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兔子跑了
采訪內容是提前備好的。 但是當采訪的人變成是陸巖之后,方糖才發(fā)覺自己有點緊張。 她握筆的手有點輕顫,隔了許久才落在筆記本上,“請問你計劃回國發(fā)展嗎?” “嗯?!甭曇羰菑暮砜谝绯龅?,帶著慣有的啞意。 “為什么?”她勉力保持住自己的專業(yè),面上帶了點微笑。 “家里有只兔子跑了?!彼暰€質感偏低,落在耳里低醇好聽。 方糖:“……”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勉力微笑,“兔子……好像和你回國發(fā)展的計劃沒什么關聯(lián)?!?/br> “有沒有關聯(lián)?!彼ы?,目光落在她臉上,“只有我和兔子知道。” “……” 她撐不下去了,微笑著又問了幾個問題,把臉轉向另一個人,把DV也調整了一下,“你好,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就坐在陸巖邊上,頭發(fā)有些自然卷,鼻梁上架著眼鏡,“我叫賀瀚采?!?/br> “鶴?仙鶴的鶴?”方糖問。 “不是?!辟R瀚采問陸巖借筆,拔下筆帽就拿了方糖的筆記本一筆一劃地寫,“賀瀚采?!?/br> 方糖全部注意力都在他手里那支鋼筆上,通體純黑,筆身刻著鍍金的【巖】字。 她握筆的手一抖,目光近乎慌亂地抬頭看向陸巖,他用兩根指節(jié)支著太陽xue,整個人靠坐在椅子上,看過來的視線漆黑深沉。 方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撐到采訪結束的,收拾DV和筆記本時,自己的筆險些被賀瀚采拿走。 她拿過來時,賀瀚采還笑著說了句,“抱歉,這兩支筆太像了?!?/br> 何止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除了鍍金的那個字不一樣,從外觀根本無法區(qū)分,哪一支筆是她的。 她收拾好包,沖幾人說了再見,余光不著痕跡地看了陸巖一眼,他捕捉到她的視線,微微偏頭,目光直直盯著她。 她后脊一麻,抱著包沖幾人笑了笑,轉身就往外走。 隱約聽到背后傳來賀瀚采的聲音,帶著詫異,“你怎么不去追???” 陸巖說什么,她沒聽清,只是滿腦子都在想,賀瀚采為什么知道她? 她沒回學校,回了大禹文化,李浩閣正在茶水間倒水,見她回來,遞了杯奶茶給她。 知道他這是示好,方糖接過來道了謝。 回到位置上開始剪輯視頻,李浩閣站在她身后,方糖剪半天,進度條依舊停在前面。 李浩閣問,“怎么不往后剪?” 方糖終于轉身,“那個,我想吃宮保雞丁,麻煩你給我點一份,謝謝?!?/br> 李浩閣忍了忍,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方糖把視頻飛快剪好,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么不妥之后,這才發(fā)表在自己的專欄底下。 下午表姐徐若凝給她打電話,讓她明天早點過去,有個游客要一對一導游。 她百無聊賴地問,“男的女的?” 那頭徐若凝的聲音懶懶的,“男的,帥哥,有多帥我給你形容一下,比你身邊那個李浩閣帥大概十幾倍,個頭比李浩閣高七八公分差不多?!?/br> “……” 徐若凝一旦遇到不想帶的游客就會這樣,各種不著調地一通吹,方糖第二天見到的絕對是丑到人神共憤的那種游客。 她嘆口氣,“表姐,明天我不想去?!?/br> 徐若凝加價,“六百。” “這不是錢的事兒……” “一千?!?/br> “好的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