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成了小白菜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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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最近她接連做夢夢到之前的事情,賀璟深不得不有個擔(dān)憂。 賀璟深隨著司承逸的保鏢來到季妤偌的身旁,她的發(fā)絲凌亂地散落在白皙的臉頰旁,眼睛緊閉,看著像是睡著了。 他伸出手,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指在抖,他的指腹剛碰到季妤偌的臉蛋,救護車到了。 賀璟深隨著上了救護車,從表面上看季妤偌沒有一絲損傷,只是這么嘈雜的環(huán)境,她卻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又忍不住想咳嗽,硬生生地忍住了,從喉管里發(fā)出悶沉的聲音:“妤偌,醒醒?!?/br> 不知道她是否聽見了他的聲音,眼皮似乎動了下,可這過程連一秒都沒到,賀璟深再看的時候,她又是如一開始那般睡著。 救護車到達醫(yī)院,賀璟深等在急救室外面,不輕易泄露情緒的眸底,此刻波瀾明顯。 施幼菱跟司承逸也很快來了,施幼菱焦急地問道:“哥,偌偌在里面?不是說沒被撞到嗎?” 賀璟深的目光一直凝視著那扇門,聲調(diào)沉重:“不知道?!?/br> 看著他的神色緊繃嚴(yán)肅,施幼菱也不敢問多。 本來今天她是約了司承逸吃飯,她才發(fā)了條語音微信給他,他就給她打了電話,說今晚的飯局得取消了。 她差點要開罵,這男人也太會吊人胃口,很快就得知了原因,匆匆跟他匯合趕過來。 大約半個小時后,醫(yī)生出來了,簡單地說了季妤偌的情況,內(nèi)傷外傷都沒有,至于沒醒的原因,他也不好判斷,只能先住院觀察。 病房外。 司承逸的保鏢陳述了事情發(fā)生的過程:“我們的車一直跟在賀太太的車后面,就在離機場不遠的地方,忽然一輛車超了出來,而且車速很快地撞向賀太太的車,正好那段路只有簡陋的圍欄,司先生吩咐過不計一切代價都得護好賀太太,所以我們的車直接將那輛車給撞了出去,因為事發(fā)突然,賀太太車上的司機條件反射地剎車,被后面的車子追尾了?!?/br> 司承逸:“行了,你先下去?!?/br> 賀璟深按了按眉骨,聲音透著明顯的沙啞:“她之前出過一次車禍,導(dǎo)致記憶缺失了部分,忽然昏迷不醒應(yīng)該就是這個原因?!?/br> 司承逸微怔了下,沉聲說道:“抱歉,是我給你下了保證,結(jié)果還是出事了?!?/br> “遲早會想起來的,但是這個時機選的是真好?!辟R璟深的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 老天可真愛跟他開玩笑,上回她氣得要跟他離婚,結(jié)果不幸遭遇車禍,就這么湊巧地忘記了這件事。 在后來的點滴相處中,她對他產(chǎn)生了濃烈的感情,偏偏又依稀記起了一些事情,他都跟她做好了坦誠的準(zhǔn)備,她還和他保證了會生氣但不會提離婚。 就差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而已,她又一次經(jīng)歷車禍?zhǔn)鹿剩眢w雖然無礙,怕是要記起所有的事情了。 結(jié)果雖然一樣,但是他主動告知跟她自己記起來,終歸意義是不同的。 賀璟深坐在病床前,英俊絕倫的輪廓湮沒在暗色里,辨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從出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個多小時,季妤偌就只是這么安靜地睡著。 施幼菱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低聲說道:“哥,你先吃點東西吧?!?/br> 賀璟深:“我不餓?!?/br> “不餓也隨便吃點啊,你還病著,不吃東西病怎么好?” 沒聽到賀璟深的回答,施幼菱又說道:“你不吃的話,等偌偌醒了,我會告狀的啊?!?/br> 賀璟深的身軀這才微微動了下,他側(cè)過臉龐看向施幼菱,“你看著她,我出去吃?!?/br> 還是這招管用。 等賀璟深出門了,施幼菱喟嘆了一聲:“除了姨媽出事那次,我就沒見我哥這么失魂落魄過,偌偌,你可得快點醒?!?/br> 明明醫(yī)生說沒事,怎么就不醒呢? 司承逸還留在醫(yī)院,怎么說季妤偌是在榕城出的事,于情于理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他看見賀璟深從病房里出來,淡淡地開口:“曾向柔醒了,吵著要見你一面,說你不見她,今天的事情還會有下次。” 賀璟深周遭的氣場瞬間冷了下來,司承逸說道:“她現(xiàn)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br> “知道了?!?/br> 賀璟深來到曾向柔的病房門口,門口的保鏢幫他推開門,病房里混亂狼藉,曾向柔披頭散發(fā),看見賀璟深,眼里立即迸發(fā)出nongnong的恨意:“賀璟深!” 保鏢馬上擋在他面前,賀璟深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聲線冷漠地開口:“見到我了,你想說什么?”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爸有哪里對不起你?我又有哪里對不起你了?你這樣設(shè)計迫害我們?” “你就想說這些?”賀璟深轉(zhuǎn)身便要走,曾向柔立刻又叫住他:“你等下。” 賀璟深的步伐停住,曾向柔將眼淚憋回去,冷笑道:“今天是季妤偌運氣好,下回就不知道她有沒有這么命大了?!?/br> 賀璟深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幽沉的目光冷冷地盯著她:“比起回到司家,你現(xiàn)在更愿意將牢底坐穿吧?想讓我把你送進去?” 曾向柔的身軀驀地僵住,“我可是要撞死你的小心肝,你不想讓我付出代價?” “回到司家就是你的代價?!?/br> “璟深,我不想回司家。”曾向柔崩潰地大哭,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曾國邦將她放在掌心寵著,見過最陰暗的畫面就是他跟葉瑾瑤兩個媾|合的樣子,可是司家—— 那個宛若地獄的地方,她一秒鐘都不想待。 “關(guān)我什么事?”賀璟深的回答很疏離淡漠,“你這輩子就只能老死在司家了。” “你看我的臉。”曾向柔捂著被厚厚的紗布包住的左臉,“玻璃嵌得很深,這個疤是一輩子都去不了,還有我的右手肌腱永久性損傷,以后都不能彈鋼琴了,這樣還不夠嗎?”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 “我不過就是搶了季妤偌的參賽名額,讓她們母女感情破裂而已,有這么罪該萬死嗎?你以為她喜歡你?擺明了就是利用你刺激我,璟深,你別否認,如果當(dāng)初沒有她,我們兩個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哥,偌偌醒了,想見你?!笔┯琢獾穆曇艟従忢懫?,只是神色摻雜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 賀璟深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后走出曾向柔的病房。 ** 季妤偌陷入了冗長的夢境中,浮光掠影,像是看見了自己的過去,又像是虛無縹緲般,什么都不真切。 她知道自己在夢里,想醒來又動彈不得,這股滋味很難受,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 后來畫面逐漸清晰起來,從她十六歲再遇賀璟深開始,一幀幀的畫面描繪著過去的一切。 季妤偌像個旁觀者似的再經(jīng)歷了一邊自己的人生,然后她看見了自己跟賀璟深的吵架畫面。 看得出她很氣憤,身體有著明顯的顫抖,“賀璟深,你真是好樣的!既然你真心想娶曾向柔,她現(xiàn)在要回來了,我們離婚,你娶她好了!” 賀璟深緊擰著眉頭,解釋道:“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這樣?!?/br> “不是我想的這樣是哪樣?你沒動過娶她的念頭?還是要否認故意利用我刺激曾向柔,從而逼迫曾國邦答應(yīng)你們的婚事?如果不是爺爺不喜歡曾向柔而喜歡我,賀太太還真說不準(zhǔn)是誰吧。” “妤偌?!辟R璟深上前想攥她的手腕,她極度厭惡地避過,通紅的眼睛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傷心的,溢出來的聲線有些堵:“我不是沒想過結(jié)婚后跟你好好過的,可是你呢?整天不著家,一周都見不了一面,即便是晚上,我們都是分房睡的,身心都湊不到一塊,這樣的夫妻做著也沒意思,我大方點成全你們,祝你們白頭到老,但是婚前協(xié)議得作數(shù),離婚后你凈身出戶,我不會便宜曾向柔的?!?/br> 說完她便奮力地摔門離去,賀璟深想追,但因為胃部突然的痙攣疼痛被拖慢了步伐。 因為被悲傷跟憤怒驅(qū)使,情緒極度不穩(wěn)的她就這么出了車禍?zhǔn)Я藨?,陰錯陽差又跟賀璟深攪到了一起。 季妤偌的背后墊著枕頭,靠在床頭,看著賀璟深推門進來。 他的面色很憔悴難看,還未開口說話,便是一陣綿長的咳嗽聲。 季妤偌輕啟嘴唇,但還是沒放出聲音,于是靜謐的病房里只有撕心裂肺般的咳嗽。 等到賀璟深緩過這陣咳嗽,他坐到病床前,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眨地盯著季妤偌,他從她眼里讀到的只有疏離跟冷淡,這讓他不得不面對一個既定的事實,“都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想起你當(dāng)初為了要娶曾向柔進門,不惜任何手段,包括利用我嗎?”季妤偌的語氣很沖,她想平靜地敘述這件事,可是架不住體內(nèi)熊熊燃燒的火焰。 一想到她只是個工具人,還是一個讓賀璟深想娶曾向柔的工具人,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炸了。 “我承認當(dāng)初的確是動過要娶她的念頭,但并不是出于什么喜歡的理由?!?/br> “賀璟深,敢做要敢當(dāng),不是你自己說過的,不喜歡就不會結(jié)婚,現(xiàn)在又說不是出于喜歡的理由,你還能更前后矛盾一點嗎?” 賀璟深按了按眉骨,頓時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他低聲輕哄:“那只是對你。” 季妤偌輕嗤了下:“我是三歲小孩嗎?你這話說的會不會太低能了點?我跟她一起出事,你首先探望的人是她,而不是我這個老婆,你在意誰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別的廢話就別說了,我懶得攪在你們中間,明天我們就去把離……” “你說過不提離婚的?!辟R璟深輕皺著眉頭打斷她的話。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我沒說過這樣的話?!奔炬ベ脊麛嗟胤裾J。 賀璟深緊盯著季妤偌的臉蛋,漸漸地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一進門時他以為是她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所以表現(xiàn)得那般冷淡,可是現(xiàn)在一看,似乎并不完全是這么回事。 季妤偌被賀璟深盯得有些難受,氣急敗壞道:“你看我也沒用,你爺爺當(dāng)初說過,我想離婚就可以離婚,你的錢也歸我,你自愿簽的婚前協(xié)議,別想賴賬。” 賀璟深將之前錄好的錄音播出來,“你自己說的,不離婚?!?/br> “賀璟深,你還搞合成錄音?你是有什么大病吧?”季妤偌氣炸了。 “你別告訴我,你把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都給忘記了?”賀璟深的聲音驀地冷了下來。 季妤偌被他冷厲的眼神跟聲音嚇得哆嗦了下,梗著脖子說道:“忘記了又怎么樣?反正也不會是什么好回憶?!?/br> “季妤偌,我沒跟你開玩笑!” “誰……誰跟你開玩笑了?”季妤偌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驚得講話都結(jié)巴了。 賀璟深的虎頭扼住季妤偌的下巴,晦暗如墨的雙眸看著季妤偌驚慌無措的臉蛋,聲線又放柔了下來:“妤偌,想清楚了再開口?!?/br> 第37章 “我沒真的懷孕吧?”…… “我就是忘記了, 你能怎么辦?再讓曾向柔撞我一次?”季妤偌犟著回道,漆黑的雙眸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賀璟深傾身直接封住了她的嘴唇,他耐著性子等她想清楚, 努力壓制著內(nèi)心深處的暴戾, 可不是聽這話的。 季妤偌被賀璟深突如其來的舉動驚愕得黑眸圓睜,熟悉的氣息很快鉆進她的唇齒間, 肆意地攪弄,帶著凌厲霸道的氣勢, 不容她有一絲一毫地退縮。 等季妤偌終于想起來反抗, 纖細的腕骨又被他的手扼制住了, 毫無憐惜可言。 她的眼眶里很快氤氳起了水霧, 氣惱地咬了他一口,鐵銹味在口腔中迅速蔓延, 但也阻止不了男人長驅(qū)直入的決心。 賀璟深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季妤偌的鼻翼兩側(cè),熨燙著她的肌膚,逼迫著她不得不承受這暴風(fēng)雨般的熱吻。 直到她的雙唇痛麻得幾乎失了知覺, 賀璟深才放開對她的桎梏,季妤偌氣得想直接一巴掌甩過去, 但是舉起的手又硬生生停住了。 賀璟深的眸色晦暗濃稠, 聲音卻是淡淡的:“怎么不打?” 他重新抓住她的腕骨, 作勢就要打自己的臉龐, 季妤偌驚愕不已, 氣急敗壞道:“你是有什么大病???喜歡找打?” 賀璟深直直地凝視著她, 她又羞又惱的臉蛋緋紅不已, 他的指腹撫上去,低沉地出聲:“我讓你想清楚了再開口的。我說喜歡才跟你結(jié)婚是不久前才說的話,忘記了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 卻記得這句話?嗯?” 季妤偌冷哼著撇開腦袋,不讓他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