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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面幾個婦人不知想到些什么,在二皇子停頓處多了些心思,相覷幾眼,神情若有所思。 還未再探得幾分蹊蹺,二皇子卻未再和平樂郡主相談,轉(zhuǎn)而朝其他人道:“還是本宮打擾了幾位夫人的雅興,但想著既然到了府上,那便該來見一下侯夫人,這才托了阿汶同來,還望夫人不為此事煩惱才是?!?/br> 他的禮節(jié)叫人挑不出差錯,讓徐氏心中欣喜,“怎會煩惱,殿下言重了,這話非得折煞臣婦不可!” 沈汶安撫道,笑道:“殿下寬仁,母親莫急?!?/br> 女眷當(dāng)中不乏也有人出聲,狀似摻了一絲酸氣,“是啊沈夫人,殿下給的福分,怎會折煞呢?” 沈汶臉上一笑,“母親,我與殿下約著在府中一轉(zhuǎn),正打算先離開,對了,前些時日父親請了護國寺的僧人,這會兒人已經(jīng)來齊了,法事還得靠父親母親去主持?!?/br> “好,此事我會同你父親說的,你且陪二皇子去,哪用得著你一個孩子擔(dān)憂?!毙焓厦嫔暇徚司?,朝二人笑言。 沈汶來不及答復(fù),便又聽見另一個聲音。 “法事……在何處相辦?” 數(shù)道目光朝那個輕飄飄的聲音望去,才認(rèn)出,是平樂郡主說的。 這是她到場這小段時間中,主動說的第一句話。 她們原本的興趣都要被之前那回事涼了大半,這會兒冷不丁見她出了聲,又勉強打起了勁兒。 平樂攥緊了半邊袖口,勉強笑笑,“前些時日和太后去的便是護國寺,那里清凈,有個喚‘凈空’的師父為太后引注開解,回來時太后的頭疾都緩了不少,若他正好在,我想去言謝一番,也算為太后積幾分功德?!?/br> 沈汶便先笑著應(yīng)她,“法事在侯府祠堂相辦,郡主好機緣,父親請的人當(dāng)中好像恰好有位師父叫這名兒。” 平樂斂下了眉,輕輕應(yīng)下了:“好,多謝沈公子?!?/br> 二人走后,花廳內(nèi)重歸女人家的歡聲笑語,“侯夫人好福氣,生得孩兒一表人才,又入了二皇子得眼,前途無量?。 ?/br> 徐氏笑笑,染著豆蔻紅的指甲段兒掩著唇,“我何德何能,皆是汶兒自己的本事罷,只是看他能有出息,我心中也高興得緊?!?/br> “是啊,而且,定北侯府這有出息的公子哥可不止二公子一個……”這話說至一半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便沒了蹤跡。 徐氏臉色微變。 卻依舊有人順著她繼續(xù)往下講,原意是圓個場寬慰幾句,未料徐氏這個主兒表里不一,在外有一個愛繼子如親生的好名聲,實則母子二人鳩占鵲巢,巴不得這位原配留下的子嗣早些意外而亡。 這一說,反將她不愛聽的說了出來:“都過去小半年了,但圣上未下刑罰,著實也說明這位大公子只占了其中一部分罪責(zé)不是?可惜那會兒子腿出了問題,現(xiàn)在呢,也不知如何了?” 徐氏咬牙笑笑,“不過是老樣子,他一直靜養(yǎng)在院子里,這事兒對阿執(zhí)打擊著實大,如今都不愿出來見人了。” 眾人也不知信了否,但曾經(jīng)的這位沈少將軍她們是知道的,性子孤僻,甚少與人相處,腿廢后氣性變大了……倒也叫人挑不出什么問題。 好在這事兒而后便說過了。 平樂郡主的存在感太高,偶爾問些太后不打緊的小事平樂會似原本那樣柔聲答復(fù),只是再未有人將些敏感的話頭往她身上拋。 要知這平樂郡主背靠之人可是太后,真較起勁來,誰又能同太后抗衡呢?便沒有太后,光是忠親王的身份,跺跺腳也能讓她們本家掉層皮! 平樂手中一杯茶握至冷也未動一口,知道那人是真的來了之后,心中平定了下去,接而又開始心神不寧。 那些世家夫人說了很多話,她一句也未聽至耳中,腦中在自我折磨當(dāng)中只剩了一個念頭。 她要赴這個約。 她要再見到這個人。 哪怕是徹底一刀兩斷,或者將那拒絕人的話再過一遍耳,無論是哪種,也總該有個了斷。 平樂突地站起身來,驚得周圍人皆是一懼,“郡、郡主?” 平樂有些恍惚,她瞳仁漸漸聚焦起來,看清面前的人和物,“有些乏了,此刻想出去走動走動?!?/br> 徐氏一懵,聽到她話之前還以為將人得罪了,而后才道:“郡主想出去?臣婦伴您出去如何?” “不必了,侯夫人是主家,怎好丟下客人相伴,我一人即可。” 這番說罷也將其他人伴游的念頭打消了。 一干人等眼睜睜看著她離去。 日頭正到午時,陽光雖有些刺眼,氣溫卻還是冰寒一片,冷風(fēng)凜凜,吹在沈汶臉上。 “殿下?!?/br> 沈汶將遠(yuǎn)眺的目光收回,朝背身那個長身而立的男人望去,“出來了?!?/br> 男人轉(zhuǎn)過身,“好?!?/br> 目光朝遠(yuǎn)處那道柔弱的身影上漸漸凝聚,她披著精致的斗篷,腳步停在原地,身邊淺粉色衣裳的侍女正向迎面而來的一個小廝說話,多半在打探侯府路徑。 二皇子唇邊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一名黑衣探子不知從何處翻身而來,落在二人三米遠(yuǎn)外,“主上。” 二皇子皺了下眉,“何事來報?” “裘侍郎裘洛楚前些時候進了定北侯府大門,屬下認(rèn)為……他的行為有些奇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