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驚華:一品毒醫(yī) 第2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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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心有所屬 慕元的聲音如同從那虛無縹緲的夜空中傳來,倘若此時有旁人在場,定會驚訝于太子殿下也有這般冰冷的時候。 他緩緩垂下眼來,隱去了心中那一份久違的罪惡感,發(fā)現(xiàn)此時此刻自己竟不愿意看清楚夏淺薇的表情是何種變化,“永樂縣主一定在想,最是無情帝王家。” 然而,身為皇族,這種爾虞我詐你爭我奪的日子仿佛是代代相傳的詛咒,亦或者是傳統(tǒng)? 在權(quán)勢面前,血濃于水也僅僅存在于表面而已。 他從不覺得自己愧對父皇,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父皇何嘗不是如此? 高處不勝寒,若他心慈手軟,也總會有人去做的,既然結(jié)局都一樣,為何那個人不能是他? 這等黑暗的念頭早已盤踞在他心中多年,如今說出來,竟覺得如此理所當(dāng)然。 夏淺薇聽出了慕元語氣中的釋然,不知這幅心容天下寬以待人的面具,他可曾在別人面前摘下過? 起先夏淺薇并不肯定皇后和慕元真的會為了皇位做到如此地步,可仔細(xì)一想,倘若辰皇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誰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而皇后當(dāng)時在真龍殿內(nèi)極力的想要拉她做替死鬼,那副急于求成的模樣更加驗(yàn)證了夏淺薇的猜想。 只是,究竟是皇后與慕元在背后指使,亦或者明王自作主張,她們只是選擇作壁上觀? 太子曾說過明王是他們的人,可夏淺薇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永樂縣主沒有什么想問的了?”見眼前的少女陷入了一陣沉思,慕元平靜的開了口,他覺得過了今夜,或許他再也沒有勇氣用這樣一幅面孔面對她。 他等了許久,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問題有些愚蠢。 只怕眼下,夏淺薇已經(jīng)將他過去的種種全都當(dāng)成了謊言。 “那么現(xiàn)在輪到我了,那尊觀音金像可是永樂縣主做的手腳?” 在慕元看來,皇后將夏淺薇誘騙入宮暗殺未遂,隨后便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巧合? 而且那時候所有人都是一副驚恐無比的樣子,唯獨(dú)她,好像一切早在她意料之中的樣子。 他清楚這名少女的風(fēng)格,也明白是自己的母后親手將夏淺薇推到了他們敵對的位置,她有理由也應(yīng)該這么做,只是他想知道她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是,皇后貴為國-母,要想傷她一絲一毫豈是那般容易的事情,所以臣女才利用了太后對諸佛的敬畏之心。” 江秀雅之死其實(shí)只是反抗,而這,才是夏淺薇的反擊! 她早就聽說皇后特地命人打造這么一尊神圣的觀音金像,所以在她遭逢那等兇險之后,夏淺薇便讓齊侍衛(wèi)找到這尊金像所在,在觀音的下眼瞼處滴了一層紅蠟。 金像有數(shù)丈之高,因此更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異常,而祀壇上法會進(jìn)行時,四周點(diǎn)滿了火盆溫度極高,那一層紅蠟慢慢融化,隨后便在皇后上香行禮時流了下來,成了觀音泣血之像! 聽及此處,慕元簡直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種法子只有夏淺薇才想得出來!只怕他的母后至今還不清楚她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誤,竟讓這般聰慧多謀的女子成了他們的敵人! “你可真是太大膽了,連神佛都敢冒犯,萬一此事被人發(fā)現(xiàn),我皇祖母第一個饒不了你。” 慕元無奈的笑著,他相信自己的母后肯定也動過心思,在這次法會上做點(diǎn)兒手腳讓夏淺薇再無翻身之地,可最后她還是放棄了。 一是因?yàn)榫次飞穹?,害怕報?yīng)。二是因?yàn)樘蠼o了皇后太多壓力,讓她不敢在太后面前?;佑眯臋C(jī)。 慕元這才記起來,夏三小姐原本就是出了名的膽子大,行事猖狂這才符合她的性子。 然而慕元不知道的是,已經(jīng)見識過地獄之人,又怎會忌憚鬼神? 夏淺薇有她自己的看法,對于神明的敬畏不僅僅在于行動,還在于心。心若不干凈,燒再多的金銀,點(diǎn)再多的天香就能得到諸佛保佑? 笑過之后,慕元又漸漸收斂了表情。 “永樂縣主,我代母后向你賠罪,望你高抬貴手原諒她這一次。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后定不再讓你受半分的委屈!” 母后之所以會對她如此不滿,皆是因?yàn)樗氖д`,究竟是誰在背后做的手腳,他一定要抓出此人將對方千刀萬剮! 一步錯,步步錯。 若慕元沒有被引去御書房與父皇起了沖突,皇后就不會遷怒于夏淺薇,打算將她送進(jìn)定興侯府任由她自生自滅,那么她也不會迫于形勢接受了慕瓏淵,將他作為擋箭牌以求庇佑。 而這一刻,慕元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彌補(bǔ)這份過錯。 堂堂一國太子竟然向一名女子低下頭來,這幅卑謙的模樣滿是誠意。 可夏淺薇卻知道,她與皇后之間絕無和解的可能。 “殿下無需如此,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臣女何德何能,能讓殿下與皇后娘娘遷就忍讓。不論過去殿下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臣女依舊愿意相信,倘若將來殿下貴為九五之尊,能夠以百姓為重,做個明君。” 慕元的眼神當(dāng)即一僵,她的意思便是不接受他的歉意,他們……不可能回到過去。 她甚至不在乎他騙過她,只希望他能無愧于天下百姓。 “……這算是,被你拒絕了嗎?”慕元的笑容中似有幾分苦澀,無愧于天下百姓,卻不包括她。 所以,他還沒有機(jī)會親口表露這份心意,夏淺薇就已經(jīng)給了他答案。 “天色已晚,臣女告退?!?/br> “等等!” 慕元突然開口喚住了她,對上夏淺薇毫無波瀾的眼眸,他袖中的手早已緊緊握起,“幽王……可是幽王逼迫于你?” 當(dāng)初夏淺薇字里行間皆是對男子的忌諱與避之不及,她甚至不惜戴上災(zāi)星之銜,就是為了斷盡姻緣。 所以慕元才會浪費(fèi)這般多的時間,覺得他今后還能有諸多機(jī)會給她感動,讓她改變心意。 可誰知道半路殺出個慕瓏淵,那名男子好像頃刻間便改變了一切,快得叫慕元措手不及! 明明他感覺得到,從前夏淺薇打心底厭惡著幽王,可為何如今…… 他們之間的婚約好像成了一種再難破壞的羈絆,慕元有種強(qiáng)烈的直覺,或許他再也沒有機(jī)會感動她了。 “太子殿下多慮了。” 然而,眼前的少女忽然笑了笑,“臣女是自愿留在幽王身邊,無關(guān)其他。” 第五百四十七章 抗旨不從 次日,早早就守候在太后寢宮之外的皇后,終于如愿以償?shù)牡葋砹嗽S可。 “臣妾罪該萬死,望太后恕罪!” 皇后一副惶恐至極的模樣深深地行了一禮,而此時榻上的太后卻只是用一種異常冰冷的目光看著她。 “昨夜皇后睡得可好?” 這語氣中似有幾份諷刺,皇后緊皺著眉頭回道,“臣妾罪孽深重,令太后受累,內(nèi)心焦灼不堪,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是嗎?幫江家隱瞞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怕是睡得很安心吧?” 什么?! 皇后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直起身子,正好對上了太后那冷厲的眸光。 昨日皇后匆匆回去,就是因?yàn)槭盏较?,說江秀雅之父江大人,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強(qiáng)占民地搜刮民脂民膏,并且還鬧出了人命! 她立刻將還在飽受喪女之痛的江氏夫婦喚到跟前,他們也是一臉的錯愕。 明明之前已經(jīng)打點(diǎn)妥當(dāng),還給了銀子息事寧人,也不知怎的突然又有受害者跑出來在街上擊鼓鳴冤! 皇后分明感覺到自己是被某個勢力盯上了,所以她立刻派人去京中將那個鬧事者抓了起來關(guān)入天牢嚴(yán)刑拷問,還讓江氏夫婦想辦法善后壓下此事。 可誰曾想,居然傳到了太后的耳中? “臣妾……”皇后一時語塞,太后卻是笑得更深了,“先有柳相強(qiáng)占龍脈之地修建祖祠,妄想毀我辰國根基,后有你母族效仿,怎么,皇帝尚還健在,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己的兒子來接管江山了?” 太后說得太過直白,可見她是真的惱到了骨子里!否則她怎會將一直都疼愛的皇孫也一并責(zé)怪了? 皇后剛想解釋,太后立刻不耐煩的制止了她,“冠冕堂皇虛情假意的話,哀家聽得太多了!你是什么心思,哀家比誰都明白。莫要讓你的愚蠢,葬送了太子的前程!” 聽及此處,皇后已然明白的太后話中的意思。 要想贖罪,只有一條路可以選…… 隨后,一紙圣旨,江氏被下令抄家,所有男丁盡數(shù)充軍,而女眷則發(fā)配邊疆,連同皇后的meimei江夫人也無可赦免,為了昭告天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后不得不狠下心來。 更是為了太子,她忍著痛,也要?dú)㈦u儆猴。 嘩啦一聲—— 回到鳳殿,皇后一把將書桌上所有的東西盡數(shù)掃落在地,她起伏著胸膛只覺得一顆心仿佛要被生生捏碎! 要知道江氏一直都在暗中為她辦事,如今太后要她自斷一臂,怎能不痛? 很快,滿朝文武皆知,太后因觀音像一事勃然大怒,皇后請罪自罰,眾人越發(fā)謹(jǐn)言慎行,生怕在這等緊張的時刻撞上槍口,也成了那被宰殺的雞。 然而,有人愁亦有人喜。 御花園里,一道挺拔俊朗的身影格外引人注意。 如今的冷大少爺已經(jīng)徹底的褪去了那最后一絲輕稚,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一種沉穩(wěn)內(nèi)斂的氣息,舉手投足間只見果決與剛毅,讓人無法再將他視為養(yǎng)尊處優(yōu)空有身份背景的名門公子。 “玉寒。” 一道驚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冷玉寒回過頭去,便見三公主慕晴雪由眾人前呼后擁款款而來。 她的容貌越發(fā)冷艷,那烏黑亮麗的秀發(fā)上綴滿了珠翠,華美的長裙瓔珞環(huán)身,尊貴逼人。 然而,哪怕她的衣著如何繁花似玉,慕晴雪心中的陰鷙早已充斥著她的靈魂。 麗妃瘋傻,雖然辰皇事后心有愧疚,加倍的賞賜于她,可慕晴雪總覺得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背后指指點(diǎn)點(diǎn)視她如笑話。 正因?yàn)槿绱?,她更要將所有賞賜的寶物戴在身上,她要告訴所有人,她依舊是那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 冷玉寒面不改色的行了一禮,“參見公主殿下?!?/br>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多禮?!蹦角缪┮桓耐站苋擞谇Ю镏獾母甙粒樕蠋е鴾厝岬男?,也只有在冷玉寒的面前,她才能如此放下姿態(tài)。 “君臣之禮,不可作廢。”冷玉寒的語氣依舊疏離,見他要走,慕晴雪當(dāng)即焦急的喚住了他。 “此番京杭一行,你一路跟隨保駕護(hù)航,著實(shí)是辛苦了。父皇說了,你想要什么樣的賞賜都行?!?/br> 話及此處,冷玉寒的眼中劃過一抹疑惑,而慕晴雪則一個眼神示意,四周的宮人們紛紛退散開來遠(yuǎn)遠(yuǎn)的守著。 眼見著耳目一清,慕晴雪當(dāng)即往前跨了幾步神色凝重認(rèn)真,“父皇將兵權(quán)交給定興侯實(shí)屬形勢所迫,如今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受了蒙蔽,有愧于鎮(zhèn)國府,待我們成婚之后,他定會加倍的補(bǔ)償冷家?!?/br> “成婚?!”她這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