向東。 突厥人之所以把打獵叫圍獵,就是因為每次舉行大型狩獵,必用合圍戰(zhàn)術(shù),有時竟然從一日馬程之外合圍過來,可忠恕覺得今天這陣勢不像是進行狩獵,倒像是有一場征戰(zhàn)。接近正午,前方十多里外出現(xiàn)了一小隊騎者,有二十多個人,南北兩隊附離展開隊形向這些人圍去,福拉圖命令身邊的附離停下列陣,然后對忠恕道:“道士,你神奇的雙眼沒有因為情愛而昏花吧?”忠恕問:“來者是?”他怕福拉圖利用他傷害大唐的人,福拉圖道:“不是南朝的人,你今天不能射人,可天上的鳥一只也不能飛過?!敝宜√ь^看了看天,在極遠的天空有七八只黑影,像是大型的猛禽。 對面的騎者越來越近,已經(jīng)能看清他們的衣著,這些人穿著皮袍,戴著皮帽,好像是從極北的地方來,南北兩邊合圍的附離沖到距他們五里之內(nèi),就此停了下來,看來福拉圖并非是要獵殺這些人,而是要示威。 福拉圖一揮手,一隊附離沖上前去截住了來人,對方根本不作抵抗,放下弓箭,把刀歸到鞘中,附離帶了兩個人來到福拉圖的面前,這兩人都是四十左右的年紀,右袍袖上套著厚厚的牛皮,帽子里露出發(fā)辨,估計來自東北方向的部落。為首的人身上裹著一面像是旗幟的東西,在馬上向福拉圖躬身:“見過葉護大人?!备@瓐D點了點頭:“薛延佗的使者就這模樣?看著像是剛從突厥的馬帳中爬出來?!?/br> 原來他們是來自薛延佗的使者,薛延佗在突厥的東北方向,與同羅為鄰,是突厥的屬國。使者臉色變了,突厥軍帳中喂馬的都是被俘獲的奴隸,福拉圖是著意污辱他們,為首那人躬身道:“在下賽事博,奉薛延佗大可汗烏珠木的派遣,前來向貴國北廂察福特勤傳達善意。”福拉圖哈哈笑道:“是向北廂察還是福特勤傳達善意?”那賽事博一怔,福拉圖笑道:“我就是福拉圖?!笨磥硌ρ淤⒌氖拐哌€不知道眼前的葉護就是北廂察福特勤,賽事博反應(yīng)很快:“恭喜特勤殿下!”福拉圖點點頭:“謝了。聽說烏珠木要表達問候,我就早早出來迎接了,請問他的善意在哪里?”賽事博聽福拉圖直呼大可汗的姓名,臉色不豫,但又不敢多說,指了指后面的同伴,又指指天空,道:“大可汗命我們帶來烏連海最為暖和的貂皮,烏桓山最為兇猛的青雕,向突厥最勇敢的福特勤致敬!” 忠恕此時已經(jīng)看到天空中出現(xiàn)了八只大雕,這些雕比嫩獨建的金雕要小些,脖子上也沒那道金羽,看顏色和體型,可能是傳說中的青雕。青雕的體形和耐力不如金雕,也沒有金雕飛得高,但兇猛敏捷,是草原和森林的空中霸主,連金雕都得繞開飛,只是極為稀少,不常見到。 福拉圖笑道:“看來這些青雕是野捕的啊,不錯,很是威猛,請問烏珠木送來這樣的厚禮,我應(yīng)該拿什么報還呢?”賽事博道:“薛延佗與突厥是多年友邦,大可汗希望我們永遠保持友好,互不侵擾,沒特殊的要求?!备@瓐D笑道:“我只知道烏珠木多年來一直向父汗稱臣,三年前還拜倒在他腳下,為他祝壽,沒想到兩國還是友邦?!彼跉鈽O為不善,忠恕就防著賽事博暴起傷人。賽事博倒沒被激怒:“大可汗確實與頡利大可汗交往密切,因而兩國才能和睦相處,現(xiàn)在頡利大可汗不幸歸天,我們大可汗還是希望兩國繼續(xù)友好!”福拉圖道:“薛延佗繼續(xù)臣屬于突厥嗎?”賽事博很圓滑:“如果頡利大可汗能重新繼位,我們大可汗立刻趕來道賀?!惫烙嬎麄兊玫搅祟R利陣亡的消息,但還不知道新可汗已經(jīng)繼任。 福拉圖笑道:“明白了,那請問烏珠木認為應(yīng)該如何繼續(xù)友好呢?”賽事博道:“兩國互不相犯,我們每年會向新可汗獻上同樣的重禮。”福拉圖噢了一聲:“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請你們大可汗把他的騎兵從同羅撤回去,把搶奪的牛馬和奴隸還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賽事博的臉色終于變了:“同羅數(shù)十年來一直欺壓薛延佗,欠債累累,所以大可汗才親自領(lǐng)兵征討,略加懲罰......”福拉圖冷笑著打斷他:“烏珠木這兩年難道是在睡夢中統(tǒng)治國家嗎?同羅早在去年就歸服了突厥,突厥大可汗已經(jīng)擁有同羅大地,同羅首領(lǐng)是突厥委任,同羅子民就是突厥的子民,牛馬是突厥的牛馬,薛延佗劫掠同羅,與劫掠突厥無異。你們占據(jù)了他們的草場,抱著他們的妻子,現(xiàn)在同羅五個達干都被薛延佗打得逃進了突厥,幾天來一直向我告警,正好你們來了,我想是時候向烏珠木帶個話了。” 福拉圖左手向后一揮,附離押著那幾個捆著的人來到近前,福拉圖道:“這是你們大可汗的兒子和侄子,送來突厥當(dāng)人質(zhì),今天你把他們的頭帶回去。”她的話音剛落,附離用刀割斷了捆扎這五人的繩子,在他們馬上狠抽幾鞭,五匹馬吃痛,疾竄出去,那些人聽到福拉圖要殺他們,知道事態(tài)不好,手得自由,本能地打馬逃竄,等他們跑出三四里地,南北方向各有一隊附離沖將過來,箭如雨飛,把他們射落馬下,割下頭帶了過來。 賽事博臉都嚇白了,福拉圖道:“把禮物拿來?!辟愂虏┻汉纫宦?,他的兩個同胞牽著四匹馬過來,每匹馬上都馱著三扎貂皮,幾個附離跳下馬來,把人頭塞進貂皮中扎好,福拉圖向忠恕一使眼色,忠恕知道她是想讓自己展示箭法,震懾薛延佗使者,于是抽出弓來,一次搭上兩支箭,“嗖”地一聲,兩道影子飛起,天上盤旋的青雕落下兩只,附離大聲喝彩。 青雕是薛延佗人的最愛,雖然明知有危險,賽事博還是大叫:“不可!”就想過來阻止忠恕,旁邊附離攔住了他。忠恕再發(fā)兩箭,又有兩只青雕落地,賽事博急怒之下,顧不得后果,把手撮在嘴里,發(fā)出尖銳的哨聲,剩下的四只青雕本在頭上盤旋,聽到哨聲,調(diào)轉(zhuǎn)翅膀向東飛去,速度快過突厥云雀,忠恕有意顯露本領(lǐng),搭弓等待,引而不發(fā),等到賽事博認為青雕已經(jīng)脫離了箭程,這才連發(fā)四箭,把四只青雕一一射落,賽事博和同伴的眼睛都要暴出來。早有附離驅(qū)馬撿了死雕過來,用刀把雕頭砍掉,將雕身塞進貂皮里。 賽事博向福拉圖行禮:“謝謝葉護殿下的盛情,我們大可汗會感恩的。”他以為福拉圖接著就要對他們動刀了,心想反正是死,不如死得硬氣一點,福拉圖笑道:“烏珠木感不感恩不好說,你得慶幸今天運氣不錯,這個微不足道的突厥箭手把你們的大雕全射了下來,如果有一箭不中,你們?nèi)盟涝诖说??!辟愂虏┮宦牳@瓐D并不想殺他們,立刻道:“謝葉護殿下!那我們就告辭了!”他急著想跑,福拉圖哼一聲:“別忙著走啊。你們這一行之中,誰的地位最高?” 忠恕不知她怎么有這一問,使團中當(dāng)然是正使的地位最高,難道賽事博不是正使?賽事博不由得向旁邊同伴瞟了一眼,福拉圖馬鞭一指那人,對附離道:“把他的鼻子割掉!”兩個附離猛地撲過去,一把將那人扯下馬來,抽刀就割,那人大叫著反抗,但掙不過附離力大。 福拉圖哼了一聲,調(diào)轉(zhuǎn)馬頭返回大營,南北附離鳴號擊鼓,威勢嚇人,等福拉圖走了很遠,薛延佗的使者們這才把東西收扎停當(dāng),向東返回。 天黑后回到營地,忠恕直接返回自己的氈帳,節(jié)特正在練刀,見忠恕回來,問:“師父,有人看見你帶了兩張弓出去,今天射到多少獵物?”忠恕搖搖頭,比了個八字,節(jié)特問:“八只兔子?”忠恕道:“是八只青雕!”節(jié)特一愣:“青雕?”忠恕道:“是薛延佗送來的禮物,福特勤命我全部射殺?!惫?jié)特急切地問:“全死了?”忠恕點點頭,節(jié)特遺憾地一摔手:“唉?。 笨磥硭麑η嗟窈苁窍矏?,忠恕問:“你如果喜歡,讓嫩獨建大俠送來幾只金雕不好嗎?”節(jié)特道:“金雕雖然飛得高,可比不得青雕迅猛,太可惜了!”正說著,福拉圖進來了,看來她說到做到,今天還要睡在這里。 節(jié)特忙向福拉圖行禮,福拉圖坐到胡床上,問:“今天獵到什么?”節(jié)特道:“今天用大弓射落一只小雁?!备@瓐D點點頭,道:“我剛才聽你提到青雕,好像很惋惜?!惫?jié)特聲音小了許多:“是?!备@瓐D道:“今天我?guī)е诫x迎上薛延佗的使者,毀了他們的禮物,殺了他們的人質(zhì),割掉了使者的鼻子,知道為什么嗎?”節(jié)特道:“您是想震懾他們。”福拉圖嗯了一聲:“如果是你,會如何做?”節(jié)特想了想,低聲道:“我還是舍不得殺青雕。”福拉圖笑了笑:“想震懾敵人,就要毀掉他們最心愛的東西,如果恰巧那也是我們的最愛,更要毀得堅決徹底。突厥失去了最鋒利的爪牙,只要我們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軟弱,四周的野獸就會撲上來撕了我們。”節(jié)特點了點頭,福拉圖道:“睡吧?!?/br> 節(jié)特這才行了禮,去床上睡覺。福拉圖拿過胡床上的氈墊,就要往地上鋪,忠恕笑著問:“你吃過飯了?”福拉圖一怔:“還沒,你呢?”忠恕苦笑道:“隨殿下跑了一天,肚子餓得咕咕響?!备@瓐D笑道:“你不說還好,一說我也餓了?!敝宜〉溃骸疤煲呀?jīng)晚了,不用麻煩別人,我到努失畢那里取些奶酪來?!备@瓐D道:“好!”忠恕去取了奶酪回來,福拉圖已經(jīng)把氈墊鋪就,躺在上面,忠恕躺在她的身邊,福拉圖挪到他的懷中,忠恕取過一塊奶酪塞到她的嘴里,福拉圖嚼了一下,贊道:“真香?。 毕氩坏绞城缶忧髸车母L厍跁稍诘厣?,以奶酪當(dāng)晚飯,還滿足地叫好。 福拉圖又拿了兩塊奶酪塞進嘴里,她吃東西總是大口咀嚼,奶汁順著嘴角往下流,看著她幽藍的眼睛,鮮紅的嘴唇,忠恕有點呆了,恨不得立刻吻上去,福拉圖看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臉上露著挑釁的笑容,故意嚼得很響,不時用舌頭舔下嘴角,忠恕猛搖頭,趕快把臉扭開,福拉圖哈哈大笑,抱著他在臉上親了一口,忠恕道:“你再這樣,可證明是你想讓我毀棄諾言?!备@瓐D笑問:“什么諾言?”忠恕一怔:感情她忘記了?福拉圖笑道:“是關(guān)于南太主嗎?”忠恕問:“怎么又提她?”福拉圖道:“沒有對手實在沒有意思??!又找不到其他人,如果她不來爭奪,你也就沒意義了?!敝宜】嘈Γ骸霸瓉砟阋c她搶東西啊?!备@瓐D笑道:“是搶情人,不是搶東西。搶東西她不夠格,情人就不一定了?!敝宜〉溃骸澳闾t虛了,我沒覺得她比你好啊?!备@瓐D盯著他,眼里滿是笑意:“真心話?”忠恕道:“當(dāng)然,我覺得除了有些殘暴,你處處不比她差啊?!备@瓐D笑了:“哈哈,這就露餡了,一丑遮百俊,如果你因為我愛殺人而心中嫌棄,我有多少優(yōu)點你也看不到眼里?!敝宜〉溃骸按_實如此,當(dāng)初我見你殺人如麻,覺得你就像書中的羅剎一樣可怕。” 福拉圖不知什么是羅剎,忠恕解釋道:“就是道家講的一種惡魔,她們有著世間與天上最美麗的容顏,肌膚如雪,眼睛如藍,彩色頭發(fā),身材婀娜,卻有著最兇惡的靈魂,世間之人只要被她們美麗的外表所迷惑,她們夜晚就會找上這人,把心吃去?!备@瓐D鄭重地問:“我只吃過羊心牛心,沒吃過人心,你說人心比牛心,哪個更脆一些?”忠恕笑道:“我哪知道!又沒吃過?!备@瓐D抹了一把嘴角,伸手去扯他的胸袍,忠恕忙看了一眼節(jié)特,緊張地推住她的手:“情人,求饒!”福拉圖笑道:“這又是你胡編的故事,想譏諷我,是嗎?”忠恕道:“不是我編的,是寫書的人胡編的?!备@瓐D問:“寫書的人是誰?”忠恕道:“那些書都是佚名,我也不知道?!备@瓐D道:“你把他們抓來,我吃了他們的心,不然,就吃了你的?!敝宜惤亩?,以極低的聲音道:“能不能先吃嘴唇呢?”福拉圖哈了一聲:“可以啊,割掉再吃!”忠恕呵呵笑著把燈熄滅,躺下后把福拉圖抱在懷里,福拉圖雙手摟著他的腰,雙腿纏繞著他的腿,臉孔在他的下巴上摩擦著,忠恕只感世間最幸福的人就是自己,愿世界就此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