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七俠鎮(zhèn)雙星產(chǎn)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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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呂知府有一孫兒,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jīng),八歲精通詩詞歌賦,號稱神童,年紀輕輕就成了秀才。 所謂秀才者,即需被縣、府、院三試都錄取了,進入府學、州學或縣學的人,稱為進學,通名生員。 科舉考試,層層選拔,應試之人,要先過童子試,然后才能有鄉(xiāng)試的資格。 呂秀才是年年考,年年不中,這一晃眼,他就到了二十三歲。 “難難難,世事總難全,忙忙碌碌復一年,今科榜上又無緣?!?/br> 秀才趕考耗盡了家財,還欠了一屁股債,尚儒客棧也因經(jīng)營不善已瀕臨破產(chǎn)。 他便索性不理俗務,準備賣掉客棧,專心讀書。 這不,大早上的,有人來照顧他生意,他都愛搭不理,一律回應:“對不起,本店沒有這項業(yè)務!” “掌柜的,那你這里提供什么業(yè)務?” 一名披白袍的男子,正四處打量著這個殘破客棧。 以他悠然四顧的神態(tài)來看,似乎根本不在乎店家極不周到的服務。 “對不起,本店沒有任何……” 呂秀才話沒說完,就卡殼了,因為此時一錠拳頭大的銀子被白袍男子拍在了柜臺上! 他偷咽了口口水,抬起頭用惺忪的睡眼再看那白袍男子,只見那人眸若星辰,眉似劍鋒,鼻如懸膽,意氣霓生,豐神俊朗的外貌之下,分明潛藏著一顆放蕩不羈的靈魂。 秀才呆愣了片刻,終于回神道:“你要吃飯還是住店呢?” 白袍客咂咂嘴,嫌棄地說道:“你這里灰太大,料想客房也干凈不到哪里去。趕緊給我清理一間房出來,再去市場上給我買一只熟雞。” “對不起,本店沒有這項業(yè)務!” 既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賣客棧了,他才不愿意再折騰自己。 至于區(qū)區(qū)一錠銀子,呵呵,子曰: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 “好個窮秀才,到手的銀子都不掙,該你的!” 白袍客搖搖頭,屈指成爪,隔空那么一吸,銀子竟然就回到了他的手中。 “威,威武不能屈!” 秀才哪里見過這樣的手段,嚇了一跳,最后支撐他信念的不過是讀書人的尊嚴。 “你可在這兒慢慢伸著吧,我去找掙這銀子的人伺候!” 白衫客轉身離去,秀才見他走出客棧,才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哎!什么人吶!簡直有辱斯文!” 門口有一黃衫老客,正要進客棧,一只腳已經(jīng)邁過門檻,聞聽這話,硬生生又把腳懸停在半空中。 黃衫老客尷尬地笑道:“我是關中龍門鏢局的二管事,我家老爺遠嫁姑娘,要在這里歇息一天,等姑爺來接,掌柜的還請給我們收拾幾個空房出來?!?/br> 呂秀才:“樓上空房多得是,用不著收拾,要住請自便!” 二管事道:“煩請掌柜的另外再給我們備些酒菜,一發(fā)算錢還你。” 呂秀才:“對不起,本店沒有這項業(yè)務!” …… 七俠鎮(zhèn)在廣陽府入關中的官道上,人流不息,自白袍客突訪尚儒客棧之后,鎮(zhèn)上又來了一隊送親之人。 有一詞單道此事,詞曰:“ 老漢有女恨晚嫁,紅蓋頭下盤長發(fā)。 喜得女婿莫掌門,衡山燈籠高高掛。 千里送女始漢中,半路停車到七俠。 誰知姑爺無音信,迎親隊伍劇情殺。 龍門鏢局財勢強,夜明珠往腰間鑲。 試把刀劍充嫁妝,不愛紅裝愛武裝。 大齡娘子蒙鼓里,不見深閨女兒香。 至此耽擱十余日,老漢撒手歸故鄉(xiāng)。 新婦心傷喚回來,嚎聲引來兩捕快。 關中惡捕李秀蓮,伙伴老邢齊使壞。 當街號喪該何罪?帶回衙門不合規(guī)。 大嘴動刀欲用強,街角惱起白展堂。 挺身扮作莫小寶,賊心未改謀嫁妝。 積年老賊姬無命,融資上市五百強。 混充掌柜下迷藥,放倒眾人搬廚房。 赤焰狂魔莫小貝,天煞孤星無可擋。 克死全家還不算,投奔寡嫂話凄涼。 殺人越貨真強盜,展堂犯慫賣兄長。 盜神盜圣成絕響,人間不聞白玉湯。 九代單傳李秀蓮,遇事慌亂接驚忙。 先賣伙計后賣己,關鍵時刻一坨翔。 鬼門關前走一遭,方知捕頭不好當。 留身要贍瞎老娘,辭職掛印還官裳。 再出茅廬郭芙蓉,陡遭黑手倒此廂。 心心念念脫身策,鉆出狗洞又何妨。 秀才賣房還舊債,湘玉當珠變執(zhí)掌。 患難與共眾人計,改名同福重開張?!?/br> …… 自同??蜅i_業(yè),都快兩年了,大伙的日子過得雖然平淡,但也算充實。 臨近過年了,七俠鎮(zhèn)上下卻沒有一點過年的氣氛。 鎮(zhèn)上白天行人稀少,晚上宵禁。百姓們風聲鶴唳,如臨大敵。同福客棧上至掌柜的下至伙計艱難地過著寒冬。 傍晚時分,佟掌柜召集大家伙開會。 佟掌柜扶額道:“最近關中地界鬧雌雄雙煞,害得咱們過年都沒吃上一頓餃子。眼看著他們到了咱們七俠鎮(zhèn),這日子可咋過嘛!” 老白勸道:“掌柜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們要來咱們也攔不住。再說,咱們鎮(zhèn)這不還有邢捕頭呢嘛!” 李大嘴立馬拆臺道:“可拉倒吧,就老邢那幾下子。嚇嚇普通人還行,碰上真正的硬茬子那還不尿褲子嘍!” 秀才左瞧瞧,右看看,低聲說道:“雌雄雙煞剛剛鬧完西涼河,沒這么快到這兒吧?” 老白冷笑:“八里莊的貨郎,黑風嶺的獵戶,白石橋的鎖匠,魏公村的樵夫……,只要是善人被他們碰上,全都難逃一劫!” 小貝嘆氣:“哎,那我們怎么辦?” 老白:“不怕,咱們鎮(zhèn)上不還有一個木先生呢嘛?若說誰是七俠鎮(zhèn)第一大善人,除了他,別人誰當?shù)闷鹧?。況且,以我多年闖蕩江湖的經(jīng)驗來看,他不是個好惹的人?” 大嘴:“你咋知道他不好惹,他不就是個郎中嗎?” 老白:“你見過哪個郎中看病一分錢不收,還給治好的病人獎勵?” 大嘴語塞,猛地搖頭。 秀才:“是啊,我按照他推廣的廣播健身cao鍛煉身體,腰椎問題都好了許多呀!木先生真乃濟世良醫(yī)?!?/br> 小貝皺眉道:“這也不能說明他不好惹呀!” 老白啃起了手指頭,一邊啃一邊道:“問題就在這兒!小貝你還不知道賣藥的利潤有多大,他這么做不僅是得罪了方圓幾百里的郎中和大夫,就連各大藥店掌柜也巴不得他早點出事?!?/br> 秀才:“可他到現(xiàn)在還好好的,說明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佟掌柜小心翼翼地往門口看了一眼,見濟世堂的大門已經(jīng)緊閉,方才小聲說道:“木先生的濟世堂開在咱們對面,可給咱們帶來了好多生意。你們說歸說,可千萬不要被木先生聽見。大嘴去把門先關上?!?/br> 大嘴起身去關門,張嘴道:“怕啥,咱又不是編排他咋滴!” 老白:“大嘴,你是不知道,江湖中的高人總有一些怪脾氣,不論你說他的好還是壞,但凡招惹人家,被人家惦記上,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大嘴被老白嚇得一句不敢說了。 秀才擺擺手道:“也沒那么嚴重!我見過木先生,在濟世堂領了好幾次健康基金。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秀才是第一個見過木先生的人,也是唯一見過木先生施展手段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人的。 ?。骸芭戮团麓菩垭p煞先找上咱們,額一個弱女子,他們要是對額替天行道咋辦?” 秀才從柜臺拿了個雞毛撣子過來,在手上試了試質(zhì)量,道:“掌柜的,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佟湘玉大為感動:“額滴好秀才!” 老白突然神情一變,把食指豎到嘴邊:“噓,樓頂有動靜!” 眾人大驚:“他,他們來啦!” “怕什么,想當年我闖蕩江湖那會兒!” 老白正要吹噓,一塊瓦片從天而降,他飛速鉆入了桌子底下,不復當前英勇之態(tài)。 現(xiàn)場一片狼藉,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大嘴發(fā)抖道:“老白,你可別嚇我們!” 白展堂:“我也不想?。∥疫@不是退出江湖很多年了嘛,腿腳不聽使喚!” 就當眾人齊齊鄙視他之際,門口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敲門之聲不急不緩。 老白渾身僵硬,眾人推著他向前走。 他很無奈,只好梗著脖子喊道:“誰呀?我們打烊了!” “我!” “我是誰?” “白展堂!” “哎呀媽呀,他怎么知道我是誰?”白展堂大驚,急忙求助眾人。 佟湘玉的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老白,你咋聽不出木先生的聲音呢?秀才,快去開門!” 秀才將門搭子取下,推開門一看,發(fā)現(xiàn)敲門之人正是他們剛才談論的木先生。 佟湘玉忙上前:“哎??!木先生咋來了,歡迎歡迎,今天是啥風把你吹來咧嘛?” 木先生道:“大家都是鄰居,多走動走動總是沒壞處的。是吧,佟掌柜?” 佟:“是滴,是滴!就是你老忙得很,我們是望穿秋水卻盼望不到呀!” 木:“我的客戶太多,確實忙不過來。不過你們可以來我的濟世堂呀?!?/br> 小貝低聲吐槽:“沒病誰去那個地方!” 佟掌柜聽見了,狠狠瞪了她一眼,忙解釋道:“瞎說啥捏嘛。木先生的濟世堂又不是普通的醫(yī)館!” 木先生搖頭:“童言無忌?!?/br> 佟:“先生說啥就是啥嘛!您現(xiàn)在來訪,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木先生微微一頓,方才笑道:“最近鎮(zhèn)上鬧雌雄雙煞,我的醫(yī)館也空曠了許多?!?/br> 佟愁苦道:“是呀,最近額們店里的生意也不好,再這么下去,都快關門咧!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嘛?” 木笑道:“佟掌柜別慌,這不照顧你生意的人來了嗎?” “你”,佟吃驚道:“你是來吃飯滴?” 木先生掏出一快銀子,輕輕放在桌上道:“刺激民間消費,恢復七俠鎮(zhèn)秩序,是每一個守法公民應該做的?!?/br> 佟湘玉捧起銀子咬了一口,看清楚牙印后便立即興奮起來。 她一看廚子還在那兒杵著,就催促道:“大嘴,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做飯??!” 李大嘴聞言,遂忙不迭奔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