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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姑侄女,手段都一樣的惡劣陰損。 收了活血散的許意棠,許意棠害得失了神智,本該顧盼生輝的圓潤杏眸,此刻在看向柳云薇被馬兒“帶離”的方向時,驟然有寒芒一閃而過。 真當她如原主一般脾性好傻白甜嗎? 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先以為穿了書劇情走向有變,那些害了原主如柳皇后一流或許有所改變。 現在看來,完全是她優(yōu)柔寡斷了。 她一邊擦拭短劍的劍尖血,一邊意有所指瞇了瞇眼。 這把短劍叫九塵,也是楚朝寧送予原主做防身用,落入她這穿書人手中,第一次見血竟被柳云薇所迫入了踏風之身。 此賬不算,別說她出不了被柳云薇膈應的窩火,單就睡覺一事她恐怕都很難有臉。 雖說原主為保她這滋養(yǎng)在二十一世紀的三縷魄灰飛煙滅,但十有四五她都能在夢里遇見原主彌留的氣息。 就算她潛意識里再不承認自己與楚端靜有關聯,但識海里那堆楚端靜記憶所帶來的熟悉感,總讓她有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同身受。 只要想到這種莫名的熟悉感,再想想她初次保了顧寒蘇、卻把自己陷入險境的憋屈,想想就覺得若是夢見原主實在沒臉理直氣壯向她交代。 “吁?。 ?/br> 暗暗閉目調養(yǎng)氣息順道思索下一步該如何走時,耳畔忽然傳來踏風急切躁動的嘶鳴聲,引得許意棠下意識一震。 迅速睜眼的第一瞬,眼前毫無征兆撞見的景象,直接讓她渾身都汗毛都倒豎起來! 她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眼,情急起身的同時,沒忍住直接暗罵了傅云澤一句:好他媽狗的死男人! ……原本還算空曠的地面,不過一個呼吸之瞬,便被一群密密麻麻涌來的黑潮堵得水泄不通! 粗略看去,那片黑潮還在毫無規(guī)律地向前蠕動,其速度宛如茅廁里的白蛆,只一眼便看得她喉間一陣翻涌。 畫面不僅引起強烈不適,那群黑潮從四面八方慢慢將她包圍的同時,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腥氣! 而且那股惡臭之味,隨著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還在不斷加強著。 細看之下,這群黑潮顯而易見是由某種不知名的、體態(tài)約有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蟲子組成,因為群體太多密集,緩慢蠕動間有一部分不可避免踩中同伴向前。 被踩中的同伴則流出濃郁黑黃的液體,其氣味遠比蠕動間的那股腥臭更勝一籌。 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群黑潮大概率是某種被人為豢養(yǎng)的蠱蟲,而要控制數量如此龐大的群體攻擊她,那么這些蠱蟲的主人定當躲在不遠處窺探。 也就是說,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絕不能掉以輕心讓自己死在這里。 ……再者,她也實在不想做第一位被蠱蟲吞噬死的穿書人。 想想死后就算修羅地獄面見群鬼討論自己何種死法,許意棠覺得自己應該并無底氣覺丟臉。 話是這么說,不過見那群黑潮愈發(fā)逼近,仍是激起許意棠五感的強烈不適。 ……臥槽…… 有一瞬間,無論前世今生,都沒見過此等世面的許意棠人都傻了。 這便罷了,生死危難之際也容不得她發(fā)愣,而踏風再次隨慌亂不已引她越過黑潮往右側方望去,正是兩只體態(tài)與成年男子一般無二的山君。 許意棠:“……” 好家伙,原著里非但沒有這群形如詭異且腥臭的蟲潮,連山君都只有一只。 傅云澤和柳皇后那等狼狽為jian的幕后黑手,到底有多看得起她! “吼?。?!——” 右側的山君見有食物不動,登時急紅了眼長嘯一聲,引得一陣山崩地顫之際便要撲奔上前。 第44章 危急(感謝訂閱) 躲在暗處的傅云澤。…… 人往往在生死之際能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四舍五入有原女主光環(huán)的許意棠也不例外。 指尖入rou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不受那一片黑壓壓的蠱蟲潮影響,當機立斷拔下刻有海棠花印記的發(fā)簪。 高度緊張之際,她習慣性瞇了瞇眼,對準那只張牙舞爪的山君,打入內力狠狠擲了過去! 危機之際,這出由柳皇后與傅云澤一同安排的死局,她驀地想到哪怕此處是千秋林,那兩人也會控制閑雜人等前來相救。 再看這黑壓壓翻涌鼓動的蠱蟲潮,以及與原主前世記憶完全不盡相同的兩只山君,她的整顆心又是一沉。 而且那柳云薇驚馬離了此地,不僅不會立即引皇城軍前來查探,還會想方設法予以阻撓。 看來劇情走了岔路,傅云澤應當與柳皇后改變策略,整這出陷阱必是要讓她交代在這兒了。 讓她喪命,哪有這么容易? 許意棠緊緊握住長鞭鞭柄,集中注意力飛速思索接下來的應對法子。 若是她一人,借助長鞭之力飛身往身旁的古樹暫躲一時也不是不可以,但一旁還有剛止住血的踏風,無論如何許意棠都不會任由踏風成了蠱蟲潮和山君的腹中物。 索性她運氣不錯,那只鉚足勁撲過來的山君一時不察,發(fā)簪直接入了它的額頭,伴隨著一聲撕裂狀的慘嚎,蒙了血的山君是徹底被激怒了。 其嘶吼之聲讓周圍的草木猛顫,不僅激得許意棠渾身不由一陣翻江倒海,連那群密密麻麻的蟲潮都重心不穩(wěn)癱倒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