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南太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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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庫斯和使者全都領(lǐng)命出去了,福拉圖很是高興,向南太主道:“您真應(yīng)該替我高興一番,突厥的死敵同羅可汗被我處死了,那個自以為是的仆骨國王也將臣服,從此我這北廂察沒有腹背之憂了?!蹦咸魈痤^來笑道:“我看魏武帝的詩入了迷,沒聽清你們在說什么?!备@瓐D笑道:“哈哈,我知道您對這些不感興趣,可我辦了這么大的事,不向別人夸耀一翻就如衣錦夜行,哈哈!”此時(shí)帳中除了南太主帶來的四人,就剩下致單大人和忠恕,那個文質(zhì)彬彬的胡人站了出來,向福拉圖行了一禮,道:“同羅sao擾突厥一百多年,英武的它缽大可汗和沙缽略大可汗傾全國之兵討伐也沒占到便宜,現(xiàn)在光明之王佑護(hù),特勤殿下舉手投足之間,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將其滅國,實(shí)在是光耀世代的功業(yè),大可汗和老可敦聽到這個消息,一定萬分欣慰。”福拉圖笑道:“吐其宏,這馬屁拍得我都暈陶陶的,如果我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把同羅滅了,那我祖上大費(fèi)周章,勞而無功,豈不顯得無能!”吐其宏道:“現(xiàn)在是天興突厥,老可敦一力向主,光明之王馬茲達(dá)顯威,降生殿下這樣的英才,不僅同羅,仆骨、結(jié)魂等一切散胡都將來歸?!备@瓐D哈哈大笑:“吐其宏麻葛,你越來越會講話了。看來要光大我突厥王庭,還得多多向光明王獻(xiàn)祭啊?!蓖缕浜甑溃骸袄峡啥刈詢A心于主,心向光明,日夜崇善,祈禱我突厥國運(yùn)昌隆,大可汗和諸位殿下身體康健?!备@瓐D站起身來,向北方彎腰:“感謝老可敦的掛念與加持?!蹦呛送缕浜昴樎兜蒙笫仲N近長袍下擺橫劃一下,表示代表老可敦接收到福拉圖的感謝。 無論福拉圖禮數(shù)多么周到,笑得多么燦爛,忠恕憑直覺就知道她心里對這個胡人很是反感,可能對祆教、對老可敦也不是那么待見??吞淄炅耍@瓐D對南太主道:“太主還是如往常一樣住南帳吧?”南太主溫婉一笑:“殿下這邊軍務(wù)頻繁,我怕打攪于您,再說我還想和致單大人多聊聊,就找個僻靜的地方吧。”福拉圖道:“隨您,既然來了就多呆兩天,我還少不得要多多請教呢。” 致單大人帶著南太主一行出去了,忠恕感到那個漢裝男子臨出帳前,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了自己一眼。大帳中只剩下忠恕和福拉圖兩人,福拉圖睥睨道:“你怎么不跟著去?”忠恕一愣:“跟著誰?”福拉圖哼了一聲:“裝迷糊!你看她的眼光都是直的,動心了吧?”原來她指的是南太主,這話說得好沒來由,忠恕不答反問:“她也是祆教中人?”福拉圖又哼了一聲:“你難道看不出來?”忠恕感到很奇怪,南太主懂漢文詩,舉止也像是中原人,怎么看都與祆教徒不像。福拉圖道:“你說話的口吻很輕蔑,對祆教徒很不尊重??!”忠恕直接戳穿她:“我只是對祆教印象不好,比你對胡人弄權(quán)的反感要輕些。”福拉圖眼中閃出兇光,看似要吃人,忠恕道:“殿下,又要砍頭嗎?”福拉圖逼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對他們反感?是亂猜的嗎?”忠恕苦笑道:“憑我的直覺。你雖然盛加夸贊,但絕不如平時(shí)自然,肯定心口不一,肚里另有想法。”福拉圖瞪視著他,心里暗道此人能輕而易舉看穿自己的心事,真不能留了,再留下去,不僅不能收服他,自己反倒會被他掌控,他對祆教反感,不如再使借刀殺人之計(jì),用胡人的刀殺掉他,但這家伙最近一直呆在大帳中,知道不少事情,還挺多話,如果再向胡人亂說一通,反而暴露自己的意圖。 忠恕知道福拉圖在算計(jì)自己,也不在意,道:“我能感覺到你想借胡人的刀殺我?!备@瓐D一笑:“你太高估自己了。我要?dú)⒛悖拖癜纬活w枯草,抖落一片雪花,還要費(fèi)什么心勁!”嘴上如此說,心里卻是暗驚:此人不除,真成心病了,現(xiàn)在連老師也不同意殺他,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弄死呢?只能是悄悄下毒,那些薩滿秘密配制的毒藥效果不錯,讓他看著像是得病而亡,但交由誰來實(shí)施呢?一時(shí)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第二天忠恕沒去大帳,他能感覺到福拉圖的殺意越來越盛,自己沒必要故意去激怒她。他翻開《道德真經(jīng)》,剛看了幾頁,帳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忠恕一看,很是驚訝,是南太主的那個漢人隨從,此人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眼神炯炯,顯得很干練,想不到他會來找自己。那人笑著用漢話對忠恕道:“道長好!”忠恕道:“我不是道士?!蹦侨肆⒖谈牧朔Q呼:“閣下確實(shí)不像道士?!敝宜枺骸澳惺抡椅??”那人笑道:“致單大人說有本《尚書》在閣下這里,讓我來取?!敝宜〉溃骸按_實(shí)有,是我從幽州帶來的。”他轉(zhuǎn)身找了出來,那人問:“閣下是商旅?”忠恕道:“我是中原商隊(duì)的系馬,兩個月前被他們俘獲?!蹦侨梭@訝地問:“那為什么他們稱呼您為道士呢?”忠恕道:“我修煉的是道家武功,他們誤認(rèn)我為道士,就把我關(guān)了起來擺弄這些道家經(jīng)典?!蹦侨肃蘖艘宦暎c(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如此,閣下就這樣陰差陽錯進(jìn)了道門。幸會!幸會!我得過去了。在下李成,是南太主的侍從,有機(jī)會到我們帳里去看看?!闭f完,李成抱著書走了。 雖然只是匆匆說了兩句話,忠恕覺得李成對自己很關(guān)注,好像別有用意,或許他還會再來,索性就在帳里候著。哪知他做這打算,福拉圖卻不如他愿,中午時(shí)派侍衛(wèi)過來帶他去大帳。 福拉圖收拾得很是齊整,盤腿坐在胡床上,通庫斯和另一個侍衛(wèi)分立兩邊,那個往日像道具般守著側(cè)位的致單大人今天卻不在,可能去和南太主講什么《尚書》了。福拉圖見他進(jìn)來,道:“道士,那天你獻(xiàn)計(jì)在同羅筑城,啟發(fā)了我,我想聽聽你詳細(xì)的想法?!敝宜∫汇担褐敲髅魇悄愕闹饕猓B造磚修城的人你都安排好了,怎么成了我獻(xiàn)計(jì)?這位福特勤,又耍什么花招?于是問道:“殿下想聽我哪些方面的想法呢?”福拉圖道:“就是城址選在哪里?建什么樣的城?”忠恕心道我從沒去過同羅,也不了解筑城之道,哪會知道這些?福拉圖看他不答,問:“那為什么要在同羅筑城呢?”這個問題忠恕還真地想過,他能想到的,福拉圖焉能想不到,于是也懶得猜她的用意,道:“你好不容易滅了同羅,肯定不愿再把國家還給當(dāng)?shù)氐牟柯?,一定會派遣精兵駐守。那里的當(dāng)?shù)厝伺c突厥一樣精于騎射,還熟知地形氣候,人數(shù)又占優(yōu),要想壓服他們,最好的策略當(dāng)然是效仿中原人,在當(dāng)?shù)匦拊斐浅?,同羅人不擅長攻城,突厥人以城池為依托,積儲糧草和馬牛,進(jìn)可攻,退可守,一座城池就能鎮(zhèn)守千里方圓,這是你早就想好的,何必要安到我頭上呢?” 福拉圖聽完這話,沉思起來,忠恕講的,確實(shí)與她所想完全一樣,昨天忠恕走后,她反復(fù)思索如何悄悄把他殺掉,無論是借助胡人還是下毒,都不能讓自己擺脫干系,最后想到一個法子,就是讓忠恕帶著制磚造城的漢人北上同羅,那里還不算平復(fù),當(dāng)?shù)氐男〔柯湟姷酵回嗜撕蜐h人,肯定不會輕輕放過,就算沒人殺他,同羅凍裂天地的氣候也會要了他的命。但見了忠恕,又被他說破心事,福拉圖心想這道士還真地懂些事情,不如再留他些時(shí)日,讓他為建城再出些主意,反正何時(shí)殺他cao之在已,不急于一時(shí),于是又否定了昨天的想法,倒真地與忠恕探討起建城來。 歷史上曾有突厥大可汗羨慕漢人筑城而居,想修建城郭、宮殿、寺廟,但都被身邊的有識之士勸阻了。匈奴人與突厥人的數(shù)量都不到漢人百分之一,不足漢地一個州郡的人口,能與中原王朝長久對抗,還經(jīng)常處于上風(fēng),就因?yàn)樗麄冎鹚萦文粒訜o定所,有利則進(jìn),不利則退,在萬里草原上聚散無常,打了敗仗就一哄而散,很難被全殲,漢軍在草原荒漠中不能久留,大軍一走,他們又像天空流云一樣回來了。如果突厥人居于城池之中,那漢軍擅長的攻城之法就能派上用場,以眾擊寡,突厥人當(dāng)然難以支撐,所以縱使占領(lǐng)了漢地漢城,突厥人也不居住,要么把城市徹底毀掉,要么在當(dāng)?shù)胤龀譂h人當(dāng)傀儡。但要鎮(zhèn)守同羅這樣的國家,誠如忠恕所言,筑城住兵是最好的辦法。 從規(guī)劃城池到制磚夯土,突厥人對建城的一切程序都很陌生,想憑空造出一座城池談何容易,忠恕想到安伯曾經(jīng)帶過來一本《古今建造》,里面有筑城之法,可能是致單大人要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接近南太主的好主意,于是向福拉圖道:“殿下,致單大人曾命商隊(duì)帶來一本《古今建造》,里面有許多筑城之法可供借鑒,可惜曇會大師這會不在,沒人翻譯?!备@瓐D一怔:“給致單大人送過去,他在南太主的氈帳,他要的東西,自然知道如何用。”忠恕道:“聽說西域胡人都居住在城池里,他們想必也精通造城之法。”福拉圖想了想:“那個烏恰是個武夫,武功不錯,但沒什么腦子,吐其宏學(xué)識淵博,倒可能知道一些,這事用不著他們。你回去找書,盡快送過去?!痹瓉砟莻€持刀胡人名叫烏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