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攻略(重生)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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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面面相覷,詫異道:“少爺大婚?這……我二人不曾知曉?。 ?/br> 副管家嘆了口氣,道:“昨晚倉促定下的,正好今兒個也是好日子,擇日不如撞日,就抓緊辦了?!?/br> “這么快,少爺娶的是誰家的小姐???”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聽說是彭城來的員外郎的千金,花容月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蘇八娘聽著,心隱隱作痛。自己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夫君竟然另娶他人。呵,說好的愛吾一生一世,到頭來,連找都不找我,真是薄情郎。 她想到這里,大笑幾聲,緩緩閉上了雙眼…… 這一生,極盡悲涼,若有來世,我定當讓你們……血償! 三日后,欒邑縣的河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女尸,經(jīng)過辨認,確定其是程家私奔的兒媳蘇八娘。由于之前的流言,百姓們不僅沒有同情,反而聲聲道活該,一時之間,譚家也跟著遭人詬病,弄得他們只好暫時關門不做生意了。 蘇家更是顏面無存,不過,蘇二少爺可不信這些鬼話,他一直覺得此事沒有那么簡單,卻也找不到什么證據(jù)…… *** 元朔十五年夏,午后的知了聲洶涌,擾人清夢。蘇八娘翻了個身,從搖椅上滾下來,疼痛感蔓延全身,她一手搭在搖椅上,使勁站了起來,撇了撇嘴。 “真是死了之后都不讓人安寧?!彼吶喔觳策叡г埂?/br> 奇了怪了,地府里還有蟬鳴聲,真想把它們烤烤吃掉! “怎么,小妹還同知了置氣?真是越發(fā)的小氣了。” 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蘇八娘聞言遲疑片刻,猛地抬頭,只見一張棱角分明,膚色略黑的面容映入眼簾。 她驚訝道:“二哥?你怎么也……死了?” 奇怪,自己是被那惡公婆迫害死的,二哥怎么年紀輕輕會喪命? 蘇衍合上扇子,猛地敲了下蘇八娘的額頭,道:“什么死不死的,小妹,你大中午的詛咒自己的兄長,吃錯藥了吧!” 蘇八娘捂著額頭,噘噘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等等,二哥,現(xiàn)在是……哪一年?” 她說完,環(huán)顧四周,只見早已枯死的無花果樹依然插在院子里,生機勃勃。屋前的池塘也沒有被填上,她揉揉眼,不敢置信。 蘇衍一怔,眨眨眼道:“元朔十五年啊,你不會睡了一覺失憶了吧?喂喂,叫你平時少去戲園子,多讀書,你偏不聽,看看,這不就傻了嘛!” “元朔……十五年?”蘇八娘目瞪口呆,元朔十五年,那自己豈不是才十六歲?可我明明記得我死了,難道方才的一切都是夢?我做了一個……預測未來的夢?不會吧…… 想到這里,她突然覺得腹部一陣痛,她愣了片刻,倒頭進了屋子,解開了襦裙低頭一看,只見腹部一道道紅色印記十分刺眼。她撫了撫,這是……被那惡公婆抽打后留下的,也就是說那都不是夢,而是……我——重——生——了! 她想到這里,使勁拍了拍腦門,又驚又喜,自己居然重生了,呵,真是老天有眼! 第3章 她低頭看著小腹上的紅色印記,拿起桌上的雪花膏,遲疑片刻又放下。罷了,留著它也算是給自己的告誡。 蘇衍邁步上前,敲了敲房門,調(diào)侃道:“小妹,為兄還未開口,你便知程岥來了,拔腿就跑屋里跑,不過你得打扮快些,舅父與程岥此行可是有要事相商?!?/br> 蘇八娘系好襦裙,推門而出,道:“要事?還能有何要事,八成是我與夫……我與表兄的婚事,二哥代我去回絕了吧?!?/br> 她抿了抿嘴,險些忘記,如今自己是待字閨中的少女,不是那程岥的夫人。 “小妹,你說什么?回絕?”蘇衍瞠目結(jié)舌,連連后退,道,“你你你……你是我家小妹嗎?” 蘇八娘白了他一眼,沒有言語,徑直朝前廳走去,面對程家父子,干凈利落地拒絕了這門親事。程岥心里不悅,追上去想問個究竟,卻被蘇八娘擋在門外,任他如何叫喚都不理會。 程岥傷心不已,回府后閉門不出,他苦思冥想,依然不明白,那個青梅竹馬的表妹,那個整日嚷嚷著要嫁給自己的表妹,忽然變臉了。不僅回絕了自己的提親,還閉門不見,莫不是表妹中了邪? 程母詢問之后,一面安慰兒子一面心中竊喜。這個所謂的外甥女,自小就不愛讀書,虧她還生于書香門第。連句詩詞都作不出,哪有資格嫁進我們程家,可不能讓她拖了吾兒的后腿。 “別氣了,那丫頭陰晴不定,婚事回絕了也罷,為娘早就給你物色了極好的人兒,只待你去偷偷瞧一眼?!?/br> 程岥聽話愈加不悅,繃著臉回了屋。自那之后,他依舊日日去蘇府,堵在門口,害得蘇八娘出府都不敢走正門。 一日傍晚,蘇八娘準備去裁縫鋪置辦幾件圓領袍,她撩起襦裙爬上梯子,心一橫,縱身一躍到了府外。 她扶著墻,轉(zhuǎn)了轉(zhuǎn)腳踝,剛想邁步,身后卻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蘇姑娘,翻墻好玩嗎?” 蘇八娘聞言,一臉黑線,扭頭一看道:“喂,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我蘇府外的胡同里?” 她說著,仔細打量著此人,只見他身著藍灰色圓領袍,頭發(fā)半束于腦后,手持折扇,呲牙咧嘴地笑著。 那男子作揖,道:“在下姓譚,單名紹,字子翎,久仰姑娘大名,特來拜會。奈何正門有一橫眉公子擋道……” “打??!”蘇八娘不耐煩地拜拜手,道,“這位譚公子,小女子我深居簡出,敢問你從何時何處久仰吾名?” 譚紹打開折扇,扇了兩下道:“大約十年前,自汝與令尊來吾家米鋪買米時,吾便對汝一見鐘情。” “呵,瞧你這咬文嚼字的模樣,讀了幾年書覺得自己了不起嗎?走開走開,別耽誤本小姐的時間!” 蘇八娘快步離開了胡同,譚紹在原地愣了片刻,聳了聳肩。他剛邁步,便踩到了異物,他眨眨眼挪開腳,然后彎腰撿起那異物在眼前晃了晃,只見是一銀色鑲玉的耳墜。他收起耳墜,嘴角微微勾起…… 同年秋,蘇衍經(jīng)不起小妹蘇八娘的請求,參與了她的計劃。蘇八娘假死后銷了官籍,蘇衍又拜托朝中為官的老師給她做了假官籍,改名為蘇解慍。從此,她遷到鄉(xiāng)下居住,扮作男子,發(fā)奮讀書,兩年后的開春,參加了科舉步入仕途…… 元朔二十三年初春,欒邑縣蘇府新添了一明珠,二少爺蘇衍大筆一揮,為她取名九娘。 蘇衍的大哥放下孩子,道:“二弟,若是小妹還活著,想必她的孩兒都會打醬油了?!?/br> 蘇衍微微一笑,道:“是吧,小妹也走了八年了,不知道她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他說著,走到庭院里,望著冒芽的柳樹,輕輕嘆氣。官場兇險,小妹,你的執(zhí)念不知是福是禍,愿你一切安好。 蘇大哥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當年自己在外游歷,來不及見小妹最后一面。我始終想不明白,碧玉年華的小妹怎么會暴斃? “爹爹,爹爹,蘇八娘是誰啊?”蘇大哥的大兒子扯著他的衣角,問,“為何二叔一提到這個人就一副傷心的模樣?” 蘇大哥蹲下?lián)崃藫崴念^,溫柔地說:“為父不是和你講過嘛,蘇八娘啊是為父的小妹,你的姑母啊!” “那……那蘇……姑母她現(xiàn)在在何處?為何孩兒從未見過?” 蘇衍聞言,轉(zhuǎn)身到他身邊,彎腰抱起他道:“你姑母啊,她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暫時回不了。” “哦……”那孩子眨著雙眼,撫了撫蘇衍的胡須,安慰道,“那二叔別傷心,孩兒陪你等姑母回府?!?/br> 蘇衍噗嗤一笑,刮了刮他的鼻梁道:“你呀,長得和你姑母很相似,等她回來必定對你喜歡得不得了?!?/br> 那孩子聽后,撇了撇嘴道:“二叔莫欺負孩兒不懂,孩兒知道姑母是女子,孩兒堂堂男子漢,怎么會和女子長得像,哼!” “是是是,你說什么都好,哈哈哈哈!”蘇衍抱著孩子,大笑聲在庭院里回蕩…… *** 彭城的一處小酒館內(nèi),蘇解慍喝得酩酊大醉,連打了幾個噴嚏,站都站不穩(wěn)。 對面的譚紹見狀,搖晃著酒杯嘲諷道:“你還說我呢,你看看,你自己酒量也不怎么樣,才喝了多少就不行了,嘖嘖嘖!” 蘇解慍冷眸,奪過酒杯,一飲而盡道:“誰說本官不行了?你坐下,坐下,繼續(xù),繼續(xù)!” 酒精的麻醉感讓她悵然若失,二十有四的自己已是花信年華,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早已兒女繞膝下了,可……想到這里,她猛然驚醒,拍打著額頭。自己這是怎么了,什么女子什么孩子,這些萬不能想的,一旦走漏風聲,我獲罪是小,連累了父兄可就…… 譚紹單手托腮,打了個哈欠,道:“怎么了,不是說繼續(xù)喝嗎?瞧瞧你,喝醉了連自己都打,若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蘇解慍沒有言語,拿起酒壺注滿譚紹的酒杯,二人一杯杯下肚,不亦樂乎。 “八……阿慍,你我相識八年之久,可為何你從不正眼瞧我?想我譚紹相貌英俊,引得彭城的姑娘們爭風吃醋,可我心里只有……” 譚紹話未說完,蘇解慍拿著酒杯堵住他的嘴,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譚紹,飲酒,飲酒!” “喚我子翎,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疏?”譚紹接過酒杯,不悅道。 蘇解慍點著頭,道:“好,子翎兄,飲酒,飲酒!” 一壇壇酒被掏空,酒杯滑落,二人趴在桌子上,漸漸不省人事。 酒館的掌柜見狀,連忙招呼店小二去兩位家中請人,嘆氣道:“哎呦喂,兩位公子,怎么就喝高了呢,這可不得了?!?/br> 店小二搖搖頭,小聲道:“哎,又是譚公子和蘇公子,只要他二人來,準不能自己回去?!痹捖?,他放下抹布,快步離開了酒館…… 良久,店小二還未回來,酒館里來了幾個面露兇煞的壯漢,那幾個壯漢掃視了一圈,二話不說,架起蘇解慍,不顧掌柜的阻攔,駕馬車匆匆離開。 譚紹緩緩睜開雙眼,揉著額頭問:“怎么了?咦,阿慍呢?呵,喝不過本官所以逃了吧,哈哈哈!” 掌柜一臉焦急,搖晃著譚紹,道:“譚公子,快醒醒,蘇公子他被幾個壯漢擄走了!譚公子,譚公子?” 譚紹睡得昏沉沒有反應,掌柜走來走去,待店小二回來忙讓他去報了官。譚紹則被家丁抬回府中,待他醒來已是三日后,一踏進宣政殿便聽見百官們在議論蘇解慍。他眉頭緊蹙,掃視一圈卻不見蘇解慍的身影。原來她不在,難怪這些人敢議論她。不過,若是她忽然出現(xiàn),可有你們受得了。 “聽說了嗎,蘇大人流連酒館,已經(jīng)三夜沒有回府了。” “不對啊,我聽到的是蘇大人宿醉煙花之地,無心回府??!” “甭管她回不回府,三日不來上朝,也不告假,怕是要觸怒龍顏了!” “呵,真不像他的風格,誰人不知,蘇解慍是個拼命的家伙,從未曠過朝,這次倒是稀奇?!?/br> “誒,年輕人嘛,你們懂得哈哈哈……” 譚紹湊上來,瞇著眼說:“喂,阿……蘇大人沒有派人來宮中告假嗎?” 那些大臣一愣,搖了搖頭,道:“沒有,都三日了,連個信兒都沒有,聽說蘇府上下都找不回他,急得不得了。” 譚紹扭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奇怪,三日前我二人一同飲酒,她應該是喝醉了被抬回府中了才是啊,為何……” 大臣們聞言,遲疑片刻問:“你與蘇大人一同醉酒?難怪你府中人來告假了三日,咱們還真以為你病了呢!搞了半天是醉酒了?!?/br> “呵呵……”譚紹一臉尷尬,走向了別處。 第4章 “陛下駕到!” 內(nèi)侍監(jiān)一聲高喊,議論聲戛然而止,文武百官連忙站到大殿的兩側(cè)跪地行禮。 皇帝邁步至御案前,掃視一圈,眉頭緊蹙道:“蘇卿今日……依然未至朝堂?”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無人敢應。譚紹琢磨著是否上前替她告假,這時,吏部尚書程岥走出,上前鞠躬道:“回陛下,蘇大人想必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依她的性情,絕不會無故不上朝?!?/br> 話落,他瞥向譚紹,瞇了瞇眼。 譚紹打了個激靈,挑了挑眉,這程岥的嘴皮子倒是快,可他這眼神是……幾個意思? 皇帝聞言,心悅,剛要開口說無事卻被刑部左侍郎搶先,道:“程尚書此言差矣,蘇大人性情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但律法不容踐踏。即便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也不耽誤寫個告假文書,讓家仆送至吏部外署吧!更何況蘇大人從前在吏部任職數(shù)載,莫不是離開了吏部,仰仗著太子殿下,所以把規(guī)矩拋至九霄云外了?”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竊竊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