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的滋潤日子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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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dāng)年陸烈走丟后, 武青意找來畫師, 按著她和周皇后的描述, 畫出來的。 王太后已經(jīng)許久沒敢打開看這畫像, 畫像上的孩子兩歲多點, 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很是熟悉, 但是似乎又有些陌生。 她摩挲著畫像上孩子的面容,最后手指停留在畫像上的孩子眼睛之下,“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 阿烈眼睛下有沒有痣。” “娘莫要傷懷,且等消息來了再想?!?/br> 當(dāng)天晚上,正元帝派出去的人就從文家下人口中打聽出來了顧野的身世。 他的身世在寒山鎮(zhèn)碼頭附近人人都知道的,并不算什么秘密。 聽說他是從船上逃出來,流落到的那里,王太后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滾落下來。 “是咱家阿烈,一定是!” 當(dāng)年陸烈丟了一段時間,正元帝派人回家去,才得到了這消息。 后頭讓武青意帶人去尋,他帶著小像多番打聽,才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打聽到了這孩子落在遠洋船行手里。 那遠洋船行雖然背靠權(quán)宦,但到底做的是拐賣人口、傷天害理的事情,并不敢光天化日大膽行事。 他們抓到孩子后并不會直接送走,而是會把孩子養(yǎng)大一些,把身體不好、得了病的半路扔了。再挑選合適的時候,把孩子當(dāng)成貨物,統(tǒng)一運到海外。 武青意帶著人一路尋過去,總算是把一船孩子給救了下來。 然而其中并沒有陸烈,審問過船員才知道,不少得病的孩子已經(jīng)被他們半路丟棄到荒山野外等死,還有就是途中還遺失過一個孩子。 武青意并不敢去想陸烈是不是得病了,讓他們丟了,只想著那遺失的孩子是他,便又在沿著那船只之前的軌跡,一個鎮(zhèn)子一個鎮(zhèn)子,一個縣城一個縣城地去尋找。 這次依舊是一無所獲,到了正元帝給他們制定的歸期,武青意也只能空手回去復(fù)命。 當(dāng)時王太后還存著大孫子能活的想法,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問的很清楚。 所以她才會這般激動。 正元帝當(dāng)然也跟高興,他快步在殿內(nèi)打了好幾個轉(zhuǎn)兒。 但不多時,他冷靜下來,道:“娘,這件事先不能外傳?!?/br> 現(xiàn)在知道的,就是英國公府的那孩子是收養(yǎng)而來,多半就是當(dāng)年被遠洋船行遺失的那個。至于遺失的那個是不是就是陸烈,還得再讓人去細查。 前朝余孽南逃了一部分,遠洋船行的人也在其中,不過那些人早就是甕中之鱉,等到年后就能收網(wǎng),把那些人抓起來審問清楚,也就能把那孩子的身世查清楚了。 尤其現(xiàn)在自家是皇室,認(rèn)回一個走失數(shù)年的皇長子,茲事體大,不拿出確鑿證據(jù),血統(tǒng)的問題很有可能成為有心人攻訐他的話柄,影響孩子未來一生。 王太后聽了這話連連點頭道:“好好,都聽你的,就等拿出確鑿證據(jù),咱們再把阿烈接回來!” 反正她已經(jīng)是認(rèn)定那孩子是大孫子——他長得和小時候雖有些不同,但小孩本就是一天一個模樣,大體輪廓還是一樣的,他讓王太后覺得莫名喜愛,境遇和自家大孫子相同,年紀(jì)更對的上,說都是巧合,誰能相信? 現(xiàn)在大孫子就算不能回宮,她卻是可以經(jīng)常出去看他的。 她從前都不抱希望了,以為大孫子早就不在人世了,現(xiàn)在的境況完全是意外之喜,只是晚上幾個月相認(rèn),實在不算什么大問題。 “你快去皇后那里,把這好消息告訴她!”王太后催著正元帝離開慈寧宮。 正元帝興沖沖奔著坤寧宮而去,卻沒進到殿內(nèi),已經(jīng)讓宮女?dāng)r著了。 宮女在門口跪成一溜兒,周皇后面帶寒霜地出了來,“照兒大病初愈,不方便見人,請陛下恕罪?!?/br> 回想過去,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的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即便是正元帝在外行軍,留她在家奉養(yǎng)公婆,周皇后都沒有一句怨言。 就是從長子丟了以后,她完全變了一個人。 正元帝對她有愧,并不惱怒,只是解釋道:“朕不是來看照兒的,而是有事和皇后說。” 周皇后依舊不讓他進去,讓他有話直說就好。 正元帝便讓宮人先退下,而后才道:“是咱們的烈兒……” “陛下還要提他?!”周皇后聲音尖銳,又滿含敵視地看著他。 “你聽我說,是有個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咱家的烈兒,他沒死,還活的好好的。” 周皇后依舊沉著臉道:“這種話陛下不是第一次對我說了,一次兩次三次……陛下還要說幾次?” 丟孩子的事當(dāng)初許多舊部都知道,后頭就也有人送孩子到他們面前來,說是找到了,想借此邀功。 有一次對方尋來的人真的是和畫像上很像很像,一家子都以為是真的找到了。 周皇后滿心歡喜地帶著孩子同吃同住,兩個月后才知道這又是個冒認(rèn)的。 自那之后,正元帝就不許人再提這件事,周皇后的心也完全冷了下來,努力地懷上了第二個孩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小皇子陸照,全身心地?fù)涞胶笠粋€孩子身上。 “這次真不一樣?!闭坌闹兴釢D難地道:“是娘發(fā)現(xiàn)的。” 周皇后冷笑道:“太后不是早就當(dāng)阿烈死了,日日為他誦經(jīng)祈福,求他早登極樂么?” “罷了?!闭圯p嘆一聲,“確實還未證實,等證實了,朕再來同皇后說?!?/br> 其實之前他勸王太后先別對外公布消息,考量最多的除了群臣,就是周皇后——若是拿不出證據(jù)讓她這親娘相信,其他人又怎么會相信呢?想來也是讓人唏噓。 ………… 顧野從吉祥戲園離開后就直奔自家酒樓。 一樓還是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難得的是二樓雅間也坐了不少人。 顧茵也正等著他,見他過來,母子倆碰頭說話。 “剛小鳳哥還和我說,這方法不一定管用,我心里還沒底呢?!?/br> 顧茵也笑道:“效果挺好的,沒想到戲園子里的富客真不少,二樓的人雖少,但要的東西都貴。” 效果是真的比顧茵預(yù)想的好,在她印象中,不少戲班和戲迷是不能接受改動戲本子的。 但好在小鳳哥年紀(jì)雖小,人卻很懂變通。他沒改傳統(tǒng)的戲碼,改的是新本子的內(nèi)容。 那新本子正好剛排完,沒對外正式演過,且本來就有一個酒樓的場景,食為天廣告的植入并不突兀。 顧野就把小手往她面前一攤,顧茵笑著把他的手拍掉,“你急什么?娘還能欠你的帳?月底盤好賬,自然少不了你的!” 顧野笑道:“不是現(xiàn)在就讓娘給我出月錢啦,是有必須花銷的地方,得先從娘這里支出?!?/br> 說完他又解釋道,這是要去找人寫戲本。 戲班子的新本子都是從外頭買的,好本子的價格不便宜,像小鳳哥他們戲班這樣不富裕的,就只能得到那種故事老套的本子。 就這種俗套本子,也得好幾兩銀子。 而且因為故事不夠新穎,這種本子是很快就會讓看客覺得乏味,需要更新?lián)Q代,重排新戲。 顧野就覺得那還不如自家出錢,找人寫個圍繞食為天酒樓展開的故事。 這樣宣傳的效果當(dāng)然會更上一層樓。 “娘就把這事兒交給我辦,我愛聽說書,知道怎么分辨好本子!” 看他信誓旦旦的,顧茵就從賬面上支了二十兩銀子給他。 轉(zhuǎn)頭當(dāng)天晚上,顧茵下工回家。 府里已經(jīng)用過夕食,王氏正陪著武重說話。 顧茵陪著坐了一會兒,然后去看兩個孩子。 武安下學(xué)功課寫得快,一般這個時辰已經(jīng)要準(zhǔn)備休息了。 這日他卻還沒睡下,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而顧野也搬了個椅子,坐在他旁邊看著。 這小崽子竟是知道用功了? 顧茵放輕了手腳,唇角不由上彎,又想到武安都念書有些時日了,顧野還在堪堪認(rèn)識幾個大字的地步。從前是覺得他在外頭吃了苦,不想拘束他的天性。 現(xiàn)在既知道孩子有向?qū)W的心,做家長的確實是該重視這個問題了。 文家的先生自然是首選,就是不知道那位先生愿不愿意給沒有半點兒基礎(chǔ)的孩子開蒙。 正想到這里,顧茵聽到顧野急道:“你不能這么寫!” 他肚里沒墨水的,還能指點武安了? 武安還真聽他的話停了筆,把紙上的內(nèi)容看了一遍,咬著筆桿子道:“我覺得沒啥問題呀。” 顧野板著張小臉,無比認(rèn)真道:“你咋能寫這俏寡婦活越干越好,不想嫁人呢?她不想嫁人,后面咋寫她和皇帝好了,進宮當(dāng)娘娘呢?” 武安道:“為啥要當(dāng)娘娘?。可┥┮郧安灰彩枪褘D?咱家過得很好啊。怎么就非得寫寡婦和皇上怎么了,她自己不能討生活嗎?你看她好好做活,把孩子養(yǎng)大,然后孩子像我一樣讀書,她就能當(dāng)老封君了!” 顧野蹙眉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反正不能這么寫!你咋不聽我的?你工錢不要了?” 武安笑道:“我真不要你的錢!” 從前家里不能和現(xiàn)在比的時候,武安就對銀錢沒什么執(zhí)念,幫嫂嫂做事他就覺得是應(yīng)該的。 現(xiàn)在更是吃穿不愁了,他就更不要了。 不過說完武安又把眼前的紙張一揉,毛筆重新蘸了墨水,“好啦,我重新照著你說的寫?!?/br> 顧野這才笑起來,親熱地靠在武安身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br> 笑著笑著,顧野聽到響動,抬頭一看,他不敢笑了——他娘黑著臉過來了。 “娘今天回來的好早啊,哈哈!”顧野尬笑著下了椅子,討好地把椅子往她面前搬,“快過來坐著歇會兒!” 看他這個精乖的樣兒,顧茵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只問他道:“這就是你說的找人寫戲本子?” 六歲多的孩子讓七歲多的,寫俏寡婦和風(fēng)流皇帝的故事,真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這……這個?!鳖櫼皳项^解釋道,“是我想自己寫的,但是我自己不會嘛。而且也不都讓武安寫,只是寫個大概故事,唱段什么的還得讓專人寫呢!” 這小子難不成還有個作家夢? 顧茵也沒再黑臉,問他想寫個什么故事。 顧野這就更來勁兒了,當(dāng)即道:“那肯定不能寫那種俗套的!但是到底是第一次,也不好太過標(biāo)新立異,所以其實好像和書生小姐的內(nèi)容沒什么區(qū)別?!?/br> 然后他就仔細說來。 俏寡婦還是個姑娘的時候,偶然遇到了落難的皇帝。兩人成就了一段露水姻緣。 后頭俏寡婦懷上了身孕,家人為了顧全名聲,逼著她嫁給了一個將死之人。 后頭她守了寡,又帶著孩子,被婆家趕出家門本就艱苦。后頭家鄉(xiāng)遭災(zāi)之后,她背井離鄉(xiāng)到了京城討生活,正好就在食為天做工。 食為天的東家憐她不容易,優(yōu)待于她,還教她手藝。 少東家也和那小皇子也是異常投緣,成了異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