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攻略(重生) 第23節(jié)
他想到這里, 便派了個(gè)心腹去盯著蘇解慍他們。 三人入座,兩名隨從站在門外把守。 小二彎腰,問:“幾位貴人,你們想吃些什么?” 蘇解慍抬頭,道:“先來二十壇酒,再上幾道招牌小菜?!?/br> 譚紹蹙眉,拉扯著蘇解慍,小聲道:“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嗎?怎么今日還敢來?你還帶了他,萬一出……” “你放心,我只是想證實(shí)一些猜疑,你無需擔(dān)心其他。”蘇解慍說著,往窗戶瞅了一眼。她總感覺,有人盯著他們。 “好咧!您幾位稍等片刻,酒菜馬上就來!”小二晃了晃手中的抹布,離開了雅間。 樓蘭王端坐,道:“蘇首輔,莫非你想灌醉寡人,然后滅口帶王后遠(yuǎn)走高飛?你以為,寡人的酒量不如你?呵,東閣首輔蘇解慍,嗜酒如命,可又不是千杯不醉?!?/br> 蘇解慍聞言,忍俊不禁,道:“王上,在下有一事不明,當(dāng)初您是如何登上王位的?憑您的智商,成就此事相當(dāng)困難吧?” 樓蘭王不悅,沉著臉問:“蘇首輔此言何意?” 蘇解慍微微一笑,道:“實(shí)不相瞞,這兩年我與蘭兒一直有書信來往。她在信中稱贊您是驍勇騎士,足智多謀,英俊才子??山袢找灰?,我覺得蘭兒是在騙我?!?/br> “蘭兒?”樓蘭王猛拍桌子,指著蘇解慍吼道,“你還有臉叫她閨名!你還敢和她通信!姓蘇的,你休得猖狂,信不信寡人讓你們皇帝砍了你!” “信信信,我深信不疑,您別激動(dòng),傷身?!碧K解慍哭笑不得,繼續(xù)道,“王上,您用腳趾頭想想都明白,我一個(gè)臣子,您一國之主,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把你約出來滅口啊!您若是死在齊國,兩國之戰(zhàn)不可避免,我可不想做那個(gè)挑起戰(zhàn)端之人。” 樓蘭王瞇著眼,思索了片刻,道:“寡人量你也不敢,你不是說要給寡人一個(gè)合理的解釋嗎?快講?!?/br> 這時(shí),小二敲門而入,擺上了酒菜。 樓蘭王嗅了嗅,香氣撲鼻。他盯著打開的酒壇,頓時(shí)來了興致,道:“那就邊飲酒邊解釋吧!” 蘇解慍見狀,嘴角微微上揚(yáng),沖譚紹使了個(gè)眼色。譚紹會意,擺上兩個(gè)大碗,抱起酒壇子往里倒酒,直至溢出。 他端起碗,道:“王上,齊國有個(gè)規(guī)矩——與陌生人暢飲前,要先飲三碗,試試對方的酒量,以免對方出事?!?/br> 樓蘭王遲疑片刻,指了指蘇解慍,問:“那他為何不飲?” 譚紹瞄了蘇解慍一眼,笑道:“他的酒量,我自然是知曉的。王上放心,這酒里可沒下藥?!?/br> 樓蘭王一怔,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在碗里晃了晃,拿出來一看沒有變色,又放回了袖中。 他道:“本王與你素不相識,還是謹(jǐn)慎些好。” 譚紹抿嘴一笑,一飲而盡。樓蘭王也舉起碗,一飲而盡。二人分別飲了三碗,毫無醉意。 當(dāng)譚紹再次為他滿上酒時(shí),他道:“蘇首輔,該你了?!?/br> 蘇解慍輕輕點(diǎn)頭,端起碗抿了一口道:“甚是香醇,好酒,好酒!” “喂,姓蘇的,你這是何意?”樓蘭王撇嘴,道,“寡人一口氣飲了三碗,你至少也得飲一碗吧!快飲,一滴酒都不準(zhǔn)剩?!?/br> 蘇解慍端起碗,一飲而盡,然后把碗倒過來晃了兩下,道:“王上,您可滿意?” “還行吧?!?/br> 蘇解慍內(nèi)心翻了個(gè)白眼,道:“這些事情,要從兩年前說起,其實(shí),應(yīng)該更早。那一年,我剛做上吏部侍郎……” 譚紹一直給樓蘭王倒酒,待蘇解慍講完時(shí),樓蘭王喝得酩酊大醉,坐都坐不穩(wěn)。 蘇解慍見狀,長舒一口氣,道:“所以王上,在下和王后只有兄妹之情,無男女之情,您就放心吧!” 樓蘭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抓著蘇解慍,道:“是是是,是寡人錯(cuò)怪了你,如此看來,王后要向寡人引薦的摯友便是你了!既然如此,不如你我二人義結(jié)金蘭,從此你就是寡人的大哥!來,大哥,寡人敬你!” ??? 蘇解慍端著他強(qiáng)塞過來的酒,一臉懵,什么情況?剛解決掉一個(gè)麻煩,又來了一個(gè)麻煩?做這傻子大王的大哥? 她搖搖頭,剛想拒絕,一旁的譚紹制止她,道:“阿慍,我覺得可以。有了這層身份,太師日后也不敢輕易動(dòng)你?!?/br> 她聞言,低頭思索。譚紹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先不說太師那邊,這對以后的復(fù)仇或許有幫助,不如先應(yīng)下,反正也不會少塊rou。 蘇解慍想到這里,端著碗一飲而盡,道:“好,從此你我便是兄弟了!來,二弟,大哥也敬你一杯!” 她飲著酒,目光瞄向窗戶…… 這一切,都被酒館掌柜派去的探子記在心里。探子返回酒館大堂,向酒館掌柜稟報(bào)了一切。酒館掌柜吩咐他看店,自己則離開了酒館。 他一路低頭快步走,來到了一處宅子的后門,抬手敲了敲。不一會兒門打開,里面探出一個(gè)頭,與他細(xì)語幾句后放他進(jìn)去。他跟著那人,蜿蜒曲折,來到了一間屋子。 屋子里的人背對著他,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問:“今日來所為何事?” 酒館掌柜道:“大人,方才蘇解慍帶了個(gè)衣著顯貴之人進(jìn)了酒館,那人身后還跟了兩名隨從,看面相,武藝不凡?!?/br> “衣著顯貴之人,還帶了隨從?” “是的。那個(gè)衣著顯貴之人,長得不像我大齊之人,而且他和蘇解慍還義結(jié)金蘭,成了兄弟。”酒館掌柜一五一十的稟報(bào)道。 “哦?”那位大人蹙眉,背著的手微微動(dòng),道,“不像齊國人,莫非是他……還義結(jié)金蘭?呵,蘇解慍,看老夫這次不整垮你!” 他說完,嘴角抹過一絲陰冷,吩咐酒館掌柜回去繼續(xù)盯著…… 酒館的雅間里,樓蘭王被兩名隨從抬回了皇宮。蘇解慍與譚紹分別,往府邸走。在路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快步追上了樓蘭王,跟著他進(jìn)了宮…… 樓蘭王后倚靠在床邊,接過宮女遞來的藥,抿了幾口,苦澀的味道立刻蔓延至全身,她撇撇嘴,強(qiáng)忍著,一口悶了。喝完藥,又灌了自己幾杯茶水,來沖淡口中的苦澀。 這時(shí),隨從們把樓蘭王抬進(jìn)殿內(nèi),放到了側(cè)塌上,命宮女們伺候他洗漱。 樓蘭王后見狀,眨眨眼問:“王上這是……” 一名隨從回道:“回王后,黃昏時(shí)王上與蘇首輔一同去酒館飲酒,說是為了什么流言。屬下們在門外守著,當(dāng)王上喚屬下們進(jìn)去時(shí),已經(jīng)酩酊大醉了?!?/br> “你說王上與……蘇首輔飲酒?”樓蘭王后詫異,反問道。 “是的?!?/br> 樓蘭王后按了按太陽xue,自言自語道:“難怪醉成這樣,王上竟然敢和她拼酒,還為了什么流言……等等,什么流言” 她抬頭盯著那名隨從,又重復(fù)了一遍。 隨從抿了抿嘴,道:“流言罷了,王后還是不要知曉為好。其實(shí)屬下也不是很清楚,也只是聽了些只言片語?!?/br> “你但說無妨?!睒翘m王后蹙眉道,“本后恕你無罪。” 隨從咬了咬唇,道:“近來宮中流言四起,說王后您與蘇首輔糾纏不清,余情未了,還說蘇首輔當(dāng)初傷你至深,如今又想把您攬入懷中之類的。不過,不過蘇首輔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王上很滿意,還和蘇首輔義結(jié)金蘭了,認(rèn)蘇首輔做了大哥?!?/br> “什么?認(rèn)了她做大哥?”樓蘭王后聞言,撲哧一笑,道,“那可真有意思?!?/br> 阿慍是我jiejie,她本應(yīng)喚王上一聲妹夫,如今成了王上的大哥,這是什么關(guān)系? 她想到這里,嘆了口氣,吩咐那名隨從下去。她盯著樓蘭王,心里有一絲喜悅。雖說這關(guān)系亂了套,但總歸對她有好處。有了這層關(guān)系,料想爹爹再難對阿慍下手。爹爹啊爹爹,女兒從未想過,您竟然欺騙女兒,哎…… “王后,您別嘆氣了,這樣對腹中胎兒不好?!币慌缘膶m女見她連連嘆氣,連忙勸道,“王上他怎么會曉得蘇大人的酒量,您就別為此事傷心了。” 樓蘭王后聽了此話,彈了彈她的額頭,道:“傻丫頭,本后哪是為王上醉酒傷心吶!嘴長在王上身上,他愛飲多少飲多少,醉了活該呀他?!?/br> 宮女不解,眨著眼問:“那王后為何連連嘆氣?莫不是為了那些流言?方才那人不是說,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嗎?” 樓蘭王后搖搖頭,沒有言語,只是命她熄了蠟燭。宮女照她的吩咐做完,退了出去。 她躺在榻上,眼前浮現(xiàn)一幕幕過去的景象,輕輕閉上眼,彷佛置身于她對她一見鐘情的那一年…… “阿嚏——阿嚏——” 蘇解慍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還沒進(jìn)門,連打了兩個(gè)噴嚏。她使勁搖搖頭,回了屋子。南風(fēng)早已準(zhǔn)備好洗漱的水和解酒湯等候她。 “大人,我就知道,您這么晚回來,一定是去了酒館?!蹦巷L(fēng)遞上解酒湯,道,“今夜比過去回來得晚,您是不是換了一家酒館?奴婢猜,定是東市新開的那一家。” 蘇解慍猛灌了幾口解酒湯,把碗給了南風(fēng),又接過浸水的毛布,道:“還是從前那家,只不過今日多了位新朋友,待的時(shí)間比過去久了些?!?/br> 第35章 “新朋友?”南風(fēng)愣了片刻, 笑道,“大人, 別開玩笑了。在官場里, 除了譚大人那個(gè)半吊子, 還有何人愿意與您結(jié)交?哦,不對, 還有位程大人。不過您對程大人不冷不熱, 他只能算半個(gè)。” “噗——算半個(gè)?”蘇解慍忍俊不禁,半個(gè)程岥……那不得嚇?biāo)廊恕?/br> 待蘇解慍洗漱完,南風(fēng)端著碗和盆, 邁步離開。 翌日, 朝堂之上,皇帝還沒坐穩(wěn), 太師就彈劾蘇解慍,說蘇解慍通敵賣國。 皇帝掃了一眼蘇解慍,問:“太師,你說蘇卿通敵賣國,可有證據(jù)?” “自然有證據(jù)?!碧珟煱菏淄π? 道,“臣有目擊證人, 酒館掌柜親眼看見,樓蘭王喚他一聲大哥,關(guān)系甚是親密。二人在酒館的雅間待了許久,還有隨從在外守著, 定是在商談什么陰險(xiǎn)計(jì)劃。” 百官聞言,議論紛紛。 蘇解慍走出,上前一步道:“看來我猜對了,酒館的掌柜果真是太師的人。上一次譚紹飲酒后迷迷糊糊,也是太師指使酒館掌柜下的藥吧!” “哦?太師竟然意圖謀害朝廷命官?”皇帝的目光移到太師身上,瞇眼道,“太師,蘇卿講的可是事實(shí)?” 太師面色難堪,道:“陛下,他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陛下!老臣與譚次輔毫無恩怨,怎么會加害于他?陛下您別聽蘇解慍的一派胡言,他這是想逃避!” 蘇解慍冷笑,反駁道:“太師與譚紹自然毫無恩怨,他不過是替死鬼。那藥你本想用在我身上,可你沒想到我病了不宜飲酒,酒都進(jìn)了譚紹的肚子里,他自然中了招。” “一派胡言!”太師急了,握著象笏指向她,道,“蘇解慍,你別以為你干的那些丑事無人知曉!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整日里扮作女子,成何體統(tǒng)!真是丟盡了大齊的顏面?!?/br> “扮作女子?” 百官驚愕,紛紛看向蘇解慍。 譚紹戳了戳蘇解慍,小聲問:“你啥時(shí)候有了這癖好,有點(diǎn)意思。” 蘇解慍白了他一眼,自己也驚訝不已。本以為太師懷疑自己是女子,沒曾想是那么一出戲。想著前幾日南風(fēng)抱怨因?yàn)橛浶圆缓梅佩e(cuò)了衣裳,原來是懷疑我有穿女裝扮女子的癖好。 她想到這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皇帝挑了挑眉,道:“扮女子?蘇卿,這是怎么回事?” 蘇解慍抬頭,回道:“回陛下,想必是前些日子太師看到了臣耳垂上的黑點(diǎn),所以誤以為臣有穿女裝的癖好。這黑點(diǎn),其實(shí)是臣幼年時(shí),看見jiejiemeimei們都扎耳洞,臣頑皮,自己拿針戳的,還流了好多血。后來傷口愈合,留下了黑點(diǎn)?!?/br> “原來如此?!被实蹪M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朕就知道,什么事情你都能圓過去。 “蘇首輔真是能言善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碧珟熇浜?,道,“轉(zhuǎn)移話題的本事也是一流,把陛下唬得一愣一愣的,難怪官階進(jìn)得飛快?!?/br> 蘇解慍昂首,勾起嘴角道:“不敢不敢,陛下豈是誰能忽悠的?倒是太師你,憑空誣陷人的本事,任誰都比不了?!?/br> 太師不屑,轉(zhuǎn)身向皇帝道:“陛下,咱們還是回到蘇解慍通敵賣國這件事上,可不能任他巧言善辯,迷惑陛下啊!” 皇帝拜拜手,道:“太師,你以為朕老眼昏花,頭腦糊涂嗎?是是非非,朕心里有數(shù)!還有,樓蘭王喚蘇卿一聲大哥很是正常?!?/br> 太師聞言,心中不解,問:“陛下此言何意?恕老臣愚昧?!?/br> 皇帝坐直了身子,解釋道:“昨夜蘇卿進(jìn)宮,已向朕稟明了此事。樓蘭王非要與蘇卿義結(jié)金蘭,蘇卿無法推辭,便應(yīng)下了。朕想,兩國本是交好,如今又加上這一層關(guān)系,定是錦上添花,乃喜事一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