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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有人住著不浪費是一方面,對房子也是好的,有煙火氣,老話都說三年不住,再好的房子都成鬼屋了。 下午三點多,家里并沒有人,這個時間簡以溪還在公司。 想到簡以溪小小年級就注冊了自己公司,安沐頗有女兒長大了出息了的感慨。 簡以溪是真的很努力,她走后,簡以溪幾乎每天都跟她聯(lián)系,但是從不說一句過界的話,好像她們之間那些曖昧不清的過往都是虛幻一夢似的,簡以溪只問金融相關的,還和她一起商討生物醫(yī)藥的市場前景。 簡以溪最先入手的是風投,大三下學期才著手注冊了西陵生物科技公司。 注冊公司前,簡以溪靠風投已經(jīng)賺了不少錢,又做了充分的市場調研,還在同系學姐的公司實習了兩年寒暑假,確定這個的確前景廣闊,這才著手開始。 如今,簡以溪已經(jīng)畢業(yè)一年多了,西陵生物發(fā)展的也相當不錯,她和那個學姐……好像是姓許,她和許學姐雖然都是生物科技,可鉆營方向不一樣,兩家相輔相成,許學姐還幫她介紹了不少客戶。 安沐胡思亂想著拉開鞋柜,她的缺牙兔拖鞋還在里面放著,都五年了,一雙舊拖鞋而已,怎么沒扔了? 不止她的缺牙兔,簡以溪的小黃鴨拖鞋居然也還在,看樣子還挺新,像是一直沒怎么穿過的樣子。 看到拖鞋,安沐想到了當初簡以湖冒充簡以溪第一次來家里,她當時只是有些懷疑,故意說小黃鴨是自己的,說缺牙兔是簡以溪的,簡以湖當場就露了餡。 安沐有兩雙棉拖,替換穿的,簡以湖穿過缺牙兔之后,安沐就再也沒穿過。 安沐原本是想扔掉的,但這是簡以溪送她的,那時候她正不露聲色地跟簡以溪拉開距離,貿(mào)然扔了她送的鞋,簡以溪絕對會多想,安沐怕麻煩,就留著了,沒想到留來留區(qū)竟留到了現(xiàn)在。 五年前安沐尚且不穿的拖鞋,五年后又怎么可能穿? 安沐拿了客用拖鞋。 簡單的洗漱了下,安沐飯都懶得吃,直接上樓睡覺調時差。 五年沒回來的房間,依然如故,好像她從未離開過似的,每一個東西的位置都恍如昨天。 安沐和衣而臥,薄被散著太陽的味道,舒服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美目緩緩合上。 ——這該不會是剛曬過的被子吧?她又不在,好端端曬什么被子?是有人來借住過嗎? 迷迷糊糊著,安沐睡著了。 結束了應酬,簡以溪拉過許輕嵐,難得見她這個學姐居然喝醉,學姐的秘書替她擋酒也醉得不成樣子,沒法送學姐回去,問了一圈,居然也沒人知道學姐家在哪兒。 簡以溪嘆了口氣,顧不得撩開滑落擋眼的發(fā)絲,架著學姐上了她的車。 學姐的秘書小吳跟她的秘書小琴挺熟,就由小琴送小吳,正合適。 學姐酒品很好,即便喝醉也不哭不鬧不發(fā)酒瘋,就安靜地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似的,冷白的臉看不出喝醉的酡紅,只有眉心擰得很緊,像是有什么煩惱。 簡以溪聽小琴偶爾說起過,學姐有兩個先天癡呆的弟弟,老爸早年就拋棄了他們,雖說學姐現(xiàn)在事業(yè)有成,可還是會有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煩惱吧。 學姐有,她又何嘗沒有? 前方紅燈,簡以溪停了車,隨手拿起手機看了眼。 v信有不少新消息,可沒有一條是安沐的,這五年來,她幾乎每天都跟安沐聯(lián)系,是她,不是安沐,安沐從沒主動給她發(fā)過一條信息,真的是一條也沒有,打電話就更沒有了。 有那么一次,她發(fā)燒難受,給安沐發(fā)了消息,安沐當時倒是挺好,囑咐她趕緊看醫(yī)生,可第二天,她故意一天不給安沐聯(lián)系,安沐居然也沒聯(lián)系她,完全不擔心她還燒不燒。 第三天她賭氣還不給安沐發(fā),她就想看看,是不是她死了她多不管。 賭氣到了第五天,她沒忍住聯(lián)系了安沐,當時真覺得委屈,眼淚都掉下來了,可卻說不出一句抱怨的話。 她該怎么抱怨?用什么身份抱怨? 她們曾是最好的朋友,一點風吹草動安沐都會為她擔心,是她自己硬生生搞砸了這一切。 誰說喜歡就一定要在一起?做朋友才是天長地久最好的選擇。 這些年,簡以溪真的有后悔過,尤其深刻體會到她不理安沐,安沐就永遠不會主動跟她聯(lián)系,她就更是格外的后悔。 如果時光倒流,她肯定會選擇做一輩子的朋友,打死都不會告白,更不會糾纏。 可惜沒有如果。 她改變不了過去,只能努力做好現(xiàn)在和未來。 安沐,我會把你當朋友,最好的朋友,至少表面是,絕對不會輕易越界,所以……你也主動聯(lián)系我一次好不好? 沒有奢望就不會有失望,簡以溪微嘆,明明告誡過自己多少次了,結果每次拿起手機還是下意識期盼安沐的信息。 不可能的,她不主動聯(lián)系,安沐根本就不會理她。 別再癡心妄想了。 也許安沐這輩子都不打算回來了。 只有你還傻乎乎拼命努力,希望她回來時能對你刮目相看。 事實上,你就算再怎么努力,她也不稀罕,也看不到。 作為一個常年以酒精過敏為借口躲酒的人,明明沒有喝酒,簡以溪卻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醉得腦子都不大清楚了,居然在這兒自怨自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