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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粟腳步停頓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后,朝他走了過去,輕聲道:“你好?!?/br> ?!?/br> 打火機合攏。 男人略微抬眼,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懶懶開口:“有事?” 阮粟盯著他唇間的那支煙,抿了抿嘴角:“可以給我一根嗎?”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和玩味,他將打火機放進褲子口袋里,取下煙,撣了撣煙灰,再次開口時,帶了些痞氣:“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小姑娘最好還是別碰。” 阮粟輕皺了一下眉,握緊的拳頭逐漸松開,沒再多說,點頭致意后,轉身離開。 “等等?!蹦腥私凶∷?。 阮粟回過頭,見男人摸出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根煙遞給她,眉頭微挑:“會嗎?” 她搖頭。 男人將煙咬在唇間,打開打火機,吸了一口重新遞給她。 阮粟垂在身側的手抓緊了裙擺,似乎在考慮應不應該去接。 男人也不著急,就這么靜靜等著。 等煙燃了快一半的時候,阮粟才伸手接過:“謝謝。” 說完后,她慢慢的,將煙放在唇上,學著他剛才的樣子深深吸了一口,一股濃烈的,刺激的,從未接觸過的味道灌入喉嚨,嗆得她接連咳嗽了好幾聲,眼角泛出了淚花。 這是什么鬼東西? 男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把煙接了回來,淡淡道:“煙就是這種味道,沒什么好奇的?!?/br> 第3章 估計和家里大人鬧矛盾了 阮粟感覺自己咳得五臟六腑都快出來了,根本答不上話來,一抬頭就看見工作人員正朝這邊走來,她顧不得其他,連忙跑了。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黑眸淡然,唇角勾了下,將那剩下的半支煙放在了唇間。 這時候,一道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吧驙敚銊偛藕驼l說話呢。” 沈燃頭也沒回,吐了一口煙霧后,把煙頭碾滅,語氣清清淡淡:“一小姑娘,估計和家里大人鬧矛盾了?!?/br> 林未冬嘖了一聲:“還是沈爺桃花運好,走這兒都有小姑娘搭訕……不過這兒衛(wèi)生間是真難找,繞死我了。” 沈燃道:“走了?!?/br> “哦對對,演出快要開始了,我們得快點?!?/br> 林未冬從朋友那兒搞到兩張大提琴演奏會的門票,奈何身邊沒一個朋友是懂得藝術欣賞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把宅在游戲廳里半個月沒有出門的沈燃拉了過來。 雖然他們兩個都沒有什么音樂細胞,但好歹也可以陶冶一下情cao嘛。 尤其是沈燃,再不出門,說不定都能在游戲廳里結網(wǎng)了。 入場找到座位之后,林未冬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在他旁邊道:“這場爆滿啊,看來咱們今天是來對了。來之前我查了查資料,這個叫Simin的,出生藝術世家,她爸爸是鋼琴家,mama是舞蹈家,她四歲開始學鋼琴,六歲開始學大提琴,十六歲就已經(jīng)拿了眾多國內外的獎項,今年才十九歲,就已經(jīng)辦了一場自己的世界巡演,難怪都叫她天才大提琴少女?!?/br> 沈燃手肘放在扶手上,單手撐腮,漫不經(jīng)心的嗯了一聲。 他確實對這些東西,沒有什么興趣。 不過林未冬卻是感到激動不已,一邊緊緊盯著已經(jīng)暗了燈光的舞臺,一邊繼續(xù)對沈燃道:“據(jù)說她長得挺漂亮的,等會兒要是能和她要個簽名,再合張照就好了?!?/br> “你差不多行了,別人還是個小姑娘。” 林未冬撇嘴:“小姑娘又怎么樣,你沒聽說過嗎,只要我夠努力,我未來的老婆還在念幼兒園?!?/br> 沈燃懶得理他,擰開一旁的礦泉水喝了口。 舞臺的燈光重新亮起,一抹纖細的身影走了出來,她朝觀眾席鞠了一躬后,走到大提琴前坐下。 一束燈光聚集在她頭頂,整個舞臺上,只有她是明亮的。 沈燃目光淡淡掠過舞臺,在看到抱著大提琴的女孩時,拿著礦泉水的手頓了頓。 林未冬小聲道:“還真挺漂亮的,等會兒一定找機會去要個簽名?!?/br> 沈燃沒說話,只是盯著舞臺,不知道在想什么。 舞臺上,阮粟深深吸了一口氣,抱著大提琴的那只手,隱隱有些顫抖。 今晚的第一首曲目是巴赫的《G弦上的詠嘆調》。 此曲為巴赫《第三號管弦樂組曲》的第二樂章主題,在巴赫死后一百年才大為流行。 整個現(xiàn)場都充斥著輕緩低慢的旋律,所有人都在安靜的欣賞著。 就連林未冬這個音癡,都聽的如癡如醉,沉迷其中。 一曲終了,阮粟起身再次鞠了個躬,回后臺稍作休息,便開始了第二首。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到了最后一首。 第4章 我想有自己的空間 阮粟看著臺下那些為了她而來的聽眾,手抖得更厲害了,她咬了咬唇,坐在凳子上,睫毛輕輕顫著。 她拿起大提琴,開始拉第一個調。 越到后面,她手心的汗越多。 沈燃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收攏,薄唇微抿。 終于到了她一直要拉錯的那個調,阮粟看見母親坐在臺下,一臉滿意和欣慰,握著琴弓的手松了松。雖然只是瞬間,但她還是有了放棄的想法。 如果這場巡演失敗,最失望的,最丟臉的,最生氣的,一定是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