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承濟開門見山：“ABO研究所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趙野息有些緊張，“我愿意繼續(xù)追隨師尊?！?/br>
    關承濟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明天早上十點，ABO研究所見。研究所的人事還要和你談談，沒問題就可以定下來?！?/br>
    “好的教授，沒問題教授。”

    “嗯，”關承濟的聲音有些低啞，“先掛了?！?/br>
    “等下，”趙野息道，“教授您明天會去嗎？”

    第二天，趙野息穿著貼了兩片暖寶寶的寬松牛仔外套，提前半小時到了ABO研究所。

    穗城雖然勉強入了冬，也就穿一件薄外套的程度。趙野息貼暖寶寶純粹是為了在關承濟面前給自己留一點陽間的溫度。

    ABO研究所在穗城近郊的智慧城。大概是為了讓工作人員專心研究，周邊幾乎沒什么娛樂設施，最近的電影院離研究所有二十分鐘的車程。

    刷了一路沙雕視頻的趙野息站在研究所大門口，展開雙臂，閉著眼感受科學的味道的時候，再次接到了關承濟的電話。

    關承濟的聲音聽起來比昨天還低沉，時不時還咳嗽兩聲。他告訴趙野息，他今天有事，不會來所里，讓趙野息自己搞定。

    趙野息松了億口氣，問：“教授，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大問題，”關承濟說，“管好你自己?！?/br>
    趙野息動作麻利地撕著暖寶寶，“是，教授。”

    趙野息在保安那登記，出示身份證，又過了個安檢，來到ABO研究所的大廳。

    研究所新建成不久，主樓有九層，設施完善，地板亮得能照鏡子，搞得趙野息有點擔心走光問題。大廳里有一塊巨大的指引牌，上面寫著樓層的分布，趙野息一眼掃過去，看到了“財務部”，“社會調查部”，“研究三組（信息素分析）”，“所長辦公室”等字眼。

    分化現(xiàn)象才出現(xiàn)兩個月，研究所就這么有模有樣了，牛逼。

    人事部在主樓的六樓。電梯門緩緩打開，趙野息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和陸荒之撞上，先是被那張臉帥了兩秒，然后臉上冒出了一連串的感嘆號和問號：“??！”

    陸荒之挑了挑眉，“早。”

    陸荒之不是一個人。站在他前面的是他的導師，也就是關承濟的死敵，梁清桓。

    梁清桓戴著眼鏡，溫文爾雅，很有學者的風范，看上去最多三十多歲，但趙野息知道，他和自家?guī)熥鹨粯?，年齡起碼四十往上走。

    關承濟和梁清桓再不和，梁清桓也是趙野息的前輩。趙野息露出一個禮貌的，帶酒窩的微笑：“梁教授早上好。”他看向陸荒之，抿了抿唇，讓自己的酒窩看起來沒那么明顯，“學弟早?！?/br>
    梁清桓朝四周看了看，問：“就你一個人？”

    “是的?！?/br>
    “關承濟呢？”

    “關教授本來要帶我來的，但是他好像生病了。”趙野息說完就開始后悔了，也不知道他這樣算不算泄露軍情。

    陸荒之漫不經(jīng)心地說：“昨天在學校碰見關教授，看他的臉色是不太好?！?/br>
    梁清桓冷笑一聲：“這種喜事怎么不早點告訴我?！?/br>
    陸荒之笑了，“下次一定。”

    趙野息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著，他什么也沒聽見。

    梁清桓性格溫和，會打游戲會接梗，從學生到送水大叔都覺得他是個好人。只有面對關承濟的時候，會變身陰陽人，什么難聽說什么。

    人類的本質就是雙標，在這一點上，梁陸師徒一脈相承。

    梁清桓走進電梯，說：“荒之，你帶趙野息去人事部報道?！?/br>
    趙野息說：“我自己可以……”

    話沒說完，電梯門就關上了。陸荒之聳聳肩，“走了。”

    趙野息問：“你們怎么會在這？”

    陸荒之說：“你該不會以為，學院進ABO研究所就你和關教授兩個吧。”

    “可是你才研二?！?/br>
    “我已經(jīng)提前完成學業(yè)了，可以先實習。”

    趙野息心情復雜，“回去繼承家業(yè)不香嗎？”

    陸荒之假裝思考了幾秒，說：“這里看上去比較好玩？”

    趙野息嗤道：“你這種心態(tài)進研究所簡直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

    “你先成為納稅人再說這些?！标懟闹Ｏ履_步，“到了，進去吧?！?/br>
    和趙野息見面的是個和藹可親的阿姨。她和趙野息談了入職的一系列問題，重點講了ABO研究所的保密協(xié)議，工作注意事項，最后就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

    “薪資方面，我們給研究生是統(tǒng)一的30K，獎金另算，吃住免費。五險一金按最高標準繳納，還會另外給你們購買高額商業(yè)保險。試用期六個月，80%的薪資，一年兩次調薪機會。趙同學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沒有，謝謝?！?/br>
    “接下來有關部門會對你進行背景調查，沒問題你就可以來體檢了。對了，你還沒做ABO檢測吧，到時候一起做了。所里的每一個成員我們都會優(yōu)先檢測，如果檢測出來分化，直接往實驗室送，省得我們花錢去找臨床志愿者?！?/br>
    趙野息干笑兩聲：“您一定是在開玩笑?！?/br>
    阿姨笑瞇瞇道：“是不是開玩笑，你到時候就知道了?！?/br>
    趙野息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陸荒之還沒走。他看到趙野息臉上的表情，了然：“有人后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