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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驚華:一品毒醫(yī) 第124節(jié)

    很快,數(shù)名把守皇家馬場的侍衛(wèi)被傳喚入了宮,太后細細一問,他們當即對視了一眼。

    “回太后娘娘的話,那一日,屬下確實見過四殿下與魏小姐先后出入馬棚?!?/br>
    “這便是了,貧道掐指一算,這仙童于次日降世于西南方向,便是皇家馬場所在的方位!”

    第二百三十七章 如有神通

    四周陷入了一陣沉默,除了那位道長,竟無一人流露出絲毫喜悅的神色。

    莊妃分明覺得腳底竄起了一股涼意,她似乎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嚴厲的望向那幾名侍衛(wèi),“馬場之中出入之人如此之多,你們可是會看錯?”

    “回莊妃娘娘的話,正月初七可是太子殿下舉辦賽馬的重要日子,正因為出入眾多,所以屬下才更加小心謹慎,況且馬棚之內(nèi)皆是各位大人寄放的寶馬良駒,就更不可疏忽大意!”

    這幾名可是鎮(zhèn)國將軍的得力部下,此時他們皆是一副斬釘截鐵的模樣,容不得旁人質(zhì)疑。

    莊妃剛想說些什么,卻感覺到一抹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肩頭。

    “初七確實是個好日子,難怪四殿下也沒閑下來,怎么,難道莊妃不為哀家找到童子高興?”太后這一語雙關(guān)的話聽得莊妃越發(fā)心驚。

    如此一來,魏婉蓉和她腹中的孩子,還得留著動不得了?

    “臣妾不敢,魏小姐快快起身,聽見了嗎?你腹中的孩子可是跟太后娘娘有緣,得好生照顧才行!”莊妃在太后的示意之下,親自把依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魏婉蓉扶了起來。

    聽那道長所言,這孩子生下來還要送到太后的行宮之中撫養(yǎng),這不等同于落了個把柄在太后的手中?

    她絕對不相信太后如此輕易就接納了那仙童之說,這明明就是個局!

    “沒想到哀家這么快就有了曾皇孫,四殿下胡鬧了這些年,總算做了件好事?!碧竽樕系男θ輲е鴰追指呱?,莊妃心中一緊,面上雖是笑著,卻暗自咬牙望向夏淺薇的方向。

    一定是她!只是這個丫頭究竟是如何辦到的?難不成她還能控制太后抽的簽牌,將矛頭指向正月初七,四殿下與這魏婉蓉茍且的日子?

    夏淺薇大大方方的收下了莊妃那笑顏之后的眼刀,魏婉蓉腹中的可是辰國皇室的第一位皇孫,不論男女都是身份尊貴,倘若那是太子慕元的骨rou,必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可這孩子卻是四皇子的,這等無上的殊榮卻不是莊妃他們所能承受得起的!

    如今太后已經(jīng)承認了魏婉蓉的身份,看在“仙童”的面子上暫時包容了慕嚴的罪行,但今后只要莊妃一有行差踏錯,這個孩子的身份隨時都會成為太后收拾他們的借口!

    夏淺薇看著莊妃那一副努力收斂情緒的樣子,心中幽幽的笑了笑,以為這樣便結(jié)束了?

    只見這少女再次朝著太后行了一禮,語氣中滿是擔憂與自責,“臣女有罪,請?zhí)竽锬镓熈P!”

    莊妃眼皮不由得一跳,這個丫頭又想玩什么花樣?

    “好孩子,快快請起,別動不動就跟哀家跪,哀家不喜歡!”太后待夏淺薇這般親切的模樣,看得莊妃心中嫉妒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要知道這么多年,她八面玲瓏打好了宮中上下那么多的關(guān)系,為何太后這兒始終沒有進展,后宮妃嬪竟無一人能得她老人家的喜歡,怎么這聲名狼藉的夏淺薇反而有佛光護體一樣,讓太后這般看重?

    “都是淺薇的錯,帶著魏小姐入宮報喜時照顧不周,險些動了她的胎氣?!?/br>
    太后眉頭當即一蹙,卻是不悅的看向莊妃的方向,“莊妃,你怎的這般疏忽?依哀家看,下月初五四殿下迎娶了柳家大小姐后,初七便立魏小姐為側(cè)妃,她的飲食起居,你都得上點兒心,白白胖胖的童子才能幫哀家凝聚仙氣!”

    莊妃面色不由得一僵,很快隱去了這份不自然,恭敬的笑道,“臣妾遵命?!?/br>
    夏淺薇明白,今日過后她算是徹底的得罪了莊妃,而柳相更是因為上一次的事情對她咬牙切齒,這兩位親家若是聯(lián)起手來,只怕會有些許棘手。

    但現(xiàn)在

    本就對四皇子慕嚴成見極深的柳相可是迫不得已才答應的這門親事,如今慕嚴卻得寸進尺,讓側(cè)妃先一步有了身孕,那柳溪云可不是什么心胸開闊的主兒,這等奇恥大辱,連柳相也顏面無光!

    夏淺薇這招,既防止了莊妃在魏婉蓉懷胎十月期間做手腳除掉這孩子,又讓柳相與莊妃的關(guān)系更加惡劣,而本想拉攏相府的皇后知道了,更沒有莊妃好果子吃。

    夏淺薇倒是十分好奇,莊妃究竟要如何跟柳相解釋才能平息他的怒火,而皇后那邊又豈是她可以隨便糊弄的?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莊妃都要忙于收拾慕嚴的爛攤子!

    只怕莊妃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在一個小丫頭的手里吃了如此大虧!

    “還不快帶魏小姐回去休息?”太后似是有些不悅,莊妃趕緊行了一禮便帶著魏婉蓉匆匆退下。

    望著那離去的背影,夏淺薇的臉上始終一副淡然平靜的模樣,有了太后的命令,從今往后莊妃萬事都得護著這魏婉蓉,哪怕不是她下的手,太后都會怪在她的頭上,著實有些辛苦。

    一道別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夏淺薇依舊一副乖巧的模樣,任由太后打量著她。

    只聽眼前這慈祥的老人家笑了笑,“哀家記起來了,當年你母親也是個玲瓏的人兒,你可真是像極了她,只可惜”

    太后伸手輕輕拍了拍夏淺薇的手背,這話似乎飽含無盡的深意,而夏淺薇明白,最后那句話才是太后真正想說的。

    接下來道長布陣,慕元便跟著夏淺薇一同離開了太后的行宮。

    “太后娘娘,這夏三小姐的膽子著實大了一些?!鄙韨?cè)的孔嬤嬤隱隱含著笑,太后此時已經(jīng)收斂了那慈祥的表情,她緩緩抬起手,似是憑空抓握著什么,隨后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聲,“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丫頭該不會真有神通吧?”

    也不知太后想到了什么,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幾名嬤嬤們不由得面面相窺。

    待她笑夠了,太后才緩過了口氣,“確實是膽子大,不過哀家已經(jīng)有多年沒有遇見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恕她無罪就是了?!?/br>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其心可誅

    此時人煙稀少的宮道之上,太子慕元淡笑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少女,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喉間,他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眸中閃耀著某種異常明亮的光華。

    直到遠離了那些別樣的視線,夏淺薇才緩緩停下了腳步,恭敬的行了一禮,“此番多謝太子殿下相助,也辛苦那位道長了?!?/br>
    “只怕道長眼下也在琢磨著夏三小姐究竟是何方高人,到底是如何讓我皇祖母抽到正月初七那個日子,三小姐可否告知一二?”

    他昨日回宮,立刻命人打聽了父皇派給錦衣衛(wèi)的任務,確定冷玉寒真的已經(jīng)出發(fā)前往臨城,所以他斷不會選在昨日邀約夏三小姐,慕元察覺到其中蹊蹺,便越發(fā)擔心起夏淺薇。

    猶豫再三他還是派人去了夏府,卻被告知夏三小姐已經(jīng)回府了,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卻不想今晨一早夏淺薇竟是入了宮,懇請讓她見一見之前在馬場里曾有一面之緣的道長,于是便有了后來的事情。

    “很簡單,臣女這兒有兩塊相互吸引的磁石,將其中一塊的粉末沾在了道長法器之內(nèi)刻著天干地支的簽牌上,另一種粉末則撒進了要獻給太后的香囊之中。”

    夏淺薇的臉上帶著平靜的淺笑,細細的解釋著。

    她從前還在云國的時候,山中常能挖到這種可以相互吸引亦或者相互排斥的神奇黑石,夏淺薇覺得自己的運氣著實不錯,先前便在幽王的地牢里發(fā)現(xiàn)許多這種石頭,她當即心生一計,讓齊侍衛(wèi)連夜給她送來了兩塊。

    方才在花園里,她再三慫恿太后伸手在香囊里頭攪動,石粉的磁力就沾在了她的手中。所以當太后再伸手進法器里抽簽的時候,事先被夏淺薇做過手腳的簽牌,就自動吸到了太后的掌心里,在外人看來,這是天意。

    可只有夏淺薇和太后知道,這是人為。

    只見夏淺薇從袖中拿出了兩塊吸引住的小石頭,慕元新奇的接過來一看,果真,將它們拉開之后,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將這兩塊小石頭又牽引在了一起。

    莫非夏淺薇方才解釋過,恐怕任何人見了,都會覺得是神通之力!所以有了它們,她希望太后抽到什么樣的簽牌,指定哪個日子,都能辦到!

    慕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抬起頭看向夏淺薇,眼神中除了欽佩還有一種別的東西在沉淀發(fā)酵。

    要知道自己的皇祖母可是一貫不插手后宮之事的,可夏淺薇卻能如此自然而然的讓她打破自己多年來的行事原則,還沒有落下任何把柄。

    “夏三小姐實在是聰慧過人?!?/br>
    “殿下過獎?!?/br>
    然而慕元很快收斂了神色,往前跨了一步,語氣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那么夏三小姐可有受傷?”

    他覺得以夏淺薇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與莊妃作對,還讓對方吃了這么一個大虧,慕元已然聯(lián)想到了她昨天口中所說的邀約,恐怕與他的四皇弟不無關(guān)系。

    夏淺薇目光一閃,只是回以輕輕一笑,便不再言語。

    就在這時,慕昭竟是一臉凝重的從遠處而來,看著他的臉色,慕元心中一動。

    “看來太子與六殿下有要事相商,臣女先行告退?!?/br>
    夏淺薇眼力過人,一下子便知出了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慕元并沒有阻止她,待這少女緩緩離開之后,慕昭才沉聲開了口,“皇兄,方才鎮(zhèn)國府來了信,本是要送到皇兄手里,可被臣弟攔下來了。”

    當時慕元與夏淺薇還在太后的行宮之中,與貞妃停留在不遠處的慕昭生怕壞了他們的事情,才代慕元收下,只是那名送信的武將臉色異常嚴肅,讓他覺得事情不簡單。

    慕元輕輕挑了挑眉,接過信件一看,慕昭分明察覺到他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

    “皇兄?”

    “有人以我的名義,資助鎮(zhèn)國軍藥草與糧食?!?/br>
    什么?這不是好事嗎?

    慕元一看便知慕昭沒有意識到其中利害,“近年來國內(nèi)災害連連,父皇已經(jīng)減免了兩年賦稅,以至于國庫越發(fā)空虛,因此撥到軍中的餉銀也減了數(shù)成,以我個人的名義資助鎮(zhèn)國軍,你當鎮(zhèn)國將軍會如何以為?”

    慕昭輕皺著眉頭,鎮(zhèn)國將軍自然會以為,皇兄是向他示好

    如今幾位皇子都到了適婚的年紀,表面上都以太子慕元馬首是瞻,實際上暗中角逐得利害,慕昭先前便提議過,要盡早拉攏鎮(zhèn)國府,可自家皇兄卻一直沒有動作。

    如今有人幫他做了,不是應該收了這個順水人情?

    “這個人,看似在幫我,實際上卻讓鎮(zhèn)國將軍對我心生了不滿,所以,信中所言他已經(jīng)拒絕了這個資助?!?/br>
    慕元緊緊握著手中的信件,是的,他確實希望得到鎮(zhèn)國將軍的認可,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

    首先,父皇減少鎮(zhèn)國軍的軍餉開支,就已經(jīng)有了削弱鎮(zhèn)國將軍權(quán)力的意味,以太子的名義提供他們草藥與糧食,豈不是讓父皇以為他忤逆圣意,起了對抗之心?

    再者,先前冷玉寒陷入困境,他還來不及出手,鎮(zhèn)國府就已經(jīng)另尋了出路。正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鎮(zhèn)國將軍只會以為他毫無誠意虛偽至極。

    最后,只怕鎮(zhèn)國將軍已經(jīng)察覺到了父皇的心思,倘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接受這所謂的資助,傳到父皇耳中,定會越發(fā)懷疑他的忠心,鎮(zhèn)國將軍已然覺得這是太子有意為之,為了破壞君臣之間的信任,其心可誅!

    所以這封信中,鎮(zhèn)國將軍的措辭可是毫不客氣,話里話外都是要太子莫要再動此等不善的心思。

    可事實上,確實不是慕元做的。

    此時這如柳樹一般溫雅的男子幽幽的苦笑了一下,“究竟是誰這般好心,想助我一臂之力?”

    慕昭細細的品味著慕元方才的話,越想越心驚,“皇兄,這可是筆不少的銀子?!?/br>
    有人耗費這么多的財力,就為了破壞鎮(zhèn)國府與太子之間的關(guān)系?

    銀子?

    慕元的腦海中竟是浮現(xiàn)出了一張和善的面容,是他?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女兒心思

    春日的第一抹嫩芽緩緩抽桿而出,冰雪初融的京都點綴著一片片欲放的生機,清脆的鳥鳴聲在窗外響起,溫暖的陽光灑進這間干凈整潔的屋子,榻上的男子蝶翼般的睫毛微動,長舒了口氣坐起了身子。

    那修長的左腿輕輕落了地,夏故新雙手撐著身子,表情竟有種說不出的神圣。

    伴隨著他多年的刺痛在這一瞬間竟如夢境中的云霧一般消散得一干二凈,這張儒雅俊秀的面龐露出了堪比春風的笑容。

    那丈青色的身影緩緩穿梭于將軍府的花園之中,惹來一道道驚奇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