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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長,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 他一邊說著,一邊想去拉江吟的手。 可他伸到半空,另一只屬于別人的手,就蓋在了江吟的手背上。 沈雪言的手僵在半空,發(fā)現(xiàn)桌邊不知何時多出一道身影,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林東宴眼神陰鷙,蓋住江吟的手有些用力,陰冷的目光從沈雪言臉上掃過,像尖銳的針扎在皮膚上,讓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來了?”江吟抬頭問道。 林東宴緩慢收回視線,看向江吟,他的手移動到江吟的胳膊上,一下把江吟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有點事想請教你?!绷謻|宴道。 他手勁很大,江吟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青了,只得順著他的動作站起來。 “林東宴?”江吟疑惑地問。 林東宴眼神有些冷,不打算說什么,拉起江吟打算往外走。 沈雪言無力地將手垂在兩側(cè),他還是沒有勇氣去拉住江吟。 這跟七年前有什么區(qū)別? 他還是像一只蟲子,躲在角落里,偷偷窺伺林東宴的勇敢,然后卑劣地將這份勇敢據(jù)為己有。 心臟像被狠狠刺了一下。 “林東宴,你只是我的替代品?!?/br> 或許是為尋求一絲安慰,沈雪言背對著二人說道,可是他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江吟心中一驚,立刻去看林東宴。 林東宴身形一僵,捏住江吟手腕的手也十分用力,用著幾乎能活生生捏碎的力氣。 江吟徹底慌了。 他沒想到沈雪言會在林東宴面前說出來。 如果是以前,江吟大概會覺得林東宴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現(xiàn)在江吟不敢確定。 因為他逐漸發(fā)現(xiàn)林東宴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 咖啡店里坐著其他人,終于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 “江老師和林東宴?他們很熟嗎?” “安靜點兒,我感覺林東宴心情有點不好。” 江吟沒有精力顧及其他,他用力地把手往外抽,一邊說道:“林東宴,你先把手放開?!?/br> 林東宴置若罔聞,他回過頭看著沈雪言,眼神嘲弄:“能徹底取代的話,為什么不可以?!?/br> 反正,你已經(jīng)做過一次了。 沈雪言瞳孔驟縮,他垂下頭去,整個人變得十分頹然。 聽到他的話,江吟愣住了,心驀地疼了一下。 同時也忘記了掙扎,被他拉著離開了咖啡店。 林東宴走得很快,江吟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他一路牽著江吟走到停車場,把江吟塞進(jìn)了副駕駛。 “林東宴?” 江吟揉捏著酸疼的手腕,眼睜睜看著林東宴坐進(jìn)了駕駛位。 “嘭——” 車門被他用力地關(guān)上,林東宴坐在駕駛位,手指捏著方向盤,用力到指尖泛白。 他咬著牙關(guān),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江吟沒見過這樣的他,干脆保持安靜坐在副駕駛,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就在這時候,江吟新?lián)Q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沉默的空間里,突兀地響起了鈴聲。 江吟嚇了一跳,趕緊拿出手機(jī)掛掉電話。 “誰?!卑察o的車廂里,林東宴微微偏過頭看向江吟。 江吟額頭掛著點冷汗:“打錯了?!?/br> 他話音剛落,電話又打了進(jìn)來。 江吟心跳一滯,剛想胡亂掛斷的時候,林東宴已經(jīng)從他手里把手機(jī)搶了過去。 他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眼神愈發(fā)陰沉。 ——那上面赫然是沈雪言的名字。 車?yán)餁夥兆兊酶映翋灒飨虢忉?,卻不知道該從哪里解釋起,他壓根沒想過事情會朝這方面發(fā)展 他發(fā)現(xiàn)自從沈雪言回來之后,事情就愈發(fā)不可控制。 林東宴掐斷電話,可電話又打了進(jìn)來。 江吟明顯知道林東宴不對勁,也不敢開口制止。 鈴聲聽得讓人煩躁,林東宴掛斷后直接拉黑,然后關(guān)機(jī),直接把手機(jī)扔到后座去了。 “江吟,我不會讓你和他在一起?!彼ь^靜靜看著江吟,眼眸黑得滴墨。 江吟怔住了,他皺起眉頭,帶著些許疑惑:“為什么?” 林東宴卻沒有回答,只是說:“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br> 他強(qiáng)勢的態(tài)度,總讓江吟覺得有點束手無措。 可他試圖解釋:“是因為沈雪言的話嗎?” 林東宴沒有回答,唇線緊緊繃直。 “我們一開始說得很清楚,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提出結(jié)束關(guān)系的人是你,現(xiàn)在沒必要這么做,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苯黪久嫉馈?/br> 林東宴低下頭,臉色陰冷,反問道:“我不提,你就會一直留在我身邊嗎?” 江吟卻聽傻了,他不可思議地問:“你想要的是這個?” 林東宴愣了半秒,緊接著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江吟懷疑自己聽錯了,確認(rèn)一般地問:“你想要,我一直留在你身邊?” 林東宴垂下眼睫,遮住眼里細(xì)碎的光線。 “你喜歡的只是一個模子,我和沈雪言對你來說有區(qū)別嗎?”林東宴逐漸抬起眸子,仿佛能一眼將他看穿:“如果他沒有回來,你可以這樣跟我過一輩子,不是嗎?” 江吟被他問得心尖一顫,卻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