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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謫仙在線閱讀 - 謫仙 第61節(jié)

謫仙 第61節(jié)

    眨眼間,門口就倒了一群人,眾人躺在地上唧哇亂叫,狼狽至極。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子邁入門扉,她面容如雪,紅唇如朱,明明剛進行了一番打斗,但是她臉上一點氣喘之色都沒有,冷的如同冰山上的雪。她一腳把擋路的老鴇踹開,當著鳳來樓上下三?層心思各異的窺探目光,面不改色地舉起令牌,道:“鎮(zhèn)妖司查案,閑人退散。封樓?!?/br>
    顧明恪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李朝歌,他立刻回頭看向?樊勇,發(fā)現(xiàn)樊勇警惕起來,當機立斷從美色中抽身,混在人群中跑了。正在收網(wǎng)的大理寺眾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楮茂慌里慌張跑過來,問:“少卿,樊勇跑了。我們該怎么辦?”

    顧明恪用力按住眉心,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人都跑了,還能怎么辦,顧明恪放下手,淡淡道:“撤吧。這次已經(jīng)打草驚蛇,等待下次機會吧?!?/br>
    “什么?”楮茂不能接受,“兄弟們?yōu)榱诉@一天都熬了好幾宿,好不容易在青樓堵住他,這就讓他跑了?”

    “不然呢?”顧明恪看向?門口,無奈道,“她是只會使用暴力嗎?算了,及時止損,勿要暴露身份。走?!?/br>
    顧明恪潛伏的時候有耐心,放棄的時候亦十分果斷。樊勇已經(jīng)被驚動,這時候大理寺去追只會暴露身份,不如及時放棄,等待下次撒網(wǎng)的機會。

    顧明恪都這樣說,楮茂就算再不甘心,也知道于事無補。楮茂用力跺腳,心里恨恨罵了一聲,給各個方位的人打手勢。

    李朝歌在門口搞出這么大的動靜,鳳來樓里的人想聽不到都難??腿艘姵⒅腥藖砹?,暗道一聲晦氣,紛紛抽身離開。李朝歌守在門口,警惕地望著來往人群,不放過任何可疑人選。然而李朝歌盯了很久,并沒有發(fā)現(xiàn)妖氣,她正凝神細看?,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年輕輕浮的聲音:“表妹?”

    李朝歌回頭,那兩個男子見是她,紛紛笑道:“呦,盛元表妹,原來真的是你。你一個姑娘家,跑到青樓來做什么?”

    李朝歌看?到這兩個人,心里很不喜歡,冷淡地給這兩人問好:“武二表兄,賀蘭表兄?!?/br>
    叫住李朝歌的這兩人一個是武元慶,天后的二侄子,一個是賀蘭卿,韓國夫人武順之子,也就是天后的外?甥。天后入主中宮后,沒少提拔娘家和jiejie家,然而武家的靈氣仿佛都集中到天后身上,其他人一個賽一個沒出息。武家年輕一輩僅有的兩個郎君,一個唯唯諾諾,一個斗雞走馬,標準的紈绔子弟。而天后的姐妹中,meimei衛(wèi)國夫人守寡,未有子嗣,jiejie韓國夫人有一子一女,這對兄妹都長了副好皮相,但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尤其兄長賀蘭卿,仗著自己皮相沒少拈花惹草,惹是生非。

    白千鶴和周劭去其他地方搜查人了,莫琳瑯跟在李朝歌身后。莫琳瑯聽到李朝歌叫那兩個人表兄,得知這又是李朝歌的親戚?;始业挠H戚關系太過復雜,莫琳瑯怕聽到什么不該聽的,默默避開。

    門口客人亂糟糟地朝外?涌,李朝歌和武元慶、賀蘭卿三人站在大門旁,氣氛僵硬至極。李朝歌最討厭廢物和浪蕩之人,正好面前這兩人都占全了。武元慶仿佛沒看到李朝歌的冷淡一樣,笑嘻嘻地湊上來問:“盛元表妹,我許久沒進宮,不知道二姑最近可好?祖母時常念叨你們呢,你和阿樂什么時候一起回武家,我們表兄妹好好聚聚。”

    武元慶親昵地叫李常樂的小名阿樂,但是卻不敢直呼李朝歌名諱。李朝歌冷著臉,都不想搭理他們:“天后一切安好。勞表兄代我向?外?祖母問好,改日,我去給外?祖母請安?!?/br>
    賀蘭卿嘴邊噙著笑,不遠不近地站著。他皮相好,唇邊自帶三?分笑意,一雙桃花眼似多情似無情,勾引了不少女子前赴后繼,為他摧心斷腸。賀蘭卿似笑非笑,說:“表妹何故這樣冷淡?莫非,看?不上我這個表兄嗎?”

    賀蘭卿的聲音輕柔中帶著些沙啞,薄涼又無辜,難怪惹得那么多貴女為他要死要活。李朝歌冷冷翻了個白眼,說:“上朝期間,請叫我指揮使。我還要搜查嫌疑人,沒時間陪二位閑聊,二位表兄請自便?!?/br>
    李朝歌直接說出逐客令,武元慶的臉色尷尬起來,賀蘭卿依然笑著,說:“盛元公主果真眼高于頂,目無凡塵。不過這里是青樓,公主來這里‘辦差’,圣人和天后知道嗎?”

    不少女子有浪子情懷,尤其當這個浪子既危險又可憐時,越發(fā)讓女人難以抗拒。顯然,賀蘭卿就是這樣的人。賀蘭卿以往在女人堆中無往不利,只要他皺皺眉,嘆嘆氣,很少有女人扛得住。然而,他遇到了李朝歌,顯然是踢到了一塊鐵板。

    李朝歌瞇眼,忍耐值已經(jīng)在告罄邊緣。李朝歌正想嗆回去,突然眼神一凝,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又不可思議的側(cè)影。

    他的身影一晃而過,但李朝歌對他太過熟悉,絕不可能認錯。李朝歌整個人都呆住了,她顧不上理會武元慶和賀蘭卿,轉(zhuǎn)身追向那個背影:“顧明恪,你給我站??!”

    李朝歌指名道姓,怒氣沖沖,充滿了在青樓捉jian丈夫的意味。大理寺一眾人都聽到了,眾人停下腳步,幽幽看?向?少卿大人。顧少卿表情非常從容,他負手轉(zhuǎn)身,仿佛這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般,平靜回道:“指揮使。”

    李朝歌寒著臉走過來,大理寺的人看到她,自發(fā)讓開道路。李朝歌是真的被氣到了,她剛剛還看?不起武元慶和賀蘭敏,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在同一座青樓里撞見了顧明恪。

    這打臉打得太狠了。李朝歌停在顧明恪身前,眼神冰涼,語氣十?分危險:“顧明恪,你在這里做什么?”

    顧明恪平靜看?著她,道:“辦案?!?/br>
    他的聲線清冷平穩(wěn),毫無波動,坦然的就和真的一樣。李朝歌心里窩火更甚,來青樓辦案,當她傻嗎?

    李朝歌笑了一聲,冷聲道:“你敷衍我好歹也找個像樣的借口,來青樓辦案?辦什么案子???”

    “那你在青樓做什么?”

    李朝歌一噎,竟無言以對。李朝歌點點頭,盯著他道:“好,既然你說辦案,那你要辦的人呢?”

    顧明恪同樣好整以暇看?著她,薄唇輕啟,說道:“被你放跑了?!?/br>
    李朝歌又被噎住了。楮茂見狀,忍不住說:“盛元公主,少卿真的是來抓人的。我們網(wǎng)都鋪好了,只等最后撈魚,結(jié)果你一腳把門踹飛,我們的魚也被你嚇跑了?!?/br>
    有楮茂開口,大理寺其他人也紛紛應和:“是啊,我們追了好幾天呢。今天好不容易傳來進展,少卿一出宮,就趕緊換衣服過來了?!?/br>
    李朝歌也覺得以顧明恪的為人,不至于逛青樓,何況還有這么多人作證,看?來他是真的事出有因。李朝歌心里消氣了,輕哼了一聲,說:“暫且信你一次?!?/br>
    楮茂嘴唇翕動,想說話又不敢說。公主,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她放跑了他們嫌疑犯的問題。但是少卿大人都沒說什么,楮茂不敢多話,默默閉嘴。

    官場守則第一條,那就是不要摻和上司的家事。人家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鬧一鬧就好了,要是他們這些下屬瞎摻和,到時候里外?不是人,就等著被上司穿小鞋吧。

    李朝歌和顧明恪在這里說話,武元慶和賀蘭卿趕過來,問:“表妹,你們這是做什么?”

    顧明恪聽到這個稱呼,眉梢不由輕輕一動。他回頭去打量這兩人,一個腳步虛浮,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個細眼薄唇,明顯是薄情薄命長相。顧明恪在心中把凡間的關系過了一遍,猜出這兩個人是誰了。

    顧明恪從容不迫,對著這兩人頷首示意:“武二郎君,賀蘭郎君?!?/br>
    顧明恪和武元慶等人不同,武元慶、賀蘭卿就算再受天后寵愛,也終究是白身,和顧明恪這種四品實權(quán)官比不得。武元慶收斂了輕浮之色,給顧明恪行禮:“顧少卿?!?/br>
    賀蘭卿臉色依然淡淡的,敷衍地拱手:“顧少卿?!?/br>
    顧明恪一眼就將武元慶兩人的底細猜了個透,而武元慶看?著顧明恪,卻始終不敢輕舉妄動。武家人天生嗅覺靈敏反應快,武元慶雖然混,但看?人還是能猜出個大概的。也是因此,武元慶雖不學無術紈绔度日,卻從未得罪過人。

    但是這一次,武元慶卻覺得看?不穿眼前之人。明明顧明恪的身份、履歷就擺在眼前,武元慶卻始終覺得不對,仿佛霧里看?花,真正的信息隱藏在表象之后,僅是靠近就讓人心驚膽戰(zhàn)。

    便是裴家、長孫氏那些天之驕子,也沒有給武元慶這種感覺。

    武元慶暗暗忌憚顧明恪,賀蘭卿也在打量此人。賀蘭卿多年來一直以容貌自傲,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也知道如何利用這份好看?為自己謀利。長安洛陽有那么多名門郎君,賀蘭卿一個都不放在心上,就算是出了名的東都玉郎裴紀安,賀蘭卿見過后也嗤之以鼻。這些人再好看,也無法和賀蘭卿搶女人,賀蘭卿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浪子魅力,根本沒有女人能逃脫。

    但是現(xiàn)在,賀蘭卿開始懷疑了。顧明恪的容貌是碾壓級別的,他身上的氣質(zhì)有點像裴紀安,但顯然完全吊打后者。賀蘭卿的脆弱浪子氣質(zhì)只吸引某一類女人,而顧明恪那種強大、清冷卻無情的氣息,足以讓所有女人瘋狂。

    最簡單的,看?李朝歌的表現(xiàn)就知道了。

    賀蘭卿引以為豪的容貌受挫,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沉著臉不說話。武元慶摸不清顧明恪底細,內(nèi)心也十?分忌憚,賠笑著說:“今兒真是巧了,表妹在鳳來樓查案,顧少卿也在。到底是什么大風,把兩位都吹來了?”

    武元慶這話雖是開玩笑,卻帶了些試探意味。宮里傳言圣人有意讓顧明恪當大駙馬,莫非,這是真的?

    顧明恪停下來純屬因為李朝歌,他還沒有閑到陪兩個紈绔子弟打發(fā)時間的地步。顧明恪無意搭話,正要找機會告辭,突然后面?zhèn)鱽硪魂囆[聲。一個老人挑著重重的竹筐,停在路口,向?往來行人叫賣柑橘。他年紀不小,手在寒風中暴露的久了,全是干枯深刻的褶子。他費力叫賣,可是來往行人步履匆匆,沒一個駐足。

    老人體力、嗓門都不及年輕人,如何搶得過其他嘴甜機靈的商販。老人疲憊地擦汗,這時候路邊大步走來一個衙役,一腳將盛柑橘的竹筐踹倒,飽滿的橘子頓時骨碌碌滾了一地。衙役橫眉立目,罵道:“沒聽說過只有南市北市可以擺攤嗎,誰允許你在路邊賣東西的?”

    老人一見到衙役,連忙弓腰賠罪。他就是在南市北市搶不過其他商販,才想著到外面碰碰運氣。衙役罵罵咧咧,老人不斷陪小心,路人見了,紛紛繞道走開。

    柑橘在地上滾動,有些被行人踩了,頓時變成滿地臟污。這是北里,一整條街都是花樓,恩客和姑娘們見了,全捏著鼻子嫌棄。

    路邊有人陰陽怪氣道:“老都老了,還擋著路做什么。還引來了官差,真是晦氣?!?/br>
    楮茂一聽,正要呵斥那兩個說風涼話的路人,卻見李朝歌二話不說上前,直奔著柑橘攤子而去。衙役正罵罵咧咧的,他感覺一個身影走近,轉(zhuǎn)身,正要說話,忽的被一腳踹到胸口,重重倒地。

    衙役捂著心口咳嗽,胸口每一根骨頭都在疼,吸一口氣都覺得抽痛。他抬頭正要發(fā)作,卻見到一個高挑明艷的女子站在面前。她容貌極盛,身上卻穿著黑衣,腰上挎著一柄殺氣騰騰的劍,艷和冷碰撞,好看的驚心動魄。

    衙役愣住了,他是官府中人,自然明白這段時間朝廷的變動。他看?到對方美麗驚人的臉,再掃過她掛在腰上張牙舞爪的玄鐵令牌,猛然反應過來這是誰。

    “盛元公主!”衙役不顧疼痛,慌忙爬起來,對著李朝歌連連作揖,“小的不知公主降臨,請公主恕罪!”

    李朝歌眼若點漆,面若冰霜,她冷冷看著衙役,說:“撿起來?!?/br>
    衙役愣了一下,不敢二話,趕緊低頭去撿掉在地上的柑橘。行人被這一幕驚呆了,遠遠避讓,路上騰出一大片空白。衙役點頭哈腰地將所有柑橘放回老人筐里,對著李朝歌不斷請罪。李朝歌眸光冷冷的,她往柑橘筐里扔了串錢,對嚇傻了的老者說:“被踩碎那些,就當我買了?!?/br>
    說完,她什么話都沒有,轉(zhuǎn)身就走了。

    老人沒想過自己會見到東都最為得寵、風頭無兩的盛元公主,老人呆若木雞,良久都反應不過來。其他路人遠遠圍著看?這一幕,一條街無人敢說話,靜靜注視著李朝歌大步遠去。

    鳳來樓門口的人也在看前方的動靜,武元慶和賀蘭卿最是浮躁,此刻也無話了。一個人走到顧明恪身邊,悄聲說:“少卿,前方的人找到樊勇的蹤跡了?!?/br>
    顧明恪抬頭看?了街對面一眼,那里人群寂靜無聲,都為李朝歌讓開道路。顧明恪收回視線,點頭道:“好,走吧?!?/br>
    大理寺的人聽到命令,轉(zhuǎn)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顧明恪走在最后,他走出一段距離,忍不住回頭,正看到李朝歌踹開樂坊的門,手里握著令牌,擲地有聲道:“鎮(zhèn)妖司辦案,閑人退散?!?/br>
    第79章 舞姬

    李朝歌踹開鳳來樓的門, 大步流星往里面走。老鴇攔在前?面,一路叫喚道:“你是什么人,膽敢在鳳來樓鬧事?我告訴你, 我們上面有人!”

    鳳來樓座椅倒了?一地,許多丫鬟、跑堂躲在柱子后面看,樓上還站著好些看熱鬧的青樓女子。李朝歌被老鴇吵煩了?, 她示意身后的士兵,把這個吵鬧又?嗆人的老鴇拉開。

    這些士兵是李朝歌從禁軍里調(diào)來的, 雖然人數(shù)少, 但是各個都是精英。兩個士兵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老鴇,老鴇頓時不?能動了?。她不?斷掙扎著,威脅道:“你敢!我們是洛陽第一樂坊,說出去名聲赫赫,莫說我們鳳來樓背后的靠山,就?是隨便拉幾個恩客出來, 也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朝歌輕笑了?一聲,含笑看向老鴇:“是嗎?你背后的靠山是誰,說出來讓我開開眼界。我今日回去就?罷免了?他?!?/br>
    “好大的口?氣!”老鴇嗤笑, “說出來怕嚇死你。你知道天后嗎?天后的侄兒、外甥便是我們這里的??? 鳳來樓還去給?韓國夫人祝過壽。你若是再放肆,我們姑娘只消在武郎君和賀蘭郎君面前?哭一哭,就?能讓你抄家奪職,一家子都丟官!”

    李朝歌慢慢哦了?一聲,悠悠道:“原來是武元慶和賀蘭卿啊。這兩個廢物,就?是這樣在外面敗壞武家名聲的?”

    老鴇聽到李朝歌直呼武元慶和賀蘭卿的名字,并且罵他們是廢物,眼睛都瞪大了?。白千鶴實在看不?過去, 上前?說:“鄭mama,看在鳳來樓頗有幾個漂亮jiejie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勿要?再作死了?。你知道她是誰嗎?”

    老鴇有點被鎮(zhèn)住了?,東都里敢直接指點武家的人沒多少,而這個女子一進來就?踹門,身后帶著許多士兵武人,看來頭似乎不?小。老鴇有些猶豫,莫非,這是某個公府侯府的娘子?她們總該不?會惹到縣主?宗女吧?

    李朝歌剛才說過,他們是鎮(zhèn)妖司。不?過對于青樓女子而言,若問她們東都最貴的首飾、布料是什么,她們必如?數(shù)家珍,若問她們國家大事、朝廷官職,那就?一概不?知了?。

    何況,鎮(zhèn)妖司只在官場中有了?名字,實際名聲并沒有傳到民間。今年六月份鎮(zhèn)妖司成立,引發(fā)官場好大一陣地動,但是這些討論僅限于官宦圈子,大家討論了?一兩天,暗暗抱怨皇帝寵女兒寵得沒邊,也就?不?提了?。畢竟,在官場人眼里,鎮(zhèn)妖司只是一個小女孩的玩具,沒有人真的把李朝歌當三品官,也沒人覺得鎮(zhèn)妖司會做出什么成績。

    后來李朝歌緊接著就?去了?廬州,一去四個月,十月份才回到東都。四個月洛陽發(fā)生了?多少新鮮事,大家早就?把鎮(zhèn)妖司拋在腦后,偶爾官場的人討論廬州案,也會覺得這是大理寺的功勞,和鎮(zhèn)妖司無關。

    因此,也難怪李朝歌報出鎮(zhèn)妖司指揮使的名號后,老鴇毫無反應。剛才士兵趕客,老鴇和青樓姑娘們忙著拉攏客人,沒注意到他們口?中的貴客武元慶和賀蘭卿停在門口?,和李朝歌說了?好一段話。老鴇懷疑著,問:“她是誰?”

    老鴇心想?左不?過就?是一個官宦之女,太子未有孩子,東都里沒有郡主?,李朝歌最高?最高?不?過一個縣主?。有武元慶和韓國夫人這層關系在,莫說官家小姐,便是縣主?也不?敢得罪武家。

    白千鶴嘆氣,道:“看來你是真的沒有了?解過最新動態(tài)。鄭mama,干你們這行的,你的消息未免太不?靈通了?。今年圣人新成立了?鎮(zhèn)妖司,封天后長女盛元公主?為指揮使,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老鴇完全愣住,她還真的不?知道。這么說,眼前?這個霸道又?囂張的女子,其?實是個公主??

    老鴇就?是再不?關心國家大事,對于公主?皇子這些貴人還是知道的。盛元公主?,那不?正是走失十年,今年剛剛找回來,十分得皇帝和天后寵愛的大公主?嗎?

    老鴇猛地反應過來,臉上表情抽搐了?一下,硬生生換成笑意:“哎呦,原來是盛元公主?。公主?,您怎么來了??奴家不?知道是您,多有怠慢,姑娘們,快出來接客!”

    老鴇心里有苦難言,她剛才沒當回事,嘲諷李朝歌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公主?”,結(jié)果,人家真是公主?。老鴇剛才還冷嘲熱諷,一得知李朝歌身份就?瘋狂討好。李朝歌毫不?買賬,說:“讓她們都出來可以,接客就?不?必了?。一炷香內(nèi)讓所有人集中在大廳,我有話要?問?!?/br>
    老鴇現(xiàn)在腦袋都別在褲腰帶里,哪敢得罪李朝歌,立刻道:“哎,奴家這就?去?!?/br>
    李朝歌限定時間一炷香,但是這群鶯鶯燕燕毫無時間觀念,紀律性極差,拉拉扯扯好久,始終站不?齊。李朝歌強忍著不?耐掃視,她看了?許久,沒感覺到可疑氣息。

    鳳來樓不?愧風月第一樓的名聲,里面的女子環(huán)肥燕瘦,各有千秋,有幾個容貌長得不?錯,但是李朝歌仔細看過,確實是人,并非飛天所化。李朝歌看了?一會,問老鴇:“最近你們樓里最出名的那位西域舞姬,在里面嗎?”

    老鴇呵呵賠笑,臉上流露出苦色:“這……公主?,那位西域美人是小店的招牌,再過三天就?要?登臺演出。許多大人物指名要?見她,都被奴家回絕了?。公主?現(xiàn)在讓她露面,恐怕在為難奴家……”

    李朝歌只想?破案,管老鴇為難不?為難。她用?劍柄推開老鴇,直接朝后院走去,一間房一間房地搜。老鴇嚇了?一跳,慌忙追上,想?阻攔但又?不?敢拉扯李朝歌:“公主?您高?抬貴手,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小本生意。西域舞姬真不?在這里,公主?,公主?使不?得……”

    老鴇見李朝歌走到一扇門前?,慌忙用?身體去攔,但還是慢了?一步,被李朝歌一腳把門踹開。里面幾個丫鬟正圍在一個女子身邊梳妝,被門口?的動靜嚇了?一跳,驚慌回頭。

    丫鬟們看到門口?的人氣勢洶洶,還配著刀,都驚慌失措地跪下。鏡面中映出一張嬌艷美麗的臉,女子手里握著紅色朱砂筆,把眉心的花鈿畫好后,才不?慌不?忙回頭,施施然道:“鄭mama,我說過,不?喜歡別人來打攪我。這是怎么回事?”

    老鴇晦氣地嘆了?一聲,她努力擠到李朝歌面前?,用?身體擋住里面的場景,訕訕笑道:“公主?,這就?是新來的西域舞姬。您看也看了?,門也砸了?,還請高?抬貴手,放小店一條生路?!?/br>
    老鴇身形豐滿肥碩,頓時遮住了?屋里一半視線。那個女子握著團扇,微微側(cè)臉,將?自己的面容擋住。李朝歌打量著這個女子,單論相貌,倒算得上是個美人,可是先前?鳳來樓一直宣稱這是位貌比姮娥的絕世佳人,李朝歌期待被拉高?,此刻再一看,總覺得不?過如?此。

    但是飛天長于跳舞,或者這是她故意偽裝出來的假象也不?一定。李朝歌不?動聲色,問:“你叫什么名字?”

    西域美人用?團扇遮著臉,聲若黃鶯,嬌柔道:“奴家名樓笙?!?/br>
    樓笙,聽起來倒確實是個西域的名字。李朝歌往屋里走去,老鴇張臂攔著,道:“公主?,這是樓笙的閨房,過兩天還要?拍賣呢,不?能看。”

    李朝歌淡淡掃了?老鴇一眼,老鴇被李朝歌的眼神嚇到,手不?上不?下,不?知道該怎么辦。李朝歌繞過老鴇,緩慢踱步在樓笙的房間中,時不?時用?劍挑起遮掩物看。

    房間里燒著濃郁的龍腦香,龍腦香產(chǎn)于烏萇、大食等國,歷來是皇室貢品,普通人若想?用?只能去市場上找胡商買,一兩千金,十分珍貴。除了?香料,樓笙屋子里還掛著波斯地毯、粟特帶把杯、薩珊香爐,異域風情濃郁。

    李朝歌在屋里緩慢踱步,其?他人不?敢說話,全屏息凝神看著李朝歌。李朝歌掃了?一圈,突然被什么東西吸引了?視線,轉(zhuǎn)身朝鏤空隔扇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