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黃家異變
時間一晃,匆匆二三十年過去,雖然這么些時間對于修士并不算什么,但這二十多年對于蘇繡而言也是一段漫長時光了。 “大家都是黃家的貴客,一起樂呵樂呵,各自請自便,請自便 ” 聽黃雎憨憨的笑了幾聲,便領(lǐng)著新郎與新郎坐到了席位上。 看著三人坐在了自己的身前,蘇繡的目光停留在了黃雅欣身上。 同小時候的她比起來,現(xiàn)在的她完全長開成為了一個小美女。 她身上的氣質(zhì)隨她的母親,相貌則集齊了黃家兩位的優(yōu)點。 出芙蓉于水,姿態(tài)雍華,看起來有些不可侵犯的模樣。 可這么一位小姐,已經(jīng)快為人父母。 肚子微微隆起,應(yīng)該有三四月大,想必在今年秋天應(yīng)該就會生出一個漂亮的小公主或者小公子。 “繡兒,你一直盯著欣兒看,你們有二十來年未見了吧?!?/br> 聽見黃家夫人這么笑著說著,蘇繡笑了笑回道: “雅欣的模樣大有變化,漂亮得我快有些認(rèn)不出是當(dāng)年的丫頭了?!?/br> “你當(dāng)年不也是個丫頭么,這話說得倒是好笑了些。” 火璃捂著嘴巴輕聲笑了笑,黃家家主與夫人跟著一起笑,倒十分祥和。 “繡兒才是女大十八變,當(dāng)年才這么一點大,跟著你小姑出去后,回來已經(jīng)是變作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br> 黃雎先倒下了一杯酒,隨后又說道:“繡兒應(yīng)當(dāng)還未成親吧,若是沒有挑得上眼的,便在這宴席中尋尋如何?” 蘇繡嘴角一抖,她感覺身邊人都瘋魔了,怎么一個個的都在cao心著她的婚事。 她雖是年已三十,但在修行界中還是小娃娃中的小娃娃,不知他們?yōu)楹文敲礋嶂杂诨榧蕖?/br> “修行者的修為越高,便越難獲得子嗣,還是早些尋個好人家,生個子嗣。 修為什么的,有的是時間提升?!?/br> “黃家主所說得不錯,還是先成婚,生了子嗣,之后你想怎么去浪就怎么去浪!” 火璃頗為肯定的點了點頭,對于黃雎的話,她贊同十分。 蘇落霞只能心虛的偏過眼睛,同蘇繡的視線撞在了一起,最后同時尬笑了一聲。 談婚嫁,還為時尚早。 這是她們心中唯一的想法。 任由黃雎與火璃說出一團(tuán)花出來,這也無法打破她們堅定的內(nèi)心。 小酌了片刻,話題終于從蘇落霞與蘇繡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新郎官的身上。 這位新郎官姓東方,是百家仙盟所設(shè)的玄鏡司中的一名分隊長。 職位雖然比較卑微,但十分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雖然黃夫人將他說得有些普通,但既然得到了黃家的肯定,想必這個男人應(yīng)該也有一些過人之處。 看著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幸福又甜蜜,可見他們的愛情當(dāng)真是羨慕死人了。 檸檬,反正就是檸檬,酸死她這條單身狗了。 “這位少年郎姓東方,可是東海徐州東方家的后生?” 火璃突然一番問話,讓新郎官愣住了,隨后笑了笑,尊敬的雙手放在身前行了個禮回道:“晚輩雖然姓東方,也出生于徐州,但并非是那個大名鼎鼎的東方家的人?!?/br> “這樣啊~”火璃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幾息時間,又說道。 “東方悠旭,唔,按照你這年紀(jì)來說,確實不太符合東方家的輩分習(xí)慣?!?/br> 既然并非是東方家的子嗣,火璃也沒有再去多想,就由著他去了。 幾人說說笑笑倒也顯得自在,聽見幾聲鐘鳴,黃家夫婦便帶著新人們?nèi)チ烁髯绬柡颉?/br> 雖然他們不喜繁瑣的禮節(jié),但在外示人也不得不表足態(tài),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行到位。 “咚~” 聽見一聲悶響,眾人不約而同朝著遠(yuǎn)處看去,只見前方涌入了些身著藍(lán)色衣袍,頭系高冠的人。 他們右肩上系著明鏡,看著十分威嚴(yán)。 但整個熱鬧的會場也隨著這么些人的涌入而陷入了沉寂。 “家主,家主,我們實在攔不住。” 先前蘇繡見到的那個收禮的老爺子踉踉蹌蹌的奔了進(jìn)來,身形十分狼狽,看模樣,應(yīng)該是交手了一番。 “今日黃家大喜,玄鏡司未免行事太過霸道了吧!” 一位老者發(fā)出一聲冷哼,說罷便站起了身,一雙眼睛如鷹般盯住了玄鏡司的修士。 “玄鏡司辦事,諸位修士莫要阻攔,否則同罪處置!” 冷峻聲音傳來,在玄鏡司修士分開的道路上,緩緩行來一名中年修士。 他面目猙獰,渾身煞氣騰騰,不怒自威,散開的威壓恐怖至極。 額間有兩道疤痕,橫貫雙目,他是一個盲人,但在座的卻無一人敢小視。 火璃正準(zhǔn)備將蘇繡與蘇落霞護(hù)下,只見蘇繡從袖中取了塊陣盤放在桌上,淡淡的道韻將那中年修士身上散發(fā)的威壓抵消了去。 “玄鏡司突至,恐來者不善,你們皆觀望之!” 火璃扔下一句話,便沒再說話,蘇繡也忍不住的攥緊了拳頭。 因為牧彌與章棲的事,蘇繡對玄鏡司的到來也微微有些緊張。 黃雎自然知曉玄鏡司來者不善,卻還是只能陪著笑,到了那中年修士面前: “今日是小女大婚,那群不懂禮數(shù)的下人定然是忘了給紀(jì)主司送請?zhí)?,來來來,紀(jì)主司,請上座!” 黃雎一番話語,可謂禮數(shù)做得十足,卻聽見面前中年男修冷哼了一聲。 “本司為何而來,想必黃家主應(yīng)該知曉。 本司紀(jì)凌任職玄鏡司主司之位有近兩百年余,對北境魔族,及冀州妖魔痛恨至極,這事,諸多家族應(yīng)該也是知曉吧。 可便是有這樣一人不光私藏了妖孽,甚至還私放了它,此事,黃家主可否與我說說,是何等事宜呢?” 黃雎眉頭一皺,雙手一攤,朝前拱了拱,行下揖禮笑著回道:“這冀州上下何人不知玄鏡司的紀(jì)主司痛恨妖魔,怎么會有人私藏妖孽呢?想必應(yīng)該是搞錯了?!?/br> 紀(jì)凌伸開了手打斷了黃雎的話語,負(fù)著手一路走到了新人身旁肅然道:“關(guān)于此事,黃家主暫且不用急著去狡辯。 姑且來聽聽令婿是何等言辭如何?” “紀(jì)凌,你莫要太過分了!黃家每年送于仙盟多少供奉,為百家仙盟出資出力。 黃家家主正氣凜然,斷然不可能同妖魔為伍。 現(xiàn)如今,你竟然懷疑黃家與妖魔有染?” 各家前輩一應(yīng)立起,身上靈風(fēng)陣陣,義憤填膺怒斥道。 蘇繡額上出現(xiàn)了些汗水,只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探在她的額前,蘇繡心虛的偏了偏目光,抱緊了懷中的阿花。 “堂姐,我沒事,人一多,便不自覺有些緊張起來?!?/br> 蘇落霞幫蘇繡擦了擦額上的汗,也沒有說什么,雙眼看著遠(yuǎn)處旗鼓相當(dāng)?shù)膬煞?,也有些?dān)憂。 藏匿妖魔,必定百家仙盟群而討之,只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倘若黃家今日,真與那紀(jì)凌所說的那般,今日怕是難逃一劫。 “先與我一起聽聽東方悠旭的話如何?他在成為黃家女婿前,可先是本司旗下的一名分隊長。 若是這么些話都不能問了,那我們這些做上屬的是不是太無用了些?” 紀(jì)凌今日仿佛是吃定了黃家,微微睜開現(xiàn)出白色渾濁的眼睛看著格外滲人。 只見東方悠旭朝前行了幾步,攔下了黃雎,溫柔的應(yīng)道:“岳父,既然主司找我問事,那我回他便是?!?/br> “旭郎!” 聽見黃雅欣喊了一聲,東方悠旭輕笑一聲,揮了揮手。 “不知紀(jì)主司想要詢問在下什么?”東方悠旭快步行到紀(jì)凌面前,雙手前抱行了玄鏡司的禮儀。 “你是我玄鏡司的人,那應(yīng)當(dāng)知曉藏匿妖魔是何罪罰?!?/br> 東方悠旭眉頭微皺,單手負(fù)在身后輕聲道了句,“藏匿妖魔,各行鞭刑、烙邢五十,” “那隱蔽妖魔不報,私放隱瞞該為何罪?” “為廢除修為,流放北境?!?/br> “那有玄鏡司人知人藏匿妖魔,拒不上報又該如何?” 東方悠旭額間多了些冷汗,雙手有些兒發(fā)抖的彎下腰輕聲回道:“玄鏡司人當(dāng)為死,藏匿者及其家族流放北幽?!?/br> 紀(jì)凌咄咄逼人,更像是故意為難的惡人。 而這東方悠旭當(dāng)真是一位謙謙君子,被人為難依舊未失半分風(fēng)度。 “好!不愧是我玄鏡司人,這規(guī)矩都背得十分清楚,但這實事卻為何這般忤逆呢!” 黃雎與黃夫人眉頭微微一皺,身上靈氣一抖到了東方悠旭身前,厲聲喝道。 “紀(jì)凌,你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們黃家私藏妖魔了?” “本司未曾這般言論,黃家主,你何出此言吶。 哦!莫不是你黃家真的藏了妖魔?” 遠(yuǎn)坐邊緣的蘇繡抬手點了點額間,眉頭微皺。 她似乎是聞到了些陰謀的味道。 紀(jì)凌一番話語,目標(biāo)本就是指向黃家,現(xiàn)在雖未拿出半點證據(jù),卻已經(jīng)將藏匿妖魔的罪名扣在了黃家頭上。 今日玄鏡司來者不善,恐怕黃家今日這一難關(guān)難避。 “真是夠了,黃雎先生的名聲,修行界人人皆知,淳厚溫良,與他交往的人,無一不嘆好。 今日你們玄鏡司咄咄逼人,雖未直言,卻暗諱黃家私藏妖邪,諸位能忍,老夫可忍不了了!” 最開始的那位老者身上磅礴靈氣一震,摧毀了紀(jì)凌身上散布出來的威壓,整個人變作一道游光自宴席中沖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蘇繡的錯覺,她看那老者雖然悲憤,面部表情卻有竊喜模樣。 那老頭如此活躍,倒像迫不及待了一般。 思緒纏繞,蘇繡頭疼了起來。 今日之事混亂是非,已非一言兩語能夠言清。 也絕非她現(xiàn)在根據(jù)現(xiàn)場的一些情況能夠推斷出。 今日是黃家大喜的日子,而玄鏡司突然來訪,顯然是有備而來。 蘇繡已經(jīng)從中聞到了陰謀與算計的味道。 “王佬!” 最后將那老者攔下來的還是黃雎。 他雖是個老實人,但一身修為卻是不低,在攔住那老者的同時,又抬拳防范住紀(jì)凌突然爆開的靈氣波動。 “妨礙玄鏡司辦事,好大的膽子?!?/br> 隨著紀(jì)凌一聲吼聲,場中玄鏡司的修士紛紛cao控起了手中靈器,面色不善的盯住了場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