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初沫似乎很忙，趙野息下了飛機(jī)才得到她的回復(fù)：【能?！?/br>
    潭城下著小雪，六點(diǎn)沒到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陸荒之加了件毛衣和圍巾，步淳齋則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一對小眼睛。他本來就沒什么存在感，羽絨服又是白色的，趙野息總是把他和墻看混。

    潭城一中派了一個叫狄中海的老師接待他們。趙野息一出機(jī)場就看到了一個發(fā)量感人的中年男人舉著寫著他們?nèi)齻€人姓名的牌子。

    趙野息走過去問：“是狄老師嗎？”

    “是我?！钡抑泻？纯搓懟闹?，再看看趙野息，“你們是……？”

    趙野息指了指牌子上自己的名字，笑道：“這就是我?！?/br>
    “真的是你們?。　钡抑泻泛呛堑?，“我還以為你們是哪個電影學(xué)院的學(xué)生呢。對了，不是有三個人嗎？還有一個人呢？”

    步淳齋舉起手：“在這呢。”

    狄中海開車載三人去市區(qū)，一路上都很熱情。“我們已經(jīng)給你們整好了酒店，就在學(xué)校附近?！?/br>
    “不用了，”陸荒之說，“我在潭城有一套房產(chǎn)，您送我們?nèi)ツ蔷托?。?/br>
    趙野息驚訝道：“你什么時候有的？”

    “知道要出差后?！?/br>
    趙野息：“……”

    步淳齋：“……”

    陸荒之解釋道：“潭城的房價不貴，也不需要名額?！弊钯F的小區(qū)都沒他手上的手表貴。如果只是出差三天，住酒店無所謂。三個月有點(diǎn)久，他更傾向住自己的房子。

    “你以為你解釋得很好嗎。”趙野息面無表情道，“要不，你再買輛車，上潭城的車牌？”

    陸荒之似乎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你有想要的車嗎？”

    駕駛座上的狄中海陷入深深的懷疑，“那啥，你們真的abo研究所的人吧，我沒接錯人吧？”

    陸荒之買下的房子很新，雙層復(fù)式，一共有五個臥室，陽臺特別大，可以做成一個小型的花園。趙野息查了下價格，的確不貴，同樣的價格在穗城只能買到近郊老破小。

    趙野息問：“話說，為什么要選一個三四線城市的高中做試驗點(diǎn)啊，這里是不是有什么過人之處？”

    “沒有，”陸荒之道，“梁教授往地圖上扔飛鏢戳中的?！?/br>
    “……哦?！?/br>
    房子里事先開好了暖氣，趙野息一進(jìn)門就發(fā)出了舒服的嘆息?！斑@里……是天堂嗎？”

    陸荒之看到趙野息在四處張望，問：“學(xué)長在找什么？”

    “那個?。　?/br>
    “哪個？”

    “就是那個?！蓖蝗?，趙野息眼睛里亮起了高光，行李都沒放，飛奔到墻邊，“臥槽陸荒之，你快看，是暖氣片，傳說中的暖氣片！啊，爸爸好想帶你們回家啊……”

    陸荒之看著背著雙肩包，跪坐在暖氣片前，臉頰泛紅，伸出兩只手烤手的小學(xué)長。

    嗯……又比昨天可愛了一點(diǎn)。

    第25章

    趙野息沉浸在有暖氣的世界中,其他兩人已經(jīng)挑好了房間。陸荒之放好行李出來，看到趙野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道：“再烤要焦了。”

    全身暖烘烘的趙野息心滿意足地搓了搓手,說：“接下來什么安排？”

    “吃飯,休息?！?/br>
    狄中海本來是想請他們?nèi)顺鋈コ源蟛?，但步淳齋忙著和老婆視頻,趙野息和陸荒之都不想出門，就以在飛機(jī)上吃過飛機(jī)餐婉拒了狄中海。

    天徹底暗了下來。陸荒之叫了外賣，三人圍著餐桌邊吃邊商量接下來的計劃，落地窗外飄著小雪，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等趙野息吃的差不多,陸荒之道：“我們來分配一下角色?！?/br>
    趙野息打了一個飽嗝，摸著吃撐了的肚子,問：“什么角色？”

    “梁教授希望我們這次的試驗以一種沉浸式的方法進(jìn)行，讓我們切身體會第二性別給高校帶來的影響。校方給我們安排了三個身份：普通學(xué)生，教導(dǎo)主任，還有宿管阿姨?！?/br>
    趙野息：“什么姨？”

    “那……宿管大叔？”

    步淳齋和趙野息面面相覷。

    “一人一個角色，融入師生的同時推行我們的政策,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這真的是梁教授的意思？”趙野息表示懷疑,“不會是你自己的惡趣味吧?！?/br>
    陸荒之挑了挑眉，“我是有惡趣味的人？”

    趙野息道：“你可太是了?！?/br>
    陸荒之面不改色地說：“龔俱仁上次公開調(diào)研，得出的結(jié)果都是別人想讓他看到的。想要得到最真實(shí)的答案，最好的方案就是暗中觀察?！?/br>
    趙野息冷笑：“我差點(diǎn)就信了?！?/br>
    陸荒之不慌不忙：“你不信可以找梁教授求證。”

    趙野息有點(diǎn)動搖了。

    “感覺和去學(xué)校當(dāng)臥底似的?！辈酱君S緊張又期待，“那我是宿管大叔，小趙是學(xué)生，小陸是教導(dǎo)主任？”

    “媽的我就知道會這樣?！壁w野息氣憤道，“憑什么我是學(xué)生？”

    “因為你去當(dāng)高中生毫無違和感?！辈酱君S雙手一攤,“總不能讓我這個大叔去扮演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吧?！?/br>
    “這有什么，50歲的女演員還能演少女呢?！壁w野息拍了拍步淳齋的肩膀，“你要對自己有自信?！?/br>
    步淳齋誠懇道：“不不不，我真不行，還是你合適?！?/br>
    趙野息堅決道：“我拒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