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離道：“你在拼圖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

    焦旸沖陸沅離一揚手機，“我想我終于找出來，拼圖的內(nèi)容是什么了。”

    兩人一路飛馳,?來到洛杉磯CBI總部。

    凱文和布蘭科都已經(jīng)下班了，一直在等他們。

    焦旸給凱文要了一個投影儀，把他剛才等陸沅離時找到的幾張圖片，一一發(fā)到大屏幕上。

    第一張是紅槭樹。焦旸把其中選定的一張葉片放大，讓他們看清樹葉的脈絡，然后請凱文把那片紅色的拼圖，拿出來做對比。雖然經(jīng)過泡水模糊，但紅色拼圖上的紋路與紅槭樹葉非常相似。

    第二張圖片是橡樹。焦旸特意找到了橡樹果實的放大圖片。旁邊是他們找到的第一張拼圖的局部對比圖。

    “先生們，”

    焦旸道：“我今天偶然發(fā)現(xiàn)了，那片紅色的拼圖上，可能是紅槭樹葉。橡樹經(jīng)常與槭樹、椴樹伴生。但是像樹葉，并不是拼圖上的樣子。所以，當時我們沒發(fā)現(xiàn)，這也許是橡樹的果實。

    在這里的傳統(tǒng)上，橡樹被視為神秘之樹，人們認為它具有魔力與強壯的力量。象征力量、榮耀和不屈不撓。最早的巫師被稱為‘德魯伊特’，意思就是知道橡樹。所以，我覺得拼圖的意思，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咱們這里，有沒有什么知名的橡樹景觀？”

    “當然有??！”

    布蘭科道：“雖然像樹是國樹，但也是我們的州樹，全國最著名的橡樹景觀，基本都在加州。比如你們學校的杰佛里教授，多年前曾經(jīng)測算到，位于烏魯巴山脈上的一棵老橡樹，至今已經(jīng)有13，000多年的歷史。還有個橡樹莊園，里面有12棵，樹齡超過300年的老橡樹?！?/br>
    焦旸道：“如果距離不是很遠的話，我們可不可以去這兩個地方看看？”

    “看當然是能看，這里都是旅游景點?？墒恰辈继m科道：“確實會跟這兩個地方有關(guān)系嗎？”

    焦旸道：“我對這個橡樹莊園有點印象，這里面是不是清晰的記錄了，當時黑.奴的價錢，里面曾經(jīng)有100多個黑.奴在莊園中服務，或是種植甘蔗？”

    凱文露出有些尷尬的神情道：“幸虧我這里沒有黑人同事！不然你可能就要挨打了，啊不是，以你的身手來說，也許是我的辦公室要遭殃了！”

    見三人越扯越遠，陸沅離只好道：“焦旸，直接說說你的想法吧?！?/br>
    焦旸遲疑道：“目前為止，遇害的三人都是白人。如果拼圖指向的真的是橡樹莊園，會不會……跟當年的黑.奴販賣有關(guān)？比如說，當年黑.奴販賣從15世紀開始，三角貿(mào)易就是一條死亡航線?！?/br>
    焦旸自己說出來，都有點覺得，會不會是他的腦洞太大？為種族復仇，這種理由，聽起來就像電影跟小說的情節(jié)。

    陸沅離道：“我覺得不像。年代實在太久遠了。你也說，這一樁殘酷的血淚史，從15世紀開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21世紀了。就算當年有受害者，也很難延續(xù)到現(xiàn)在，身強力壯，精心設(shè)計的去報復當年的仇恨。”

    “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嗎？”

    焦旸頭一次反駁他道：“黑.奴貿(mào)易正式被廢止，不過是1889年的事情，完全禁絕都已經(jīng)到了20世紀初，現(xiàn)在也不過才過去100來年而已?！?/br>
    但是，布蘭科顯然并不像陸沅離這么想。布蘭科道：“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沾上這些事情就……其實很難說的。之前隔壁州，剛剛發(fā)生了一起，一個老師偶然提到了某位異族的宗教先知，因為開了個玩笑，就被人殺害的事情。但是，僅憑拼圖上一個可能的橡樹果實，就認定殺人動機，我覺得這個理由過于牽強?！?/br>
    焦旸道：“這只是我的一個思路，我會想辦法證實我的猜測的?！?/br>
    回去的路上，陸沅離看了看焦旸，卻沒說什么。

    焦旸想說，又覺得不好。

    直到回到陸沅離的別墅，焦旸才拉住他道：“剛才你真的認為，我的設(shè)想不可能嗎？還是只是顧及凱文和布蘭科的情緒，才故意這樣說？”

    陸沅離挑眉看著他道：“第一，我剛才沒有說不可能，只是說不太像。第二，嚴格來說，凱文是我的同事，布蘭科是我的同行。而且，我們現(xiàn)在是在辦理同一個案子，大家就是，同坐一條船。當然應該通力合作，我略微顧及一下，他們的情緒，有什么問題嗎？”

    “你顧及他們的情緒，那誰來顧及受害者的感受呢？！”

    焦旸道：“現(xiàn)場沒有找到任何兇手的DNA等信息，也沒有其他有用的痕跡，只有幾個莫名其妙的足印，可能還是兇手故意偽裝了的?，F(xiàn)在沒有有價值的線索，任何一點猜測，都可能找到破案的曙光。三條人命，你居然為了顧及負責破案的白人警察的情緒，就阻止我說下去！”

    “第三，我也沒有阻止你說下去。”

    陸沅離道：“我知道，這已經(jīng)是第三起系列案了。你對凱文夸過?？?，嘲諷過人家的七、八起連環(huán)命案都破不了。的確需要盡快破案，但你不要把個人情緒放在案子里……”

    “你的意思是說，我為了面子，就故意牽強附會，制造線索？”

    焦旸憤然道：“你就是這樣設(shè)想我的？作為同行，我從來，也不會去嘲諷凱文。我也是個警察，我怎么可能會去嘲諷別的警察？！”

    陸沅離道：“不會嘲諷其他警察，卻可以繳他們的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