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爛臉恢復(fù)
伏華上前一步,把北冥九幽打橫抱起。 她身體一片臟污,倒是那張臉龐依然干凈,肌膚細(xì)膩如瓷,雙眸緊緊閉合,只剩翅膀一般的羽睫輕掃。 伏華腦海中掠過一張戲謔的笑臉,他加快了腳步,朝杏花軒方向趕去。 一身白衣驚鴻,懷中抱著的人兒也靜美如畫,看得過往的丫鬟都呆住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而伏華已從她們身前掠過,不做任何停留。 杏花軒,蓮花守在楊柳青青的小院中。 一道白衣突然闖入,她看到昏迷不醒的北冥九幽嚇了一跳。 她雙眸緊閉,臉色蒼白,就像是死掉一般。 “小姐!”蓮花差點被嚇哭了。 伏華冷聲開口,“她沒事,只是脫力了,煮點熱水幫她凈身。” 他把北冥九幽放入蓮花懷中,微微蹙眉,又掃了一眼她蒼白的臉頰,“好好照顧她?!?/br> 蓮花趕忙把北冥九幽抱入房中,和小月一起煮了熱水,把她放了進(jìn)去。 蒸騰的蒸汽讓北冥九幽全身上下的毛孔再次張開,她睫毛扇動兩下,睜開了雙眼。 “小姐,你終于醒了!”蓮花驚喜地哭出聲來。 北冥九幽鳳眸里有幽光流轉(zhuǎn),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撇了撇嘴,“哭什么,小姐我又不是詐尸?!?/br> “小姐,你還開玩笑!”蓮花跺了跺腳,“不知道我多擔(dān)心你么?!?/br> 就在此時,北冥王府各房小姐屋中,不亞于發(fā)生了大地震。 北冥云雅差點失手打碎了一個昂貴的玉瓷瓶。怎么可能? 伏華長老那般清冷的人物,就算是向著北冥九幽,怎么會抱著她? 北冥云羅一口銀牙暗咬,之前發(fā)生的一切也在腦海里盤亙。 北冥九幽那個小賤人,她到底做了什么勾引到了伏華?竟這般對她青睞。 其他人也是憤恨不已,嘴上說著不在乎,恨不得用自己替換北冥九幽! 北冥九幽根本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拉了一大波仇恨,泡了個熱水澡后,直起身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蓮花,我是怎么回來的?”她穿上衣服,瞇起鳳眸。 蓮花愣怔著,“小姐,你是被伏華長老抱回來的。” 北冥九幽倏地盯緊了蓮花,盯得她臉上飄過一絲紅暈,然后又嘿嘿傻笑起來。 “小姐,你怎么了?”她家小姐不會是修煉傻啦吧! 北冥九幽一手托著下巴,腦補著那個畫面,星眸閃閃,唇角也不由高高翹起。 那座大冰塊,看似冷冰冰的,身體卻很誠實嘛!這么擔(dān)心她,還親自抱回來,她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她來到院中,想看看自己實力提升了多少。 北冥九幽能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一指院中石桌上的茶杯,一道橙光射出,把茶杯擊成了齏粉。 那橙光比之前凝練了不少,她已經(jīng)是靈師六階的實力! 靈力的流動比之前順暢了許多,聽蓮花說她來的時候身上滿是黑泥,應(yīng)是藥力幫忙把體內(nèi)的雜質(zhì)全數(shù)排出。 北冥云羅是府中佼佼者之一,也不過靈師八階。自己加上古武和殺人經(jīng)驗,想要對付不要太簡單,這次比斗大賽,她總算有了一爭之力。 北冥九幽唇角溢出一絲笑意,鳳眸寒芒閃爍。 到時候,有仇報仇,她很期待看到那群人驚詫又驚恐的樣子。 茗香苑,下人們在努力往地面上涂上香粉。 自放屁事件后,周氏非得要把院里弄得粉香襲人才罷休! 周氏狠狠打了個哈欠,一雙精明的眸子看到大丫鬟香蘭,急忙迎上去。 “怎么樣了?” “主子,都打聽清楚了!那向?qū)m里來的太醫(yī)院提供的毀顏丹解藥,被天機閣買了去!”香蘭一雙大眼也很是精明。 “那天機閣就是個混混組織,拿到那毀顏丹就是想轉(zhuǎn)賣呢,他們打算把消息透露給二夫人,賺她一筆狠的,人被奴婢給攔了下來。” 周氏贊道:“這件事你做得不錯,他們不就是想要錢嗎?給!” 她咬了咬牙,一切都是為了青青。 “走,我們?nèi)莻€天機閣!” 走出天機閣,周氏手里攥著丹藥,是又氣又恨。她被狠宰了一筆。 不過想到手上握了蘇氏的命脈,她的心情平復(fù)許多,來到芊瓏苑。 芊瓏苑,一股冷風(fēng)吹過樹梢。 蘇千蕓扯了扯衣袖,冷嗤一聲:“周素蘭還來?她來一百遍我也要把北冥青青那個小婊子嫁到上官家!” 張嬸替蘇氏整理一身華麗衫裙,嘴上罵道:“周氏也是個賤人,不足為慮?!?/br> 就見周氏身著素色衣裙,柔婉萬分地走了進(jìn)來。 “jiejie!”周氏臉上帶著笑意,一臉欣喜之色,“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過來?” 蘇氏斜睨了一眼,“你有什么好東西能入我的眼?也就靠著北冥青青嫁入上官家才能得點好處!” 這周氏葫蘆里賣了什么藥,才過一天就變得這般。她暗暗警惕,就見周氏眼泛淚光,用手帕點了點眼角,拉住了她的手。 “jiejie,上回的事是我對,為了賠罪,meimei給你帶了一樣好東西,jiejie肯定不會拒絕的。只愿我們姐妹能夠和好如初,都替對方著想?!?/br> 周氏笑著把一個藥瓶塞入蘇氏手中。 “這是毀顏丹的解藥,jiejie你天生麗質(zhì),治好傷后,一定會更漂亮,二爺看到你肯定挪不開眼?!?/br> “什么!”蘇氏手一抖,差點把藥瓶給打碎了。 她死死攥著,狐疑地看向周氏,眸子一轉(zhuǎn),閃過千百念頭。 傳言一出她就讓人去找,花了多少錢都找不到!怎么可能會到周氏手上。 是真的,還是周氏故意害她? 周氏放低了姿態(tài),柔柔婉婉地道:“jiejie,我不會害你,這是meimei花了大價錢弄到的。” 蘇氏呼吸一平,疑慮也打消了,變得親熱起來。 “既是meimei的一片好心,那jiejie就不客氣了?!?/br> 她的臉已經(jīng)爛成這樣,再差也就這樣了。 周氏就算想害她,也不會用爛臉?biāo)庍@樣的手段。 蘇氏笑意盈盈道:“meimei的心思我都懂,仔細(xì)想想,那上官家的確不太合適,是jiejie太著急了,這件事兒可以先緩緩?!?/br> 這是暗示! 周氏心中一喜,叫得更加親熱起來。 兩人湊在一起,像是一對親姐妹。親熱之下的暗涌,全都藏在兩人笑意盈然的眸中。 得了蘇氏的承諾,周氏心滿意足地離開。 “娘,你說的是真的?”得到消息,北冥青青先是欣喜,又是嫉恨,“那上官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根本配不上我!” 傻子她才不會嫁呢! “那藥娘敢保證有用,娘不會看著你稀里糊涂地嫁掉的?!敝苁习参康溃佑朴妻D(zhuǎn)轉(zhuǎn),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很快,芊瓏苑那邊傳來好消息。 蘇氏吃了那藥,臉果然大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摘下面紗了。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是要給北冥青青重新物色一個好人家。 周氏欣喜之余,越想越氣,拉過香蘭的手狠掐了一把。 香蘭痛得眼淚一下滋了出來,又不敢吭聲。 想想花的那個錢,她rou疼啊! “這一次是有把柄在蘇千蕓手上,下一次再和她討現(xiàn)在的公道?!敝苁弦а狼旋X道,陰暗的眸中已然打定主意。 卻說芊瓏苑到處都是輕紗,把所有能照人的東西都包了起來。 蘇氏正吩咐著讓人把輕紗給去掉。 她坐在木制雕著鳶尾花,精細(xì)無比的梳妝臺前,雙手顫抖著揭去面紗。 膚如凝脂,面若桃花,光彩照人。 蘇氏欣喜若狂地摸著自己的臉,扶著桌角站起來,哈哈大笑出聲。 “太好了!”她一邊摸一邊拉著張嬸,“張嬸,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臉,皮膚是不是比之前還好?” “是,夫人,您恢復(fù)了容貌,又可以一枝獨艷了!”張嬸也很高興。 蘇氏笑著,臉色忽然變得陰沉,恨意爬上臉龐。 她忽然把桌上的玉瓶掃碎在地,恨恨道:“都是那個玉面公子,我差點就翻不了身,不能就這么輕易放過他!” 張嬸陰暗地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看蘇氏點了點頭,她便陰森道:“夫人,這事咱們不能沾手,不過,一些市井中人,殺了人,怕是連證據(jù)都找不到?!?/br>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碧K氏瞇起雙眸,冷笑一聲。 張嬸領(lǐng)命,挑了個不引人注目的時間走出府去。 天機閣,暴熊龐大的身軀擠在一張正常大小的椅子里,給人一種要撐爆的感覺。 身后小弟在給他捶肩,旁邊跪著一個在給他匯報閣中事務(wù)。 暴熊不時捏緊拳頭,那拳頭足有人半個腦袋大,一捏起來,噼里啪啦爆響,聽得人膽顫心驚。 “老大,有人花一萬兩銀買玉面公子的命?!毙〉芨吲d道,“那人就在外面候著呢?!?/br> 暴熊眼里精光爆閃,“玉面公子?去把她叫進(jìn)來?!?/br> 一萬兩銀錢不是個小數(shù)目。北冥九幽這么坑那個玉面公子,別不是仇家。這筆錢必須得賺,不過就不用她知道了。 得和她問問玉面公子的下落。 暴熊朝一旁的假山走去,大喝一聲,雙手一包,肌rou虬結(jié)跳起,竟把那假山給舉了起來。 又吃了幾顆丹藥,他的實力更強了。 可是他明顯感覺到,那丹藥對他的提升快要到極限。再吞服幾顆,他就不需要了。 “你就是天機閣閣主?”張嬸走了進(jìn)來,直接把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暴熊,居高臨下地吩咐,“北冥王府的二夫人要在七天內(nèi)看到玉面公子的腦袋,這是定金?!?/br> 暴熊心中一跳。 那可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暴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回去和二夫人說一聲,這事就包在我們天機閣身上,人我們也不知道在哪里,不過一定會盡力去找?!?/br> “上點心,玉面公子的命,我們家夫人是勢在必得?!?/br> “是是?!?/br> 送走張嬸,暴熊眼里閃過一絲精明。 北冥九幽和二房可是過節(jié)很深,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完了。他得替自己著想著想了。 北冥九幽從帝都府衙中走出,手里還拿著一本登記冊,心情好得一雙鳳眸都彎成了月牙兒。 她用自己的三品煉藥師證給民生醫(yī)館做了登記備案,民生醫(yī)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府衙認(rèn)證的正式醫(yī)館。 沒有人再能拿民生醫(yī)館沒有煉藥師來說事了。 沒想到,還沒走出府衙大門,就看到迎面走來的墨祁風(fēng)。 墨祁風(fēng)身穿一套拉風(fēng)的紅色繡銀龍勁裝,頭戴金冠,英氣十足,華麗得引人注目。 他身旁跟著一個嬌俏少女,五官明艷帶著一點異域風(fēng)情,一雙丹鳳眼,含情脈脈。 和凌夕的驕橫刁蠻不同,這個少女刁蠻中還帶著一絲嫵媚,含情的眸子春意十足。 握草!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晦氣! 北冥九幽望了望天,往旁躲了躲。 一進(jìn)門,墨祁風(fēng)那犀利的眸子早就盯住了她,見她要走,嗤笑鄙夷地開口:“還玩欲擒故縱?” 北冥九幽瞇了瞇鳳眸,翻了個白眼,“七皇子,我不是說了自戀是種病,得治。幾天沒見你又犯病了是吧?還是出門忘記吃藥了?” “呵,那你為何會恰巧出現(xiàn)在這?”墨祁風(fēng)冷傲道,心中一陣厭煩。 這北冥九幽的演技不錯,要不是成日里和她撞上,還真給她騙過去了。 北冥九幽嘴角一抽,無奈長嘆道:“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也不和病人計較,我走總行了吧?” 說著她正要走,結(jié)果一聲嬌叱喊住了她。 “站?。 ?/br> 墨祁風(fēng)身旁的少女喝完,撅起唇微嗔:“殿下,這就是你常說的牛皮糖北冥九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不要臉的人呢?!?/br> 北冥九幽從善如流,“是啊,因為我的臉皮不比你們厚嘛?!?/br> “你少囂張,一會兒讓你哭都哭不出來!”少女臉色一變,靠向七皇子,抱住了他精健結(jié)實的腰,“殿下,你不是說,下次見到這個女人,一定會給她一封休書嗎?” 北冥九幽鳳眸翩然一凜,如墨幽深,薄唇輕啟,不僅冷嘲,“那你可要失望了,他可不敢休了我?” 要休,也要是她主導(dǎo)。 那一瞬的氣勢,讓墨祁風(fēng)都是一驚。 發(fā)現(xiàn)自己被懾住,他惱羞成怒,“北冥九幽!” 話落,北冥九幽笑意盈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