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血祭圣殿 4
查修普不敵忠恕,接一招退兩步,慢慢向圣壇這邊退來,那鼠須薩滿趕過來加入戰(zhàn)團,但他功力稍淺,忠恕以三成功力應對他,七成功力攻查修普,查修普還是抵敵不住,不住后退,越退越遠,忠恕看不到賀蘭這邊的戰(zhàn)況,心中焦急,見查修普有意把他往山后引,心生警惕,猛擊三掌,將查修普震退五步,急轉身回援賀蘭,那鼠須薩滿挺身攔了過來,忠恕一掌劈了過去,那薩滿伸手去格,查修普大叫:“不可!”忠恕爭于脫身,這一招使了全力,雙掌一碰,那薩滿“噗”地噴了一口鮮血,萎倒在地,忠恕叫聲:“得罪!”腳下不停,閃身撲向前殿,只聽查修普在身后連連呼叫:“共節(jié)!共節(jié)!” 忠恕沖了過來,只見這邊戰(zhàn)況緊急,石放和康賓對戰(zhàn)兩個胡人一個胡女,堪堪打成平手,一高一矮兩個胡人持刀圍攻劉巨川,那高個子胡人刀勢很猛,劉巨川勉力應對,賀蘭獨戰(zhàn)兩個持劍胡人,已經(jīng)落了下風,而從圣壇處又趕過來兩個胡人。忠恕沖到賀蘭近前,一拳擊在一個胡人的后背,那胡人大叫一聲,倒在地上,另一胡人吃了一驚,稍一分神,賀蘭抓住機會的能力無人能比,立像魅影一般閃上前去,一拳打在他的心口,那人一聲沒吭,倒地死去。忠恕腳步不停,又沖過來幫助劉巨川,那大個子胡人揮刀攔擊,他可能是祆教中職司較高的教長,長袍上繡著火焰,刀法不錯,忠恕此時功力已經(jīng)完全發(fā)揮出來,三招過后,一掌拍中他的右臂,擊落他的兵刃,左拳“砰”地打在他的小腹上,那胡人“噢”了一聲,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劉巨川對付那小個子胡人,刀法占盡優(yōu)勢,三招不到,一刀砍在他脖子上。趕來增援的兩個胡人見勢不妙,掉頭就跑, 那胡女與兩個同伴對付石放和康賓二人已經(jīng)很是吃力,賀蘭加入,以三打三,立刻不敵,等忠恕加入,頓時失去還手之力。正打之間,石放忽然跳了出去,反身向殿內跑去,那逃跑的兩個胡人以為石放是來追殺他們,嚇得哇哇大叫。石放跑進正殿中,見剛才在被困在里邊的祆教徒都跑得差不多了,只有幾個女信徒還躺在地上,其中就有老可敦的兩個女官,她們被石放當成制敵的工具,一個被那薩滿共節(jié)拍得昏死過去,另一胖女官摔到地上,渾身像碎了一樣痛,仰天躺著哇哇大哭,石放沖過去點了她的xue道,扛在肩上就跑。 那胡女三人眼看不敵,就想跑開,但哪能逃得開去,胡女被劉巨川一刀砍死,另兩人分別被忠恕和康賓擊倒。此時東面山峰上的鐘聲已經(jīng)響了一陣,想必增援的人已經(jīng)距此不遠了,忠恕道:“公主不在這里,即刻下山?!北娙苏郎蕚潆x開,只見石放肩上扛著個人跑了過來,大叫道:“快走!快走!”忠恕認得是老可敦的女官,頓時明白他的用意,領著眾人順路沖下山來。 此時康興也色等人早就沖到了山下,谷地的內門附離發(fā)現(xiàn)山上有警報,雖然領隊達干法方兌失蹤,仍然反應很快,在山谷中燃起一堆堆篝火,上千人列好陣勢,封鎖了山腳的所有道路。與突厥人對陣,最可怕的是他們的弓箭,大陣上箭如風刮雨潑,任是神仙也被扎成刺猬,忠恕可不想與附離正面對抗,在山半腰就領著眾人避開大路,沿著西邊的山脊切了過去,山脊上懸崖峭壁甚多,但對他們這樣的武功高手不算難事,翻過兩座山就看不到圣山營地了,又向西翻過一座小山,康賓判斷正南面就是蘇奴兒接應他們的地方,于是眾人順著山脊沖了下來,果然見到了蘇奴兒等人。蘇奴兒見石放扛著個女人,以為把公主救了出來,等石放把人放下,才知道是個胡人女官。 今晚一場惡戰(zhàn),雖然殺死不少祆教高手,但沒找到南太主,還驚動了突厥人,這里是突厥圣地,他們決不會任人突襲,突厥附離、祆教都會大力搜索,找出敵人,大薩都也不會坐視,那圣山使者查修普已經(jīng)極難對付,大薩都一定更加可怕,此時必須盡快避開突厥人的搜索,再尋機救出南太主。 忠恕道:“須找一個偏僻的山谷避幾天,等突厥人安穩(wěn)下來再說?!笨蒂e道:“我看于都斤山的走勢,西北方向應該有數(shù)條山谷,我們不用出谷口,從這里向北一點應該就有通路,馬也能翻越過去?!庇^察地形地勢是搞建造的必修功課,康賓既然說出來,就有相當?shù)陌盐?,于是康賓在前領路,劉巨川把那女官架在馬上,跟著忠恕走在中間,石放領著兩個人斷后。他們一行十多人在這里駐足歇馬,行跡明顯,光馬糞就無法掩藏,突厥人只要搜到這里,很快就能判斷他們的去向。石放三人騎著馬在當?shù)剞D了幾個圈子,故意把馬蹄印搞亂,然后跑上東面的山梁,讓馬在上面拉了幾坨,接著向北走了兩里,這才返下山谷,向康賓等人追去。 果如康賓所說,西北面有兩條山谷,他們翻過山梁,在天亮前進入一條極為隱蔽的山谷,躲在林子中間,縱使站在山谷邊,也發(fā)現(xiàn)不了里面有人。 賀蘭檢視那個女官,見她昏睡之中臉孔扭曲,顯得極度驚慌,對石放道:“石大哥,你向后一些,萬一她醒來看到你,只怕會嚇死過去。”石放笑道:“我如此英俊,哪個女人會怕我?”眾人都笑了起來。賀蘭拍開那女官的xue道,她醒過來見到石放,立刻明白落入敵手,嚇得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雙手一個勁地撫左胸,那是祆教徒祈求光明神佑護的意思。 只有忠恕、蘇奴兒和宋老樸會講突厥話,三人都不會安慰女人,只能等那女官哭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始問話,這女官膽子小,比法方兌順從多了,根本不用石放施刑,立刻有問有答。原來她叫碧姬,母親是突厥人,父親是胡人祭司,丈夫也是胡人,她從小隨父親信抑祆教,十多年前被老可敦選為女官。忠恕問她可知道南太主,碧姬很激動,說她當然知道,她的丈夫過去就是奉命保護南太主的教長,不料在去年失蹤,好在老可敦對她非常信任和依賴,沒有因丈夫的失職而責怪于她。 原來碧姬是烏恰的夫人。烏恰追趕忠恕,被老阿砍死后埋在了草原上,突厥人和祆教事后大肆搜索,沒找到絲毫蹤跡,福拉圖并沒向老可敦報告南太主的疑點,反而采納吐其宏的說法,說烏恰并不忠誠,疑似貪圖南太主的財物,與兩個屬下合謀盜竊后潛逃。 忠恕又問南太主在哪里,碧姬是知道南太主身份秘密的少數(shù)人之一,立刻一五一十地抖了出來,她講得極為詳盡,力圖讓忠恕等人相信她是個大人物,知道很多機密,留著她會有大用。原來老可敦被祆教前任大麻葛蠱惑,認定南太主就是光明神留在人間的子女之一,以她活殉,得她指引,無論罪孽多么深重的人死后都能升入天堂,老可敦一直把南太主留在身邊,精心保護,還特意讓她加入祆教,給她以極為尊崇的身份地位。南太主聰敏異常,少小即精通祆教教義,長大后更成為祆教經(jīng)師,主持過許多重大法事,今天是祆教最為盛大的節(jié)日,她卻于前晚離開圣山營地,前往谷外福特勤的附離大營。 忠恕忙問為什么,碧姬見他對南太主如此關切,解說得更為詳盡。光明之神是祆教的大神,是法力無邊的主宰之神,在祆教經(jīng)典中有個故事,說光明神馬茲達為了積蓄與黑暗之神阿赫里曼戰(zhàn)斗的力量,將自己的許多子女散布在人間,等他們長大后回歸天庭,助他一臂之力。早在這些子女蘊育之時,光明神就以法印將他們原生的神力禁錮在體內,無論他們怎么祈禱,怎么修行,甚至身死骨滅,都無法與他們在天國的父親溝通,阿赫里曼也無從查知他們的所在,但只要從火上跳過,他們腳下的火焰就會被啟封,光芒四射,即刻驚動光明神和阿赫里曼,露出行跡的子女要么被父親帶走,要么被阿赫里曼殺死,所以,每到跳火節(jié)這個祆教最為隆重的節(jié)日,老可敦就會以種種借口支開南太主,不讓她跳過火焰,今年又把她派到福特勤的大營去布道,原定十天后返回。 忠恕一聽南太主在福拉圖的大營,頭皮就發(fā)緊,福拉圖對南太主早就起了疑心,一定會加強戒備,想悄無聲息救她出來極是不易。他又問碧姬,老可敦下山后會去哪里,碧姬能當老可敦的女官,受寵信十多年,自有過人心智,此刻已從慌恐中冷靜下來,見這些人一直關注老可敦與南太主,就猜到他們可能想劫持老可敦和南太主,整個突厥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二人了,把她們的私密盡情抖落出來,會更容易取得這些人的信任,性命就多一層保障。碧姬想了想,說經(jīng)過今天這場風波,雖然有大麻葛康興也色保護,老可敦也不敢再呆在圣山谷地了,但也不敢距離圣山太遠,因為她怕萬一死在外面,就不能在圣壇升天了,她極可能去孫女福特勤的大營,還可能招喚大薩都回來,讓薩滿教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