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只寶狐-李洛兒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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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諸位貴客,是從何而來呢?”那面目秀美的神秘女子將手中的茶盞擺在二人面前,笑吟吟地問。 她著實威力強橫,即使只是泡一壺茶,抓一把青翠的鮮茶葉,再點綴些苗疆特有的香葉,一壺?zé)崴疂蚕?,那茶水都能變得氣泡渾濁,看著著實有些神秘莫測。 辛秘看了看面前湯色不明的陶杯,禮貌地笑了笑,完全不伸手。 她端著有幾分嬌縱的高傲表情,回答了對方的問題:“我們自中原來?!?/br> “……”仿佛回答了,又仿佛沒有回答。 神秘女人挑了挑眉,審視了兩人一會,嘆了口氣:“我最不擅長跟聰明人兜圈子了,你試探我,我試探你,天都黑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位小姐,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問的是什么吧?” 她仿佛破罐子破摔地示弱,辛秘眨巴眨巴眼睛:“我們只是中原來的商人,對什么還都不了解呢,要試探也是我們試探你吧?!?/br> 這就是暗示對方老實一點先開口了。 那女人含著笑意睨她一眼,看穿了她的強勢,也不惱,只聳聳肩:“好吧,既然你們不了解……” “我是金龍李氏的人。”她說。 雖然已經(jīng)從烏叔蓋的背上看到龍形紋身,他又與這個女人關(guān)系匪淺,辛秘早就猜到這女人恐怕與李氏有關(guān),然而她這樣清清楚楚地開口承認,還是讓狐神瞇起眼睛,神色多了幾分莫測。 女人來來回回看看不動不出聲,甚至表情都沒太大變化的主從二人,有些咋舌:“你們都知道了嗎?” “畢竟是你吩咐了烏叔蓋,讓他帶著想要探究寨子里隱秘的漢人來見你吧,很難猜不到。”辛秘的“見不得別人裝傻”毛病又犯了,似笑非笑地回嘴。 那女人張了張嘴,含笑的眼睛苦了幾分:“……跟聰明人耍小心機真的好難啊。” 她泄氣了,軟塌塌坐在身后椅子上,懨懨開口:“你們到底是哪家的啊,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好嗎,這樣還能快點結(jié)束談話,我還來得及趕上獵手們分rou?!?/br> 辛秘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有些搞笑,搖了搖頭,似是不準備戲耍她,緩緩張口:“我們是西山歐陽氏?!?/br> “……”霍堅有一瞬間幾乎要無語地看過去了,但超常的忍耐力和本就沒有表情的臉很好地隱藏了他的情緒,讓他像個古板冷酷的護衛(wèi)一樣不動聲色地站在辛秘身后。 “哇,歐陽氏?!迸吮牬笱劬?,來來回回地看霍堅的身板,似是覺得他和自己心目中驍勇善戰(zhàn)的虎族戰(zhàn)士對上了,滿足地點點頭,又轉(zhuǎn)頭去看辛秘,這次越看越遲疑。 辛秘順勢嘆息:“因為體弱,我在族中飽受欺凌羞辱,就連這次來苗疆探尋什么所謂金龍李氏蹤跡的苦差事都落到我頭上……唉?!?/br> 近日奔波不斷,她確實一臉勞碌病容,女人啊了一聲,有些尷尬地看著她,不知道說什么。 “……好在還真的被我找到了點蹤跡,真不愧是歐陽氏全族腦子最聰明的我呀。”辛秘沾沾自喜。 她演戲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作假和不自然,神色變化得行云流水,把歐陽氏祖?zhèn)鞯纳岛妥孕叛莸昧芾毂M致,霍堅余光關(guān)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心里感嘆連連。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辛秘即使真的只是個凡人,也能在人世間混得很好。 尷尬的寒暄沒有持續(xù)很久,不知道是難以接上“歐陽秘”的話,還是不想陪他們表演,神秘女人很快端正了姿態(tài),臉色也嚴肅起來。 “你們可以叫我李洛兒,這是我的漢名?!迸苏f:“我是金龍李氏后裔,我族很久之前出了變故,在這重重山川里留下了珍貴寶藏,若你們歐陽氏愿意帶我離開這片山林,給我一筆財產(chǎn),我便將山中的藏寶信息盡數(shù)告訴你們?!?/br> 歐陽秘愕然地睜大雙眼:“呃,財寶……?原來話本傳奇里說的那些是真的?” 接著她忽然想通了什么,面容輕蔑,冷哼一聲:“怪不得讓我?guī)送臒o人煙的苗疆大山里走呢,原來本家的老頭子還在做這種離譜的夢,還不告訴我原委……多虧本小姐吉人天相,遇到了好心的洛兒小姐?!?/br> “這財寶,沒有便罷,有的話……”歐陽秘舔了舔唇,眼中露出暴戾兇光。 李洛兒最終還是趕上了族中獵手分發(fā)新鮮獵物,快到冬天了,狩獵艱難,她得多在竹樓里囤積一些糧食。 雖然住在寨子里,也能吃到寨中的rou食,但來來往往的寨民路過她時全都目不斜視,仿佛沒看到她。 既不欺辱她,也不傷害她,甚至愿意給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漢人女子同族的待遇,分她一口rou食,但也絕不會和她說一句話,甚至連眼神都不愿對上。 李洛兒也習(xí)慣了這樣的態(tài)度,她披著那件有些舊了的漢制外袍,溫和地向每一個不小心對上視線的寨民微笑。 分割獵物的場地是寨中一片最大的空地,也是族人們祭祀神靈的地方,她淡淡看了一眼蒙著紅布料的神像,就走到了排著隊的婦女行列里。 正在她前面開心聊天的苗民婦女們見她過來,聲音卡了殼,偷偷看了她幾眼,不再說話轉(zhuǎn)回身去。 已經(jīng)被這樣對待了好多年,李洛兒并不在意。 今天的獵物是山豬,足足有兩頭,這可是少見的大豐收,她有些開心地盤算著自己能分到多少,應(yīng)該怎么保存…… 然后面前的陽光忽然被遮蔽,一個高大的年輕人擋在了她面前。 是烏叔蓋。 他正冷冷地低頭看著她,被紋身遮蓋的下半張臉嘴唇緊緊抿著,有些惱火的樣子,手中握著自己的苗刀,手上還沾著血絲,腥味淡淡地飄開。他又回頭看了看空地上那兩只被分割得很粗糙、并且沒剩什么好rou的山豬,狠狠地皺了眉頭。 “你可以拿我的rou。”他陰鷙地盯著李洛兒。 李洛兒不想在大庭廣眾和他吵架,有些尷尬地用苗語拒絕:“那怎么好意思呢……” “沒什么不好意思?!睘跏迳w說:“你養(yǎng)大了我,你是我的半個阿媽,我就應(yīng)該給你rou?!?/br> 一個眾人諱莫如深的秘密被這樣大庭廣眾提起,周圍的苗民們都安靜了,一雙雙眼睛注視著隱約被眾人圍起來的二人,他們神色不定,眸光閃爍,似是懷疑,似是為難。 “……”李洛兒有些無奈地扶了扶袖子有些下滑的外衫:“我還是個年輕姑娘呢,不要總把我講得這么老。” 她并不生氣,語氣中只是些帶了揶揄的抱怨,但烏叔蓋并不理解這種溝通方式,他皺了眉,反問回去:“年輕?從我還是個死了阿媽阿爹的孤兒,被你撿回去,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可以做阿爹的年紀了,你依然是這副模樣,半分未變,已經(jīng)過了十多年,但你已經(jīng)不年輕了?!?/br> 周遭一片死寂,李洛兒看著滿眼認真的烏叔蓋,無聲地嘆了口氣。 “所以,我們在過了孟塔山谷之后,該向右走那邊的岔路?”霍堅跟在辛秘身后兩步,出聲問她。 兩人已經(jīng)辭別了神秘女人李洛兒,她繞著苗寨的邊沿,將他們送出寨子,回到了安全的扎營地里。 方才在她的簡樸小樓里,李洛兒告訴了他們寶藏的秘密和位置。 “過了孟塔山谷,一路向右,你們會看到磅礴綿延的山脈,若有精細的輿圖,便能看出,這山脈正是游龍在天的姿態(tài),氣勢無窮,爪牙俱全,而龍口之下,有一汪深不見底的水潭,如同龍口銜珠,這明珠般的水潭,便是藏寶之地的入口?!?/br> “若進得秘地,便可看到里面堆作山的金銀財寶,東洋的珊瑚、鮫珠,昆侖的美玉,更西之處的水晶蜜絡(luò)……就那樣擺在腳邊的地上,唾手可得。” “除此之外,還有金龍李氏一族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吹刀斷發(fā),百年不朽?!?/br> 李洛兒是這樣向他們說的,溫和輕柔的語氣中簡直縈繞著令人心醉的魔力。 “在叢生的鳳尾竹林邊,靜謐的珍珠水潭之下,我們一族窮盡整個王朝積攢的無盡寶物,都在靜靜等待著外來者帶著它們重回人間?!?/br> “我是唯一剩下的后人,振興家族這過于沉重的擔(dān)子,我不想要,也要不起。我只想脫離這宿命一樣的厄運,和你們一起離開,回到中原去,粗茶淡飯,了卻一聲?!?/br> 她說完,俯身,向他們低下了頭。 這是懇求的姿態(tài)。 她說的,與輿圖之上鐫刻的密文基本一一對上,辛秘一時想不出錯處,也并不回答霍堅的疑問,狐神神色寡淡地提著裙擺,踩過泥土。 不,有一句是沒對上的。 ——龍之眼,鳳之尾,春分登天,秋分潛淵,上有博山,下有明珠。 春分登天,秋分潛淵,這句話,似乎是在贊頌龍的強大,但既然留在輿圖里,就不會如此簡單一筆帶過。 有疑點。 ======= 我的邪教cp魂又燃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