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息嘗了嘗陸荒之調(diào)的蘸料，確實不咸，味道剛剛好。

    他好像有點后悔把陸荒之衣服弄臟了。但一想到記仇本上剩下的八十多條，他很快把這點悔意壓了下去。

    “我在微博上看到有人的信息素是麻辣火鍋味的?？上⑨痰南袤w還沒長好，還沒有信息素。”陶喬笙說，“你呢陸校草？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br>
    “我自己聞不太出來?！标懟闹聪蜈w野息，“學(xué)長覺得呢？”

    趙野息想起自己剛剛聞到陸荒之信息素后的異樣，不自在地說：“我早忘了?！?/br>
    “這樣，那你有空再幫我聞聞?！?/br>
    “我就是去聞陶喬笙家的貓砂盆，也不聞你?！?/br>
    吃完火鍋，趙野息送陶喬笙下樓。陶喬笙問：“息崽，你當(dāng)初和陸荒之的那場辯論賽，辯題是什么啊？”

    趙野息警覺得兩只耳朵豎了起來，“你干嘛突然問這個？”

    “我好奇嘛?！?/br>
    趙野息沉默了一會兒，說：“是一個關(guān)于三觀，非常嚴(yán)肅的問題?！?/br>
    “我猜也是這樣?！碧諉腆虾闷嫠懒耍w野息撒嬌，“啊啊啊啊到底是什么啊，你告訴我嘛，息崽？爸爸？”

    “你別問了?！壁w野息深沉臉，“總之他的論點不可理喻，滅絕人性，慘無人道。我根本就和他不是一路人?！?/br>
    陶喬笙幽幽道：“不是一路人你還吃人家調(diào)的蘸料？”

    “……”趙野息一時語塞，“你知不知道你話很多。”

    送走陶喬笙，趙野息收到了陸荒之發(fā)來的微信。陸荒之說他就住在對面，讓趙野息過去一趟。

    【是猛男呀：？】

    【荒：拿我的衣服去洗?！?/br>
    趙野息氣笑了。

    【是猛男呀：給你臉了？】

    【荒：（小視頻）】

    趙野息點開陸荒之發(fā)來的視頻，血瞬間沖到了腦門里。

    他死了。

    五分鐘后，趙野息敲開了陸荒之的門。

    趙野息低著頭，臉頰和耳朵都在發(fā)燙，他敢肯定自己現(xiàn)在就像個大番茄。

    陸荒之垂眸看著他，說：“學(xué)長的臉好紅啊?！?/br>
    ……用不著你提醒，謝謝。

    陸荒之雖然占著理，但這不妨礙趙野息先甩鍋?！澳闼麐層凶C據(jù)不早拿出來，玩我呢?！?/br>
    “大招當(dāng)然要留在最后放?！标懟闹恐T說，“而且你也不想被你朋友知道你真的幫我洗了衣服吧?！?/br>
    “我可沒說幫你洗?！?/br>
    “那你來這是？”

    趙野息抬頭和陸荒之對視了幾秒，先移開目光，道：“要洗我也是直接丟洗衣機?！?/br>
    陸荒之點點頭： “可以，晾干了再還我?！?/br>
    趙野息深吸一口氣，道：“衣服呢？拿來?！?/br>
    趙野息抱著陸荒之的T恤回到公寓，簡直不敢相信他不久前還在為弄臟了陸荒之的衣服感到愧疚。

    這就是陸荒之，偶爾對你好一次，馬上又會壞回來，讓人防不勝防。

    趙野息把T恤丟進洗衣機前看了眼標(biāo)簽，上面有一個禁止機洗的符號。但是陸荒之說了可以機洗，洗壞了也不關(guān)他的事。趙野息惡狠狠地合上洗衣機的門，靜止了一分鐘，屈辱地把衣服拿了出來。

    他不是給陸荒之面子，是給衣服的牌子面子。這個牌子他知道，一件長袖少說也要大幾千，搞不好已經(jīng)到了可以報警的額度。

    趙野息看著T恤上可樂留下的污漬，鬼使神差地低頭聞了聞。是可樂的味道沒錯，但依稀還摻雜著別的什么味道。

    清爽的甜中帶一點點的酸……是陸荒之信息素的味道。

    那種困擾他的感覺又來了。趙野息不知所措地舒服著，明明知道自己的行為很變態(tài)，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也停不下來。

    怎么會有這么好聞的味道，為什么他會這么滿足。就好像在下雪的冬天躺在被窩里，離開一秒都是巨大的挑戰(zhàn)。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趙野息如夢初醒，看到緊緊抱在懷里的T恤，嚇得趕緊把T恤丟到了一邊。

    陶喬笙發(fā)微信來說他已經(jīng)到家了。趙野息沒心思回復(fù)，打開微博搜索“信息素”三個字。

    【ABO研究所：Alpha和Omega都會分泌出信息素，他們相比Beta（即未分化的普通人），更容易受到對方信息素的影響。由于目前尚未找到提取信息素的方法，具體影響仍在實驗研究中。此項實驗需要志愿者的參與。自愿參與實驗者，可在ABO研究所的官網(wǎng)登記信息，鞠躬感謝。】

    連ABO研究所暫時都解釋不了他這么奇怪的原因。趙野息洗了把臉，看見扔在水池旁的T恤，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艸，這Alpha的信息素該不會和罌粟一個性質(zhì)吧。

    趙野息如臨大敵，仿佛面前放著個炸彈，緩緩地退了幾步。退到門口的時候，他猛地打開門，撞鬼似的跑了。

    公寓周邊有生活必備的小超市，菜市場和水果店。水果店的老板剛開了一個菠蘿蜜，招呼路過的趙野息進來看看：“八折了八折！”

    趙野息猶豫了一會兒，問：“我能聞聞嗎？”

    老板熱情道：“聞哪聞得出來，你嘗嘗，不甜不要錢?！?/br>
    趙野息搖搖頭，“我聞就好了?！?/br>
    老板摸著腦門，搞不清狀況：“那您隨便聞?！?/br>
    趙野息湊到菠蘿蜜旁動了動鼻子，明顯不對。他大概有幾個猜想，又去聞了聞檸檬——也不是，沒這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