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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一邊看著那難解的史冊,認真與他道:“我不想糾結你有幾分愛我,有什么陰謀詭計。倘若如你所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那你應當尊重我的想法,讓我有選擇另一種人生的權力。若是你仍有什么算計……” 王蒨的眼神與他交錯相視,他們一個過分清明,一個過分痛苦。 她說:“無論如何,這輩子我想以華陵公主的身份死去。哪怕到最后堂堂正正地輸給你們李氏,也沒什么丟人的,父王種了惡果,我會努力去改變,哪怕只有一點。何況,你們家族也并不見得有多么替天下百姓著想,從頭到尾,你們登位也只是為了自己?!?/br> 李意行著迷地看著她。 從前的王三公主,蛻變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美,溫婉之余,她身上多了些理智與清明,小公主離開了他,不僅沒有狼狽不堪,反而成長了很多。 讓他更加移不開眼。 李意行緩緩道:“阿蒨,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我不會約束你。” 他笑了起來:“其實,看到這樣的你,我也很歡喜。” 王蒨以為他終于聽明白了人話,暗自松了口氣,她看著廂房內,拿起書冊往外走:“既然如此,你就好生歇息著吧?!?/br> 李意行獨坐于塌上,神色不明。 他這一休養(yǎng)就是三日,第四日清早,天光乍破,李意行面色大好,與她來告別。 二人對坐于低案,只口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李意行的面上掛著笑意,與她說了許多貼己話兒,無非是回臨陽之后,要阿蒨好好照顧自己。 對外只道是華陵公主與李家的世子欲遷居洛陽,世子回臨陽交接軍職,夫妻二人暫且分別數月。 王蒨渾身暢快,還有些不可思議事情如此順利,直到李意行拜訪完幾位叔伯,臨走前,她托人送了東西給李意行。 李意行動身后,坐在馬車內才拿到那個小小的布包,絲綢層層包裹,不知是什么貴重之物。 他伸手揭開,直到觸及那溫潤的物件,修長的指堪堪停了動作。 掌心的絲綢內,靜靜放著一枚銀白的玉鐲、玉色的發(fā)簪與耳墜。 李意行用指腹摩挲著發(fā)簪,墨色的發(fā)垂于面頰邊,許久,他低笑了一聲。 第36章 手背 那眉目淡然溫婉的華服女子,真是…… 李意行走的前兩天夜里,王蒨時不時會驚醒。 她總以為李意行還在洛陽,甚至在她的府邸,畢竟他走得實在干脆,反倒叫她措手不及。 兩日過后,她總算適應了這件事,過上了自由自在的悠閑日子。每日辰時起身洗漱更衣,認認真真吃上一頓早膳,隨后去書房看書,午膳去長姐府上用,梅珍姑姑雖回了宮,卻還是時不時托人送些點心和吃食來,三姐妹這些時日無形中養(yǎng)成了一同用午膳的習慣。 這一日,王翊與王蒨已到了長姐府中,王楚碧卻還未曾下朝。 閑來無事,二姐王翊擠眉弄眼地:“怎么樣三妹,你上回的轉生之說……” 王蒨只是笑著搖頭:“二姐,你放寬心,我都記著呢?!?/br> 王翊點點頭,又問:“那他還回洛陽嗎?” 王蒨看著園中盛開的月季,隨口道:“誰知道他?!?/br> 能拖一時是一時,她實在不想對著李意行,沒有那樣多的精力。 二人閑話幾刻,王楚碧從外頭怒氣沖沖地回來,她這些年脾性尚算收斂,可仍然一副咬牙切齒地模樣,捏著手里的物件往石桌上扔去:“荒唐!” 深色的竹簡被摔于桌上,又碰落到地面,王蒨與二姐相視一眼,王翊怪道:“誰又惹你了,發(fā)這么大的火氣。” 王楚碧來回走動,怒色難消,咬牙道:“下月的拜天祭典,袁太常上書詢問,父王不僅不cao心,還反問能否將祭典的銀錢用于修繕青州行宮?!?/br> 拜天祭典是十分莊重的大禮,地位之高在百姓心中不亞于元日新節(jié),歷來都是大肆cao辦,以增國土士氣。袁太常聽完光孝帝的問話,氣得臉都白了,連連后退兩步,提醒陛下慎言。 此事自然不能容忍,老太傅連連上諫,一番口舌討伐,光孝帝這才住了口。 然而他既動了這個心思,又豈會輕易言棄,一下朝又叫了太常府上的人去問,這一問,把袁太常氣得擲書而出,說是人走到半路,已氣得昏厥。 王蒨知曉父王荒唐,沒想到已至如此地步,捂著嘴道:“將袁太常氣病了?他老人家無礙?” 王楚碧搖頭,咒道:“天殺的狗官!不知做什么樣子,臥榻不起?這會兒太學之人聽說他為政急倒,曉得了父王的行徑,一個個自發(fā)跪在宮門口。我前腳出宮,宮門內跪著子監(jiān),宮門外還跪著太學學士數百人,硬是要擠破宣午門,真是……真是……” 她說到此處,也不知該怨誰了,往椅上一坐:“可恨父王也是糊涂?!?/br> 王翊笑了聲:“父王是什么人,咱倆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么?他修繕青州行宮,又是為了哪個娘娘?” “記不得了,”王楚碧擰著眉,“他總有那么多樂子要尋。” 三姐妹無言沉默,這個暴虐荒唐的男人是她們的父親,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出了這樣的事,她們同樣感到面上無光,只能憤恨不平。 午膳自然是沒有什么胃口吃了,幾人草草用完,王翊回了府,王蒨隨同王楚碧再度進宮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