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遠(yuǎn)集團(tuán)，賀知非?！?/br>
    話音剛落，齊刷刷地目光射向賀知凡，“我大哥的名片，想不想要？”賀知凡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所有人都聽到。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姚羽，似乎在等待姚羽給出答案，將名片夾在兩指之間，玩味道：“把你手里的那張丟了，這張就是你的。”

    賀知凡話音未落，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也就中遠(yuǎn)集團(tuán)二少爺說得出口了。

    說起中遠(yuǎn)集團(tuán)青市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可是青市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笃髽I(yè)，說是市政府的錢袋子也不為過了。

    青市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多少人是靠著中遠(yuǎn)集團(tuán)安身立命，養(yǎng)家糊口。

    不夸張地說中遠(yuǎn)集團(tuán)就是青市經(jīng)濟(jì)的命脈，而賀知非就是掌握這條命脈的執(zhí)行人，他抖抖腳地球也許不會抖三抖，但青市的經(jīng)濟(jì)定然有所變化。

    雖說葉明捷背靠著帝都的關(guān)系，但到底是外來的和尚，JONE的項目還沒落地，說得再多再好終歸是紙上談兵，比起葉明捷刻畫的大餅，賀知非更具有價值。

    姚羽一瞬不瞬地盯著賀知凡戲謔而桀驁的眼梢眉角，她在他幽深暗淡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種興味盎然的東西，姚羽知道賀知凡此舉純粹是為了報復(fù)剛剛她出口幫王總解圍的舉動。

    王總將賀知凡進(jìn)退兩難，他就用同樣的招數(shù)對付姚羽，若姚羽選擇了葉明捷就等于公開與賀知凡或者說中遠(yuǎn)集團(tuán)為敵，若姚羽選擇了賀知凡她也未必能跟中遠(yuǎn)集團(tuán)搭上線。朝秦暮楚是大忌。

    姚羽手里捏著葉明捷的名片，眼睛看著賀知凡，賀知凡很隨意地?fù)]了揮手里的名片：“想好了嗎？”語氣有些不耐煩，還隱隱帶著笑意。

    在場的諸如王總、羅總等與姚羽相熟的老總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他賀知凡明擺的是想讓姚羽下不了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欺負(fù)女人他也干得出來。

    姚羽看著賀知凡，他的眼角微微上翹，狡黠的笑容仿佛長在臉上，他不是針對姚羽，他是瞧不起在場的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那種高高在上的，睥睨一切的霸王之氣，看的在場的幾位老總都有些不舒服，但大家又都很默契，他們都默默的生著氣，心中暗罵賀知凡，而明面上誰都沒有說話。

    “賀總是什么意思？”葉明捷不冷不淡，不輕不重地發(fā)問，他帶著無框的近視鏡，透明的鏡片后面是一雙狹長而充滿睿智的眼睛，那雙眼睛生的極為漂亮，靈動而干凈。

    那是賀知凡所沒有的。

    “字面意思?！奔热辉捯呀?jīng)說出口，賀知凡索性也不偽裝掩飾，他坐姿優(yōu)雅地看向葉明捷，空氣里似乎涌現(xiàn)起了□□味。

    安靜，安靜到幾乎可以聽見心跳。

    與安靜的環(huán)境不同的是姚羽的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急促而有力。

    這樣的場面很難兩全，賀知凡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他極有可能只是挑逗姚羽，而葉明捷給的卻是貨真價實的橄欖枝。

    雖然JONE還沒有在青市伸展拳腳，但憑葉明捷的人品和JONE在帝都的信譽(yù)，葉明捷的承諾到可以相信。

    可是……現(xiàn)在不僅僅是資源不資源的問題了，擺在姚羽面前的選擇就兩個，要么選擇葉明捷徹底與賀知凡撕破臉皮，要么讓賀知凡順了心意，反正他根本的目的就是報復(fù)她罷了。

    “我——”

    “賀總——”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開門的聲音，大家看了眼姚羽，接著目光齊刷刷看向門口。

    只見路天賜一手扶在門把手上，一手握著手機(jī)，手機(jī)屏幕緊貼西裝，周圍有圈幽幽的光，他掃了眼室內(nèi)，目光落在賀知凡身上。

    “賀總。”他說，“三小姐……”

    看著路天賜欲言又止，賀知凡似乎察覺出什么，他的眉心擰成團(tuán)，看起來非常生氣，只是礙于很多事情不好發(fā)泄。

    賀知凡站起來，將手里的名片屈指彈射進(jìn)姚羽的懷里：“今天就便宜你了，改天我們在玩，姚總。”最后那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賀知凡來到門口，路天賜湊近他小聲低語，賀知凡越聽臉色越沉，他一把奪過路天賜懷里的手機(jī)，直接沖了出去。

    路天賜朝大家點了下頭，聊表歉意，然后關(guān)上門，跟著賀知凡走了。

    姚羽終于是松了口氣，她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的手和腳都在發(fā)虛，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滑，那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王總似乎也松了口氣，他拍了拍姚羽的肩膀，又叫服務(wù)員再開瓶紅酒。

    成年人有種默契，當(dāng)大家端起酒杯的時候，一切都是新的開始，沒有人像劫后余生般談?wù)撈饎偛虐l(fā)生的一幕。

    姚羽是真的嚇到了，她縱橫商場幾年，也算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可跟剛才比起來，那真的什么都不算，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和地位，應(yīng)對葉明捷和賀知凡，真的就如同螳臂擋車。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的無奈與無助才更加深了姚羽想往上爬的決心和毅力，她不想類似的畫面重演，不是每次都有神降來幫她。

    “喝酒?！币τ鸲酥票尤耄蠹覠峤j(luò)的接納了她，酒桌上誰都不是誰，誰也不認(rèn)識誰，大家邊喝邊聊，開心了就大笑。

    不知不覺，姚羽感覺自己喝得有些大了，她起身想去外面吹吹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