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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溫泉旅館,就是這個酒店的前身。那時候,這里還沒有開發(fā)得那么好,山里沒有風景廊道,夜里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晚上躺在床上,看向窗外,看著遠山,總覺得好像是一頭張著血盆巨口的野獸……” 池初霽伸出手,白皙的指尖點向窗外的一幢巨大的黑影,輕聲說:“你看那座山,是不是很像魁梧的野獸。” 樂希順著她的指尖望過去,隱約之間,在昏暗的群山中看到了一個類似與黑猿的龐大輪廓。遠處的兩座瞭望塔,像是野獸的眼睛一樣,散發(fā)著猩紅的光芒,恐怖攝人。 樂希下意識地圈緊了懷里的池初霽,傾身在她耳邊輕輕吐息:“您害怕嗎?” 池初霽想了一下,回答說:“??二?三歲的時候,還挺怕的?!?/br> “不過那時候,一群女孩子聚在一起,在旅館里睡通鋪。夜里害怕的時候,大家手拉著手,躺在一起,聽老師溫柔地說一些溫馨的童話故事,就沒有那么害怕了。” 那個老師,就是樂泱。 彼時,樂泱是國家芭蕾舞團的首席,可同時也身兼少年舞團的教練。她是Omega,比起其他性別的教練,要更加的溫柔,細膩。 池初霽仍舊記得,那時團里有女孩子害怕得睡不著,樂泱就會像個溫柔的mama一樣,把她們抱在懷里,哄好了之后,陪著她們一起入睡。 這些女孩里,當然也有池初霽。 樂泱……是池初霽少年時幻夢的化身,是一切溫暖柔軟的代表。 她是池初霽的向往,是目標,也是促使她不斷往前走的動力。 那么多年里,池初霽瞧不上所有人,除了她本身就冷情冷性之外,還因為心里曾經(jīng)存在過那樣的一個幻夢。 她老師,她的目標,她的向往,她的憧憬…… 即使樂泱在最鼎盛的時期,離開芭蕾舞團,放棄了事業(yè),和顧明卓私奔到國外,池初霽也沒辦法徹底抹去自己心里的那一份愛慕。 這份夾雜著諸多情?感的愛慕,隨著池初霽長大成人,見識到各種各樣優(yōu)秀的Omega之后,也無法任何人取代。 一直到池初霽在樂希的身上,短暫地找到了一抹屬于樂泱的身影。 就連池初霽也沒有想過,二???多年后,她會被自己曾經(jīng)憧憬的老師的孩子抱在懷里,越過所有她從前想超越的界限,猶如情?人一般依偎在一起。 畢竟在她決意收留樂希的時候,心里可沒有這個打算。 她那時候還很天真的想,自己收留老師的孩子,老師若是知道了,怎么樣都會感激她。 只是這個孩子也有顧明卓的一份,所以她怎么樣也無法從容地,完全地對這個孩子一心一意的好。 可如今…… 如今樂希躺在了她的床上,猶如最忠實的仆人侍奉著她,要是老師知道了……說不定會生氣的。 可就算是生氣,又?有什?么關系呢? 是老師先?放棄她們的,不但放棄了她們還帶走了她的未婚妻。雖然池初霽一點也不在意這個未婚妻,可她就是介意樂泱在這件事上做出的選擇。 樂泱欠了她一個未婚夫,所以十八年后,她拿樂希來抵債,合情?合理。 就算是樂泱和顧明卓還活著,也不能因此來指責她。 池初霽想到這里,抬手拍了拍樂希的臉,依偎在她懷抱里,柔聲說:“不說這個了,你餓了嗎?” 樂希將她攬入懷中,熱熱地抵著她,俯身咬住了她的耳朵,聲音黏膩:“餓了……” 池初霽咬住唇瓣,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你這個樣子,我不知道你是哪里餓了啊……” 樂希摟著她的腰,小狗一樣蹭了蹭她的肩膀,和她撒嬌說:“都餓了……你抱著我,我去喊客房服務……您先喂我吃一點……” 池初霽嘴上抱怨:“你好難養(yǎng)啊……” 可是她的手卻攀上了樂希的肩頭,跪在沙發(fā)上稍稍起身,跨坐在了樂希身上,捏了捏她的臉,哄孩子一樣:“先?抱我過去,喊客房服務。” “好?!?/br> 血緣真是奇妙的關系,明明不是同一個人,樂希身上卻遺傳了樂泱身上的某一些特質(zhì)。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瓣…… 都和池初霽記憶中的那個人,極為相似。 甚至哄她抬起身的時候,樂希溫柔的神情?,也像極了從前樂泱哄她們?nèi)胨纳袂?。 只是樂泱是純粹的,圣潔的,樂希身上卻透著一股被污染過后的//靡之色。 池初霽被樂希抱在懷里時,不禁在想,樂希在做件事的時候,是不是也遺傳了樂泱的某些特質(zhì)。 比如說,話語溫柔,動作卻很強硬。 光是這么想想,池初霽就有些目眩神迷。她攀著樂希的肩膀,在這樣的暢想中,舌尖的聲音打了一個轉(zhuǎn):“老師……” 樂希沒有聽清這句話,只是摟著她的腰,咬著她的耳朵輕聲問:“您在說什?么,是在喚我嗎?” 池初霽摟著她的脖子,將她的臉埋入懷中,咽下了所有的呼喚。 她顫抖著,緊緊地抱住樂希,生怕她一開口,就碎了她所有的幻夢。 …… 樂希在房間里纏了池初霽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池初霽實在是受不了她,就將她趕出了房門。 兩人好不容易出來旅游,可不能天天都在看天花板。樂希被趕也不惱,只是把池初霽從床上拉起來后,帶著她就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