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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有一點惡心,對方的一切舉動在她看來十分荒唐。 真的很迷惑,從頭到尾的迷惑,毫無快樂可言。 愛情就是這樣的嗎?談戀愛就是這樣的嗎? 第二天約會,男孩說:“你為什么一點都不熱情。” “你應該再熱情一點?!?/br> 她不知道要該怎么樣熱情。 他說:“你太冷了?!?/br> 她心想:他這是嫌棄她了,嫌她乏味,嫌她無趣、冷淡。 第三天,男生要走了,回他的城市。 她心想,他們是戀人的。 她提出要送他,男孩卻婉拒:“不用的?!?/br> 他看起來有點生疏,也并沒有臉色難看,仍然是笑著。但她是那樣聰明的人,怎么會不懂呢。她發(fā)現(xiàn)她對男孩的離去并沒有不甘、不忿,沒有丁點怨恨和不滿,反而感到解脫。 謝天謝地,總算是了結了。她心想。 “我們分手吧?!?/br> 她坦然地對男孩說,面帶著笑容。 男孩見她這樣,反而有點歉疚的意思了,說:“對不起,其實我覺得你挺好的,就是我們不合適。我們離得太遠了,要見一面很不容易。” 她知道這是借口。 她好像對男性,多了一些了解了。他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說一套做一套。但又特別會找理由。他不說分手,只是冷淡你,等著你跟他說分手,這樣顯得他體面。 她卻不生氣,只是笑了笑:“沒事。” 她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的并不是男孩騙了她,而是,男孩最終沒有碰她。什么都做了,多惡心的都有了,唯獨差最后一步。 “你太冷淡了?!?/br> “你一點也不熱情?!?/br> 她總懷疑這是因為自己缺乏魅力,所以對方才不碰她。 這件事,和周怡加在一起?;蛘呖梢哉f,是周怡事件的后續(xù)。因為在她的感情里,這兩件事,是構成因果的。如果不是因為周怡,她不會自暴自棄,對自己失去信心,和一個根本不愛的陌生男孩去酒店。這件事給她造成深刻的影響。她好像驟然失去很多,又認清很多。 她發(fā)現(xiàn),她不會幻想了。 不管遇到什么樣的男孩,不論對方人有多好,長得多英俊,她都無法再幻想與之戀愛。她對異性,失去了好奇,以及探索的興趣。 她不會心跳了。 不論是怎樣的肌膚接觸,她的心都始終是一潭死水,無法跳動。她毫無興奮,整個感覺麻木。 她不會哭了。不論是在一起,分手,或是遭遇傷害。她心里,都無法擁有強烈的情緒和波動。 沒感覺。 不會哭,不會痛。 很長一段時間,原喬喬在懷疑自己的性取向。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喜歡男性。她細細地回憶,好像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真正喜歡過哪個男孩。 她喜歡周怡,但那只是她自我的想象,她喜歡的是她想象出來的那個周怡,溫柔,善良,可愛,并且深深的愛她。她喜歡的并不是周怡這個人本身,她從來也沒對周怡好過。她只是極度地渴望得到愛。因為得不到親人的愛,便渴望得到愛情里的愛。但她本質上,難以和異性親近,更多的是懷著恐懼。孤獨的童年,備受恥笑欺凌的幼年,父母親失敗的婚姻,父親的出軌,母親變態(tài)的掌控欲,讓她本質上對異性缺乏信任感,也無法對他們付出任何感情、任何期待。她想從他們的身上得到愛,但她絕不打算為他們付出,哪怕是一厘一毫。 她意識到,她根本就不適合和男孩在一起。 她時常想起林楠。 她覺得,她是喜歡女孩的。 女孩溫柔善良,沒有惡意,更能給她帶來安全感。她懷疑自己會不會是同性戀。 她上網查資料,同性戀需要對同性有性.欲。 她又覺得她對女孩,根本沒性.欲。 但她對男孩,也同樣的沒有性.欲。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但她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此生此世,都不會再想和任何人談戀愛了。她并不具備愛人的能力,也沒有能力得到愛。 想明白這件事之后,她好像豁然開朗。 她喜歡寫作。 她開始每天花時間坐在電腦前構思她的小說。她覺得鐘情于事,鐘情于物,遠比鐘情于人更有意義。人是善變的,人心復雜。一個人永遠不會屬于另一個人,也永遠不會忠誠于另一個人。但物是死的,就像你手里的鋼筆,它屬于你,只要你不主動丟棄,它便永遠的屬于你。 而一個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怎么想,以及他的心會跑哪里去。她對與人的交際,徹底失去興趣。她發(fā)現(xiàn)寫作是一件有意義的事。 她在現(xiàn)實交際中永遠畏懼的說話、反應慢半拍,在用文字表達的時候卻格外清晰流暢。她用起筆來才華橫溢,靈感層出不窮。她可以無比詼諧活潑,也可以恣意汪洋。她可以用筆,來編織一個宏大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她是絕對的主宰。她突然理解了很多文人所說的痛苦二字。她發(fā)現(xiàn),她的痛苦可以換一種形式,寄托在故事里,用小說表達出來。這個過程中,她的痛苦減輕了,痛苦不單是痛苦了,變的有意義了。她漸漸愛上這個過程,甚至有點上癮。 她一邊構思小說,寫故事,一邊看書,學習。尋找適合自己風格,可以刊登的雜志,以及出版社。雖屢屢碰壁,她卻絕不打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