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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鑫磊和陳敬倒是沒什么改變,他們成績一直穩(wěn)定在那塊,本來也沒什么很強烈的愿望,能考上本地的一本就行了。 孟新辭也一樣沒什么很大的變化,理科,以后學一個工科,盡快畢業(yè)然后找工作。 這個寒假他唯一的收獲就是賺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筆工資,嘗到了有錢可以買買買的甜頭。 他現(xiàn)在應該是整個宿舍里最能體會有錢這件事有多爽的人,所以他的目標已經不單單是眼前升學,而是直接考慮到了關于錢途。 那天送萬均修輪椅的時候壯著膽子和萬均修說那架輪椅是情人節(jié)禮物,萬均修可能是當時太高興了,竟然沒罵他。 不管他是一時高興沖昏了頭,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反正只要不罵了,對孟新辭來說就是好事。 喜歡一個人對誰來說都不容易,能把喜歡說出來就代表要鼓起巨大的勇氣。 所以這個時候,孟新辭真的很害怕萬均修再說任何一句反駁的話,連想要開口說這些話的動作,孟新辭都不想看見。 他有點怕回家,怕聽到萬均修再和他談論這個。有時候是借口作業(yè)太多,有時候是借口快要考試,從高一的每周必回家到現(xiàn)在慢慢變成了一個月都不見得能回去一趟。 他知道萬均修過得好就好,只要萬均修有好好照顧自己,他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離期末已經只剩一個多月,程航一先停了外面的課,專心在學校里沖文化成績。 他下學期就要離校集訓,這應該是他在學校里最后一次期末考,再下一次這么正式的考試,應該就到高考了。 這樣一來,又恢復到以前那樣放學和孟新辭一起吃食堂的日子。孟新辭嘴上不說,心里還是挺高興的,他這個人實在無趣,要是一個人的話一天都不一定說一句話,有個人在旁邊嘰嘰喳喳的挺好。 學校食堂的飯菜越來越難吃,最近更是難吃到令人發(fā)指,他倆索性不往飯卡里充錢,中午和晚上都出去小吃街隨便吃點。 對益源高中這種只要在學校里都是高壓式教學的地方,吃飯的時候大概對學生們來說都是最放松的時候,也就在這會,可以不去想學習,能稍稍說點別的。 程航一有點同情徐濤,文科的作業(yè)本來就很多了,文綜試卷寫起來都是長篇大論,這就算了還要抽出時間來搞雅思。難怪上課會睡覺,這周又被請家長了。 孟新辭苦笑著和他說:“宿舍里誰睡眠夠了,也就你估計還能睡得早點,我昨晚不也是半夜一點才睡?” 程航一嚷嚷著反駁,順便從孟新辭的餐盒里順走一塊雞rou,“我也很累的好不好!我都是課間就要抽空把作業(yè)做了,昨天我十一點才從學校琴房里回來?!?/br> “是是是,你也好辛苦,這雞rou你就別吃了,回頭長胖你老師又要罵你?!泵闲罗o又把那塊雞rou搶了回來,都多大人了怎么老師改不掉搶別人東西吃的習慣還富二代呢。 程航一翻了個白眼,桌子底下的腳也不安分,踹了孟新辭一下,“雞rou不長胖好不好!” “好了別鬧了,趕緊吃,一會我們午自習生物老師說要過來做個小測驗?!泵闲罗o沒理他,知道他幼稚不和他一般見識,后面跟著又問,“你集訓要去哪里?你媽給你找好集訓的學校了沒?” 程航一點點頭,“去北京,我認識的好幾個現(xiàn)在考上北京音樂學院的都是在北京集訓的?!?/br> 孟新辭還沒去過北京,首都對他來說好遙遠,好神圣。 也好費錢…… 網(wǎng)上不是都說了嗎,一間地下室的房租都好貴好貴,學藝術果然是有錢人的游戲。 想到這個,他忍不住地擔心道:“那你去北京住哪里?不會真的住地下室吧?” 程航一差點沒笑噴,用筷子敲了孟新辭一下:“你在想什么啊傻子,我去集訓學校了當然是住宿舍啊,就算人家沒宿舍我媽高低要給我租個公寓吧,怎么可能睡地下室,哎呀你就別cao心了,我家里都安排好了?!?/br> “我cao心富二代干嘛啊,我就是怕你這驢脾氣回頭惹你媽不高興,你媽又把你生活費斷了,你就只能一路賣藝回來了?!?/br> “呸呸呸!成天沒事詛咒我!” 兩個人吃飽,離午自習還有一會,可以慢慢走回去。 剛才開玩笑嘻嘻哈哈的,現(xiàn)在安靜下來沒說話才真正感覺到,原來三年初中,三年高中能過得那么快,眼看著就要分別,以后說不定上大學了也要天各一方。 想到這個,孟新辭難免覺得可惜,這幾年程航一真的算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感情最好的朋友了。 他轉頭看了看程航一,問道:“那你以后就是決定考北京音樂學院了嗎?” cao場上有低年級的學生在打球,程航一有點手癢,做了個投籃的動作,笑著說:“能考上當然不錯啊,央音啊,誰不想考?!?/br> 頓了頓,他問孟新辭:“要不你也考北京的學校吧,這樣咱倆又能在一塊了?!?/br> 孟新辭還真沒考慮過北京的學校,他能想到遠一點的就是浙大或者川大,浙大工科商科要好一點,不過杭州的消費水平也高,他還沒想好要不要考。 其實他覺得本地的那所211就很不錯,離家近。 孟新辭搖搖頭回答程航一:“算了,我就不湊熱鬧了,你和你的心上人約著考北京吧,我有想去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