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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奪抬頭。 藺回南:“要是你不好意思和你爸開口的話,我可以代勞。你說一句,我說一句?!?/br> 俞奪:“……” 俞奪氣笑了:“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我給我爸打電話,還有機(jī)會說兩句,你給我爸打電話,明天我人都涼了?!?/br> 藺回南輕笑:“我就這么見不得光?” 俞奪上下掃視了他一遍,舔舔唇:“你把喉結(jié)擋擋,穿個裙子,還有戲。我就和我爸說你是女籃籃球隊的,小前鋒,小時候家里著火,嗓子都熏壞了。” 藺回南:“……” 俞奪眼瞟到別處,又胡思亂想起來:“也不是不行……我那有裙子,要不,你晚上來我房間試試?” 這哪是見家長。 這就是想讓人穿裙子。 藺回南扣住俞奪后脖頸,兇狠地吻了上去。 舌尖遞進(jìn)牙關(guān)。 梔子花在晚風(fēng)中簌簌作響,白得濃郁,香得濃烈,它遞入車窗罅隙,俞奪一時分不清這是聞到了誰的味道,眼前輕微的暈眩。 再睜眼,昏暗的車廂中,情人濃密的睫毛,濃黑的眼珠,急促的呼吸都離得這樣近。 一只手遮在他眼前。 “哥,先別用這種求愛的眼神看我。” 回家后,文意失眠了一晚上。 不知怎么,他一直想著俞奪的事兒。 一個他看了這么多年比賽的職業(yè)選手,突然能和他家扯上關(guān)系,是文意八輩子都想象不出的事。 從和俞奪聊過不知道什么后,他媽臉色就很不好。但問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會認(rèn)識俞奪,俞奪和他家什么關(guān)系,他媽都閉口不談。 還警告他,大人的事他少cao心,也絕對不準(zhǔn)在他meimei面前再提。 煎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早,文意終于捺不住了,刪刪改改,鼓起勇氣給俞奪發(fā)了一條消息: 你認(rèn)識我媽嗎? 請問可以告訴我,你和我媽是有什么聯(lián)系嗎?親戚? 他沒想到俞奪也起得這么早,早上六點就給他回了: 她沒告訴你? 文意小心地:還沒。 接著,文意收到了一條對他來說,無異于今天地球爆炸的消息: 她是我媽。我爸前妻。 夏季賽禁賽三場,俞奪前兩個Bo3都沒上。 一場打箱子,一場打CT。 今天這場是打CT的。 七點開場,現(xiàn)在還沒開始,正在比賽的是今天的第一大場,國王和另一支聯(lián)盟中游戰(zhàn)隊。 電視上是比賽的實時直播。 俞奪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 藍(lán)星過來遞了瓶水,用玩笑語氣說:“想過以后干教練這行嗎?你當(dāng)教練,隊里得五個小粉絲,沒人敢不聽你的?!?/br> 新時代退役下來四個人,就烏龍茶一個去當(dāng)了教練。 烏龍茶這種世界冠軍,就算退役前打得再不濟(jì),去當(dāng)教練都算得上是降維打擊了。 但世界冠軍退役后,也少有去當(dāng)教練的。 他們這一行里,能賺錢的門道太多了,做生意,投資,開公司。連直播都比當(dāng)教練賺錢。 但俞奪的心思也明顯不在直播上。說播著玩玩,就播著玩玩。多播一分鐘,都像要了他老命了似的。 “肯定不可能去干教練,”俞奪懶散道,“我這種FMVP選手去當(dāng)教練,你們不全失業(yè)了?拉高行業(yè)門檻,缺德,不好。” 藍(lán)星:“……那我謝謝你?” “謝就不用謝了,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應(yīng)該的?!庇岽箨犻L臉皮永遠(yuǎn)不嫌厚。 他還看著電視屏幕,擰開礦泉水瓶:“我覺得吧,我退役以后,沒準(zhǔn)會找個學(xué)上?!?/br> 劉一祎聞聲湊腦袋過來:“真假?隊長你要去上學(xué)?S4世界冠軍,這不得從清華從北大里挑一個?” 俞奪咳了咳,作出副矜持的作態(tài),正想說那我可得好好想想,看看清華北大哪個適合我。 藺回南低笑著說:“二十幾歲上高一,不嫌晚么?” “……” 劉一祎一拍腦袋也猛想起來:“噢!對!隊長你是不是還沒上高中來著?” “……” “目前各省份地區(qū)都在試運行12年制義務(wù)教育,”藺回南慢條斯理地說,“所以你可能得先完成義務(wù)教育,再……” 俞奪猛撲上去,用手死死捂住了藺回南的破嘴:“關(guān)你屁事!?。≌l他媽沒完成義務(wù)教育了!你行行好,閉上嘴行不行??” 藺回南沒擋他,一下子被壓到他底下。 俞奪一只手捂緊他嘴,一只手擒著藺回南手腕。藺回南頭發(fā)被搡得有點亂,垂著眼躺在沙發(fā)上,有點弱不禁風(fēng)的文弱氣。 廖小天用力咳了兩聲:“那個,那個你們倆在公共場合注意點。俞奪你別欺負(fù)人?!?/br> 俞奪:“……” 他從背后聽見劉一祎倒吸一口涼氣,小聲臥槽。 藺回南眼睛似乎彎起來,不安分的小狗似的,輕舔了下俞奪的手心。 “……” 血都沖到天靈蓋了。 不能沖動。 沖動是魔鬼,沖動是魔鬼。 俞奪松開藺回南,臨放手又狠狠搡了把藺回南,轉(zhuǎn)頭走了:“我去趟洗手間?!?/br> 劉一祎看看兩頭:“我也去趟洗手間!” 俞奪闊步走進(jìn)洗手間。 劉一祎在他后頭跟著,他知道,但他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