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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神助眠,替我嘗嘗。” “林東宴,你來做什么?”沈雪言語氣頓時變冷。 江吟僵硬地看過去,林東宴穿著白襯衫,神情雖然一如既往的平淡,眼神卻落著些許沉積的柔和。 他伸出手,碰到了江吟的臉。 然后,用手指輕輕擦過他的鼻尖。 仿佛,要把別人留下的印記,完全擦去。 第22章 墜落 “路過。” 林東宴直起身上,手里還拿著兩本教材,看起來是剛下課。 他漠然收回視線,從書頁里翻出一張雪白的信紙。 接著,林東宴把書豎起來,信紙從書頁中掉落,翩翩灑灑,落向地面。 這一剎那,沈雪言臉色無比難看。 好似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那一幕—— 在教學(xué)樓的拐角處,有一盞極其昏暗的燈。 有個人隱藏在黑暗中,伸出一只修長的手,手里拿著一張信紙: “好像,你很喜歡搶別人的東西?!?/br> 沈雪言手指陷入掌心,隨著那人的話,他驕傲的東西被摁進了泥土里。 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松,寫滿字體的信紙就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一如他的尊嚴(yán),高高墜落。 黑暗中,那人往前走了一步,語氣冰冷卻耐人尋味:“撿起來,去見他?” 沈雪言挺直背脊,卻將頭低了下去。 “放下你的自尊,去見他?!?/br> 他的聲音像一把懸在頭上的刀,仿佛呼吸稍微重一點,那把刀就會落下來。 至今想起那晚的事,他仍覺得心口沉甸甸地壓著什么東西。 江吟回神提醒道:“林東宴,你東西掉了。” 林東宴彎腰將信紙撿起,隨后放在桌子上,眼神嘲弄看著沈雪言。 “機會只有一次?!彼蛔忠活D地說。 給過你機會,繳械投降的人,是你自己。 “什么機會?” 因為林東宴的出現(xiàn),江吟心中的慌亂消散了許多,卻對他的話感到疑惑。 林東宴語氣淡淡:“沒什么,我先走了?!?/br> 說完,林東宴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江吟看了看面前的百合花茶,又看了看林東宴的背影,心里有點奇怪。 他總感覺,林東宴話里有話。 等江吟再去看沈雪言時,沈雪言臉色變得蒼白了些。 沈雪言微微牽起嘴角,眼里的笑卻顯得勉強:“抱歉,不知道你不喝咖啡?!?/br> “你和他認識嗎?”江吟皺著眉頭問。 沈雪言神色一暗:“以后你會知道的?!?/br> 然后,沈雪言莫名其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對那件事只字不提。 時間過得很快,接近十月中旬,江吟沒精力糾結(jié)別的事。 把準(zhǔn)備參賽的作品,前前后后修改了十幾次,才勉強滿意。 傍晚,和孫遷走在路上,他頂著兩個黑眼圈,不停地打哈欠。 孫遷輕輕撞了他一下,問道:“又熬夜了?” “沒熬夜。”江吟搖頭,隔幾秒又補充道:“是通宵?!?/br> “嘖,看看你的臉色,別說了林東宴,我看了都心疼。” 孫遷指著他的黑眼圈說。 孫遷還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分手的事。 江吟又打了個哈欠,說:“我們分手了?!?/br> “什么?”孫遷怔住了,拉著他停下來,滿臉不可置信:“你們分手了?” 看他大驚小怪的模樣,江吟癟嘴道:“我跟你說過,我們倆情況不一樣,分手是遲早的事?!?/br> “誰提的?” “應(yīng)該是林東宴吧?!?/br> 孫遷青著臉,憋了好一會兒,才說:“靠!” “難怪這兩天到處都在傳他和一個學(xué)妹走得很近,我還以為是誤會,他這分明是見異思遷?。 睂O遷一臉的震撼與憤然,沒過兩秒,扶住江吟的肩膀,義正言辭地說:“江吟我誤會你了,你不是渣男,他才是渣男。” 江吟:“……” “沒有,你別胡說?!苯鳠o奈地說。 他話音剛落,迎頭便看見不遠處一男一女并肩向他們走來。 其中一人就是他們正在討論的主角——林東宴。 林東宴似乎早就看到了江吟。 女生笑著和他說了好幾句話,他都沒有回應(yīng),最后女生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注意聽,于是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江吟這邊。 江吟有點詫異,和林東宴認識這么久,他幾乎是一個不近女色的人,就連事務(wù)所里的楊木都像個假小子,想到這里,他不免多看了女生兩眼。 女生穿著一條碎花短裙,一雙腿白皙修長,皮膚又白又嫩,五官非常小巧精致,杏眼水汪汪的很是清澈。 她和林東宴站在一起,看上去十分般配。 “老師好?!?/br> 走近后,女生禮貌地向兩人點了點頭。 林東宴眸光淡淡,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江吟沒覺得意外,應(yīng)了一聲就打算離開。 他覺得,林東宴把自己當(dāng)成空氣都是正常的。 “學(xué)長,周末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女生一問完,發(fā)現(xiàn)林東宴根本沒有聽,而是停下了腳步。 他眉頭輕輕蹙起,視線落在江吟的臉上。 似乎,是江吟的視而不見讓他有些不悅。 江吟愣了愣,被他堵住了路,也不得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