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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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公主府。 初夏的日頭一天比一天毒了起來,一動彈便是一身的汗,外面的蟬倒是叫得歡快。 安寧穿著一身薄紗,赤著腳躺在貴妃椅上,手里拿著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她最是怕熱,盡管皇帝早早下令送了冰在她府中各處擺著,但她還是覺得十分不舒服,整個人神情懨懨,打不起精神來。 “公主?!眮砣耸前矊幍拇髮m女若蘭,從小便跟著她了,是安寧的心腹。 若蘭進來,先開了西邊的窗子,又往裝冰的盆中放了些碎冰,這才走到安寧身邊,拿過安寧手中的團扇,替她扇了起來,邊說:“公主,懷清入宮回來了,還特地找了陸總廚要了這冰粉的方子,正在廚房為公主做著呢?!?/br> 懷清是安寧身邊的大太監(jiān),也是打小就跟著安寧的。本來安寧住在公主府后,是不再需要太監(jiān)跟著的,可皇帝見她不舍,便特赦懷清可以隨她出宮入府。 安寧嘆了口氣,她扶著下巴,蹙著眉頭:“懷清真是懂我,知道我想念這冰粉,可惜了賀章的邀約,不然我本可以下河捉魚的?!?/br> “公主莫愁,賀公子知道公主惦記著,早早便去了京城郊外的河里,說若是抓住了公主喜歡吃的鯽魚,便會快馬給公主送過來。” 安寧哼了一聲:“他這分明是氣我?!?/br> “安寧!你在不在?” 人未到,聲便傳進了安寧的耳朵,安寧愣了愣,一聲驚呼便下了榻,她連鞋都忘了穿,赤足踩著木板,還沒走到門口,便看見穿著紅衣,束著高發(fā)的女人進了門。 “jiejie!”安寧驚訝地迎上前去,一雙黑眸亮晶晶地望著女人,“你怎么回來了!” 來人是安寧的師姐,沉從文的女兒,叫沉南書。當初安寧與她一同在沉從文門下學(xué)習(xí)武藝,次次比試她都壓安寧一頭,是真正的學(xué)武天才。 前一段時間沉南書被皇帝派去和其父一起到西北打仗,按理來說現(xiàn)在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京城的。 沉南書進來便不客氣地坐在榻上,若蘭為她倒了杯茶,她一飲而盡,這才說道:“哼,還不是因為我爹,非要讓我回來參加什么詩會,說我一個姑娘家若是打了勝仗,便更沒人娶我,我說我本也就不想嫁人,他大發(fā)雷霆,一怒之下就把我趕回來了。” 安寧聳聳肩,也坐回榻上:“師父就那脾氣,jiejie別往心里去?!?/br> 若蘭安排人端了洗腳水進來,安寧把腳放進盆里,她盯著泡在水中微微變紅的皮膚,又說道:“不過我贊同jiejie你說的,何必非要嫁什么人呢?快活一輩子不是很好嗎?若是jiejie真缺男人了,還可以來找我,我自為你尋個好人。京城什么男兒郎找不到,何必拘著自己過日子?” 沉南書哈哈一笑,“你倒是一點不在乎你的名聲,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說這些,你也不怕你的那些風(fēng)流史再加一項?” “那有什么的,做過的事我從不偽裝,沒做過的事我更是問心無愧,她們愛編排便編排去吧。”安寧用帕子擦干了腳,又說道:“jiejie好容易回來一次,咱們別提這些無趣的事兒了?!?/br> 安寧抬起臉,眼珠轉(zhuǎn)了一圈,笑了起來,兩邊淺淺的酒窩露出來,她舔了舔嘴唇,粉嫩的唇變得水潤。 “jiejie,我請你喝酒吧!” 安寧是當今皇帝最小也是最寵愛的女兒,不僅未及笄就賜了公主府,還有不少特權(quán)。 若是尋常貴族女兒,別說是喝酒,就算是吃飯聚會也得要家中主母同意才行,而安寧只需要自己做自己的主,足是這一點,就不知讓多少貴女羨慕嫉妒了。 沉南書夾了一筷子清蒸鯽魚,細細品嘗了一番,贊道:“是很不錯,賀章倒是用心了?!?/br> 安寧也夾了一筷子,她笑嘻嘻地說:“他本來想來一起吃的,可又怕jiejie找他練武,便跟若蘭說他要回去溫習(xí)功課,跑得比兔子還快,哈哈。” “他比我還要頭疼功課,還溫習(xí)呢,真不會撒謊。”沉南書嗤笑了一聲,“不過……安寧,你也快及笄了吧?” “……嗯,六月中旬罷?!?/br> 提到這個,安寧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這酒不是皇帝賞賜的,而是從臨天閣買來的果酒。雖然甜膩,但酒勁卻更烈更粗糙些,安寧已經(jīng)喝了五杯了,眉眼面頰都帶了粉嫩嫩的醉意,身上的薄紗被她嫌棄贅熱而脫在一旁,露出來修長的手臂和白嫩細致的頸部。 “看來你最近心情是真的不好?!?/br> 沉南書也喝了杯酒,她在軍中習(xí)慣了喝烈酒,酒量比安寧好了不少,此時只是微微感到燥熱。她用手扇了扇風(fēng),又說道:“我知你在煩什么,左右不過是在煩惱及笄之后選駙馬的事兒。不過我看你也可以稍安心些,瞧著皇上的意思,還是想讓你在公主府留幾年的?!?/br> 安寧沒有作聲,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喝,很快一壺便喝完了。若蘭勸阻無果,只好拿出另一壺冰好的酒,退了下去。 “其實你可以……” 沉南書似乎想說什么,看了看安寧的樣子便沒再繼續(xù),她垂了垂眼眸,復(fù)又舉起酒杯,沖著安寧說:“算了,不提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咱們就喝個痛快!” 等到若蘭拉來懷清的時候,兩個姑娘已經(jīng)醉的不行了,沉南書勉強還能拄著腦袋打迷糊,安寧卻已經(jīng)醉倒在桌子底下,幸而天熱,木板不是十分寒涼。 懷清手里還端著兩碗剛做好的冰粉,此時也沒人能吃了。他嘆了口氣,先是扶起了安寧,為她套好外衫,又吩咐若蘭:“麻煩若蘭jiejie去把沉小姐的侍女找來,給沉小姐喝些水,醒醒酒再走。我在此處怕是不太方便,便先領(lǐng)著公主進屋了。” 若蘭點點頭: “我曉得了,公主房里的冰我已經(jīng)叫人撤走了,現(xiàn)下公主醉了,怕是更愛踢被了,你多看著她些,別又叫她染了風(fēng)寒?!?/br> 懷清點點頭,扶著安寧走遠了些。 安寧喝光了兩壺酒,醉得厲害,臉頰粉紅得像夕陽邊際的云朵,整個人的炙熱順著衣服傳過來,混著甜膩的酒香。 懷清攙著安寧,把她身體的重量往自己這邊再挪多些,步子也加快了。 走進了房門,一股清涼撲面而來,激得安寧精神了些,睜開眼睛,恰好望向扶著自己的懷清,她傻呵呵地發(fā)出幾聲笑:“咦?怎么有兩個懷清?哈哈,我有兩個懷清了。” 酒氣被窗邊透進來的風(fēng)吹散了幾分,安寧便又歡實了起來,不肯乖乖地被懷清攙扶著,她畢竟是學(xué)過武的,稍用些力氣便掙脫了懷清的懷抱,晃晃悠悠地脫了鞋,赤足踩在地板上。 幸而府內(nèi)的人都知道公主貪涼,每處的地板都擦得一干二凈,進了公主的屋子更是都會褪下外鞋,如今安寧倒也不會弄臟了腳底,更不會踩到什么東西傷了自己。 懷清跟在安寧身邊,以防她摔倒。安寧轉(zhuǎn)了幾個圈,一下子倒在榻上,脫下了懷清剛為她套好的薄紗外衫,只剩下里面的抹胸鎏金裙。 安寧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貌,甚至更加青出于藍,眉眼含情,朱唇墨發(fā),似廣寒仙子下凡,卻又比之多了幾分生氣。此時醉了的她多了幾分嫵媚,眼神朦朧,笑得像只貓兒,她拽著懷清的衣袖,強迫他也蹲下來,與自己對視。 “我好看嗎,懷清?” “這個問題無需答案,公主?!?/br> 懷清生了一雙鳳眼,細長的眸子多數(shù)時間都是冰冷的,是屬于后宮人的無情和虛假,在此時此刻卻變成了能膩死人的蜜糖,幾乎要化成水兒似的情意早就褪去了偽裝。 “在懷清這里,公主永遠是最美的?!?/br> —— 懷清是男主之一,他是真太監(jiān),不能生育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