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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王楚碧與王翊卻不知她的內(nèi)心為何如此堅定,一再勸解:“此事沒有回頭路,三妹,你要再想想。” 直到今天,王楚碧還在猶豫,她是心狠手辣,背負罵名的人,阿蒨卻不是。這個三妹啊,從小就最膽小怕事,能說出弒父這樣的話來,李意行究竟對她的三妹做了什么? 此刻,她看著眼前的三妹,沉沉道:“既想好了,就去做吧,那藥……你別讓人瞧見了?!?/br> 王蒨掛著笑意,還在寬慰長姐:“阿姐,你放心,就算出了什么岔子,我也自己扛著!” 唯有王翊發(fā)覺她在案下顫抖的手,起身一把將meimei抱進懷里,低聲:“快閉嘴,別說了!別說了!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是我們兩個沒護得住你?!?/br> 王蒨嚶泣一聲,淚水在眼眶中遲遲不曾落下。 她當然害怕了,怎么會不怕?別說弒父,就是殺一只貓兒,她都下不得手,何況那個人,是她的親生阿耶啊,在她模糊的幼年記憶里,他也抱過她幾回,心情好時也讓她騎在他肩上。 就那么幾回,讓她一直記著!從前深夜夢回時,她想起自己那不正經(jīng)的父親、不知所蹤的母妃,王蒨也會暗自傷神,她與二姐一樣,渴望過這個阿耶能夠給她們多一些的庇護,哪怕是如同尋常百姓人家也好,可是,再沒有了。 她必須如此,王蒨伏在二姐懷里悲鳴,只還是倔強不肯落淚。 外頭的天色如墨,已入了夜,三人的身影映在屏風相融。 后來的千百年史書都將這一夜記載,在歷史洪流中,王氏三姐妹成了可揉捏的影子,她們時而被繪成心腸歹毒的巫祝,文官史學批判她們竟能做出攜手弒父奪權(quán)的事來;時而又是仙神入凡塵,大廈將傾之際,三位神女出手拯救了王朝百姓。 這一夜有了許多不同的聲音,但無一不是描述她們利欲熏心,爭強好斗,卻極少有人寫上,事發(fā)之前,三公主還是一個要在阿姐肩頭慟哭的少女,她們是世上最無助的三人。 …… 為迎接李氏郎主,宮中大肆擺宴。 宮人們接連而出,端著玉盤穿梭在大殿之中,王蒨與兩位jiejie站在燈下,見到了闊別月余的李意行。 他跟在郎主身后,瞧不出有什么變化,發(fā)間仍別著那簪子,端秀溫潤的眼中笑意很淡,直到見了王蒨,才朝她露出溫雅的笑。 王蒨與他遙遙相望,稍稍頷首。 待李氏的人都進殿,皇帝坐在位上等著他們受禮,他也曉得今日事大,至少這會兒不曾帶妃子到殿前來,還勉強板著臉。 案上文武百官也注視著李家的郎主,反倒沒有多少人去看李意行。 王蒨已坐在案邊,她聽著父王問完話,看到郎主呈上述職折,父王打開看了一眼:“今日天色已晚,不宜cao心政事,朕相信郎主你啊!” 李謀面無表情,弓身抱手推脫:“回朝后生怕有礙圣駕,耽擱了許久,臣不敢當?!?/br> 皇帝無心政事,眾人本就明白述職是走個過場,他們都是來盯著李家郎主看,看他如何風光,又在心里頭巴不得李家倒臺。 光孝帝并不在乎那些小事,他將那折子收起來,咂嘴:“快賜座,賜座!” 王蒨垂著眼睛,很快,李意行就停在了她身邊,她能看到他玉色的衣擺,緩緩堆疊,隨后他坐在她的身旁,緊緊挨著她,話語中似喟嘆似輕笑。 “阿蒨?!彼八?。 王蒨皮笑rou不笑,僵硬地喊了句:“郎君?!?/br> 二人再也無話,他知她不想聽,索性沉默。 王蒨心中紛亂時,還在想著一會兒將要發(fā)生的事,猝不及防間,李意行在案下握住了她的手,又一根根插進去,與她緊緊相扣。 “……夫人,”他終于略滿足了些,“你叫我念得好苦?!?/br> 第46章 冷水 也是賤奴嗎? 四周的人與他們隔得并不遠,也不知聽見他的話沒有,只是笑著看他們二人。 王蒨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他:“郎君奔波勞累了?!?/br> 外人看不出來,李意行倒是曉得她這連敷衍都算不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唇角仍然含著笑意:“夫人清瘦了許多?!?/br> 見王蒨還是沒甚么興致,他緩緩告訴她:“李莘來洛陽了。” “嗯,好,”王蒨原本如方才一般隨意頷首,細想了一瞬才與他對視,“她怎么來了?” 先前在臨陽城的那些日子,若非她時常往婦人女郎那里跑,還真不知道要怎么熬過去。這會兒聽李意行提起李莘,她與他雙目對望,等待他的后話。 大殿上響起箜篌絲竹之音,李意行側(cè)耳聽著人□□談,眼波流轉(zhuǎn)間,溫聲:“她隨旁支的幾人一同而來,為了避嫁?!?/br> 這還是他回來以后,阿蒨第一回 正眼看他,二人還牽著手,他有些貪戀這一刻的長久。 王蒨沒有旖旎的心思,她了然:“跟來后,留在洛陽能做什么?” “不清楚,”李意行當真不知,“改日我替你問問?!?/br> 她遲疑,最終還是抽出了手,回絕他:“不必了,我自己去問她?!?/br> 他們說話時靠近了些,剛才又牽著手,任誰眼里都覺著是小別勝新婚的神仙眷侶,喬杏與其他三人站在后頭,連連點頭:“世子終于回來啦。” 幾個婢子面色各異,霖兒還惦記著世子走前的那幾日爭吵,有些擔憂;九月則如木頭一般,老老實實垂首站著。桐葉在初次見到李意行后忍不住多看幾眼,到底是小孩兒心性,新鮮感過去,又開始轉(zhuǎn)著眼珠打量席間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