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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嘆息。 “先生是有別的打算?” 江聞岸將方才就要流露出來的悲憫神色收了回去,含糊點頭。 又想到他方才泡入的水已經(jīng)不熱了,怕沈延泡著受涼,欲上前將人撈起來,卻聽門外傳來聲音。 “江先生的步輦已在外備著了?!?/br> 江聞岸面露迷茫,未待他詢問,朱如在旁提醒:“先生,昨日太子邀您過去共用晚膳,您又忘了?” 江聞岸愣了一下:“你瞧我,竟把這等大事忘了?!?/br> 他說著看向沈延,后者面色蒼白,雙眉緊皺。 “這里交給我處理吧?!?/br> “行?!苯劙吨肋@個太子陰狠毒辣,現(xiàn)下可不能輕易怠慢。 他不忘吩咐著:“趕緊把五殿下?lián)破饋?,記得送點吃的過來?!?/br> 江聞岸換完衣裳便出門前往太子的錦玉殿。 剛一進門,立馬有小太監(jiān)上前來脫去他的斗篷,抬頭便見里頭鬧哄哄的人群頃刻間安靜了下來,搞得他也是一怔。 他想著原文里的描述,江聞岸深受皇帝器重,見了這些皇子都不必行大禮,面對太子時亦是不拘禮節(jié)。 江聞岸微微傾身作揖:“見過太子殿下?!?/br> 居于正位的太子首先站起身走過來攙了下江聞岸的手,似笑非笑道:“不是說過了嗎,江先生不必多禮,怎的今日又這般周全了?” 江聞岸不動聲色往后退了一小步,微微笑著:“弄雪閣里有些事耽擱了,我來得晚了些,是該向各位殿下請罪。” “先生言重了?!碧悠鹕砗螅堊郎细鞯钕乱哺鹕?,此時紛紛向江聞岸行禮。 江聞岸巡視了一圈一一點頭示意。 人群中,一臉頰圓圓的少年怯生生喊道:“舅舅,坐這兒吧……” 江聞岸定睛一看,立馬反應過來這人就是原文中怯弱膽小的四皇子沈彥昭,他在這里的外甥。 太子也抬手道:“江先生請?!?/br> 江聞岸面上沒有露出半分異樣,微微點頭,又對著太子微微一笑,方向四皇子沈彥昭走去。 只是他這一坐下,立馬察覺身邊的人身體都繃緊了。 沈彥昭挺著腰板兒,在舅舅看過去的瞬間低下了頭。 江聞岸:“……” 他另一邊的位置正是太子之席。 江聞岸現(xiàn)下嚴格來說算是太子太師,雖沒有這個頭銜,但卻是皇帝親點的,皇子們也肯分他幾分薄面。 但這并不妨礙他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尤其是身旁的二人一個目光如毒蛇般膩滑,一個又似乎十分恐懼,避他如蛇蝎。 多說多錯,他便也學著沈彥昭的模樣只顧埋頭吃飯,只夾放在他面前的兩個菜。 “聽聞江先生今日罰了五弟?” 太子冷不丁這么一問,江聞岸喉嚨一堵。 江聞岸面如菜色,保持著面上的淡定艱難咽下嘴里的rou,好一會兒才道:“是?!?/br> 此話一出,飯桌上剛剛有幾分活躍的氣氛又一下子沉默了,眾人紛紛朝他看來。 就連身旁的沈彥昭也跟著抬起頭。 江聞岸抬眼悄悄觀察著太子的神色,卻見他神情并無多大變化,倒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太子勾唇一笑:“我這五弟到底沾染了異族的血脈,生性頑劣,勞先生好、好、管、教了。” 五皇子雖最不受寵,可宮里人都知他與皇帝長得最像,太子雖身居高位,可心中也有不滿。 這些江聞岸都是知道的。 所以他說的管教,意思不言而喻。 江聞岸低聲應道:“那是自然的。” “嗯?!碧铀坪跻呀?jīng)吃飽喝足了,半靠著椅背慵懶隨意,目光卻十分凌厲落在江聞岸身上:“雪化得差不多了,先生明日講學,五弟怕是去不了了?” 他這話聽著是詢問,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沒記錯的話,原文里便是因為太子的打壓和“江聞岸”的阻撓,沈延是成年之后才開始系統(tǒng)習字讀書的。 江聞岸胸中泛起冷意,面上卻不顯:“五殿下身子虛弱,我自當稟明皇上,免了他這幾日的聽學。 太子殷切道:“那可得讓五弟多休息一段時日,徹底養(yǎng)好了才行?!?/br> 江聞岸一一應下。 心里卻忍不住痛罵他虛偽狡詐。 一頓飯下來,江聞岸身累心也累,果真是伴君如伴虎,跟太子說話尚且這么累了,真不知道日后面對皇帝該如何是好。 晚間地階又有幾分濕潤,他借著微弱的燈火慢慢走著,忽見身旁有一道身影快速略過。 “四殿下?!?/br> 跑出不遠的模糊身影即刻停了下來,四皇子沈彥昭有些沮喪地耷拉下了頭,回過頭來時又是方才那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 “舅……舅舅。” 江聞岸一挑眉,果然是他。 他走上前去,饒有興致看著胖乎乎的少年:“跑那么快做什么?我還能把你吃了?” 沈彥昭身上的rou一抖,悶悶道:“沒有。” “倒是舅舅,為何突然叫我四殿下?” 江聞岸回想了一下,沒想起來“江聞岸”究竟叫他什么,試探性地喊道:“彥昭?” 沈彥昭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 看來讓他猜對了。 “舅舅,你又打他了么?”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江聞岸卻知道他指的是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