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我覺得，自己也美好了起來。

    “不是的，這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你以前一直有在認(rèn)真完成作業(yè)，否則我也不可能幫得到你。”

    凌初一一被夸獎就會十分不好意思，但我看得出她被認(rèn)同時的那種開心。

    “我……我是真的覺得你好厲害……”她笑得靦腆，語氣卻十分認(rèn)真?！耙郧拔铱偸锹牪欢悄阏f的……我就聽懂了好多……”

    我覺得自己一定沒有比老師或者那些家教有更好的教學(xué)能力，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在于，我比他們更了解凌初一一些。

    “因?yàn)槟銓?shí)際上很聰明啊?！?/br>
    這句話絕非諷刺意味。

    凌初一白皙的小臉已經(jīng)開始明顯變紅了。

    “……你，你是除了爸爸和張阿姨，第一個這樣說的人?！彼诩业臅r候要明顯比在學(xué)校的時候更活潑，話也更多一些。而且，她是那種很愿意表達(dá)自己內(nèi)心的人，起碼我感覺是這樣的。

    “我覺得和你熟了的人應(yīng)該都會這樣說?！蔽野言嚲硎帐傲艘幌路藕茫戳讼聲r間已經(jīng)快四點(diǎn)了。這兩天強(qiáng)度還是比較大的，接下來到晚餐之前我就不打算再給她布置任務(wù)了。

    “晚飯之前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晚上也不用再做什么了，你把我列出來的筆記再看看就好了?！?/br>
    “那你要喝果汁嗎？還是牛奶呢？我還有好多好吃的！”凌初一雖然很乖，但不可避免的也有一些小毛病。因?yàn)榧依锶藢檺鬯?，她又比較小孩子氣，飯間總是吃一堆零食。

    我覺得她那么瘦的原因就是吃太多零食導(dǎo)致正餐吃得太少。

    “馬上飯點(diǎn)就不要吃零食了……上次看了你的畫，我覺得畫得非常好，你可以給我看看其他的畫冊嗎？”發(fā)現(xiàn)凌初一喜歡畫畫還是上周的事?？吹贸鰜恚龥]有經(jīng)過什么專業(yè)的訓(xùn)練，那些畫說是畫不如說更像涂鴉。

    但不得不說，她畫得相當(dāng)好。我對畫畫沒什么研究，或者說，藝術(shù)細(xì)胞接近于零，卻也覺得這些涂鴉非常有意思。

    凌初一的畫有十分明麗的色彩，可愛得不行的生物，還有天真有趣的對白。像是連環(huán)畫又像是插畫，蠟筆水彩筆彩色鉛筆甚至是圓珠筆，她似乎什么都可以用在同一副畫里。

    涂鴉中我看到了她天馬行空般的想象力，還有真摯堅強(qiáng)的內(nèi)心。

    說到畫畫，凌初一就更害羞了。但她一點(diǎn)也沒有猶豫，立馬起身跑到床頭柜那邊去拿。

    “嗯……這一本……”上次看的那本應(yīng)該是她初中時候畫的，封面有時間，2012年3月。現(xiàn)在手里這本應(yīng)該是最近的，2013年9月開始，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畫完。

    前幾頁是她畫的小馬。她畫得不少都是平時看的動畫，在我看來，她畫得非常像應(yīng)該算是很不錯了。我一頁一頁翻，當(dāng)翻到第八頁的時候，畫面上一只粉紅色的大鯨魚給了我十分大的視覺沖擊。

    凌初一的動物從來就不太寫實(shí)，有一些甚至看不出是什么生物。不過這只動物雖然全身都粉得像是pp，我卻還是從它高高噴起的水柱上判斷出這是一頭貨真價實(shí)的鯨魚。

    鯨魚置身在海洋之中，但噴起的水柱非常高，一直到了白云的邊上，頂端還有一道彩虹。

    凌初一明顯緊張了起來。我望了她一眼，她似乎已經(jīng)屏住了呼吸，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我手里的畫。

    我翻了一頁，感覺她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似的。

    下一頁還是這頭鯨魚，不同的是畫面里還多了一些其他的生物。一群小魚圍在鯨魚旁邊，稍遠(yuǎn)一些有一個小小的浮冰，白色的浮冰上站了一只雪白的生物，我一下子沒辦法判斷出來是什么。

    “這是什么？”我指著那只看起來有點(diǎn)像鳥的生物問她。

    “是，是企鵝……”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感覺比之前測驗(yàn)的時候還緊張。前一次看她的畫，她也沒有這樣啊。

    “全白的企鵝啊?！蔽覐膩矶贾浪纳视袆e常人，但還是被這只白乎乎的小企鵝驚訝到了。因?yàn)樗髅骱芟矚g用很艷麗的顏色，卻沒有給這只企鵝一點(diǎn)色彩。

    “……嗯，是、是只不太一樣的企鵝……”

    我聽了她的話，又仔細(xì)的看了一下那張畫。畫面里，鯨魚沒有再噴水，她背對著企鵝好像在和那些小魚玩耍。而那只白色的企鵝看起來超寂寞的站在遠(yuǎn)處看它。

    我心中隱隱覺察到了什么，又翻了一頁。

    這一頁畫面里只有鯨魚和企鵝，兩只動物離得非常近，還出現(xiàn)了對話框。

    鯨魚問企鵝：你要不要坐到我的背上來玩？

    比起前面一張畫，這里可以更明顯的看出鯨魚和企鵝體型差距非常大，小企鵝幾乎只有小小的一點(diǎn)。

    第四張畫企鵝坐到了鯨魚的背上，向她傾訴自己的苦惱。白色的身體讓她和周圍的同伴格格不入，大家把她趕上了浮冰讓她離開。

    鯨魚說：我有彩虹的顏色。

    第五張畫是鯨魚又噴出了高高的水柱，白色的企鵝坐在水柱的頂端，那些彩虹披在她的身上。她張開了翅膀，像是自己飛起來了一樣。

    “我是鯨魚嗎？”實(shí)在是太容易看出來了。

    從之前的畫冊里我就知道，凌初一有把日常發(fā)生的事畫出來的習(xí)慣。不過因?yàn)橹豢催^一本，倒是第一次看到這么長的連續(xù)劇情。

    “誒……”不知道是沒想到我能看出來還是沒想到我會問出來，凌初一漲得滿臉通紅，語無倫次。“不……這、這個是……鯨、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