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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江吟一下課就和孫遷撞到了一起。 “江吟!”孫遷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江吟撩起眼皮懶懶看他一眼:“別問,閉嘴。” 孫遷:“……” 他癟嘴道:“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那你干脆別說了?!?/br> “不行?!睂O遷搖頭,一臉正義:“我怕林東宴會報復(fù)你?!?/br> 江吟睨他一眼:“大可不必?!?/br> 孫遷不禁郁悶道:“你這么晾著林東宴,人家離開幾天也不主動聯(lián)系一下,真不怕他報復(fù)?” “我跟你說過,我和他的情況不一樣。我倆平時就這樣,你別瞎cao心?!苯鳑]把自己和林東宴的關(guān)系告訴孫遷,怕這人腦子有坑,越解釋越麻煩。 “能有啥不一樣?林東宴不就是高冷點兒嗎,他對你……” “你閉嘴吧,這幾天他也沒給我打過電話?!?/br> 孫遷搖頭:“我不信。” “我給你翻通話記錄。”江吟無語,把手機從兜里拿出來,他翻進通話記錄,“我真沒騙你?!?/br> 話音剛落,手機驀然震動起來。 屏幕上出現(xiàn)一通來電,好巧不巧,正是林東宴。 孫遷一見,看江吟的眼神立馬不一樣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剜江吟一眼,又語重心長地說:“你看看,還想怎么狡辯?快接吧,別讓林東宴等久了?!?/br> 江吟哪知道林東宴電話來得這么巧,看孫遷那副篤定自己是“負心漢”的樣子,江吟懶得跟他多說,接起了林東宴的電話。 林東宴平時很少跟他打電話,一般都是有事需要他配合。 “喂。”江吟道。 “晚上有課嗎?!绷謻|宴聲音里透著疲憊,看樣子這幾天公司里很忙。 江吟道:“沒有?!?/br> “嗯?!绷謻|宴應(yīng)了一聲,突然就沒下文了。 孫遷在旁邊瘋狂用唇語對他說:“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還要我教你嗎?” 江吟太陽xue“突突”了兩下,由衷地說了句:“林東宴,你要是忙不過來,就不要留校了?!?/br> 孫遷朝他比了個大拇指,電話里的林東宴卻沉默下來。 良久,江吟聽到他說:“我沒有那么聰明,可以不上課就考到博士?!?/br> 江吟怔了半秒,他倒是差點忘了。林東宴之所以能在外面工作,只是因為他在工作間隙會充分利用每一秒時間來學(xué)習(xí)。 在這方面,江吟不得不佩服林東宴。 他不禁道:“你兩頭來回跑,身體會吃不消的?!?/br> 那端,林東宴又沉默下來。 這回足足停頓了半分鐘,林東宴才說:“你在關(guān)心我?” 孫遷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內(nèi)容,見江吟表情有些錯愕,他好奇地問:“他說什么?” “還是,我妨礙到你了?” 冷不防地,林東宴又說了句話。 江吟來不及深想這句話的意思,下意識地搖頭否認:“不是,我只是擔心……” 擔心? 擔心什么? 所幸林東宴沒有深究,而是直接說明來意:“我有一份文件忘記帶走了?!?/br> 江吟了然問道:“你放在哪里的?” “書桌左邊第一個抽屜里?!?/br> 江吟道:“好,我給你送過來。” “不用。天快黑了,你不會開車,我讓助手過來拿?!?/br> 他的話再次讓江吟感到驚訝。 如果是以往,林東宴只會直接說結(jié)果和處理方法,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用“天快黑了”“你不會開車”來解釋為什么要讓助手來拿。 還沒等江吟震驚完,林東宴繼續(xù)說:“順便讓她給你帶了點東西。” “不用了……” “收著?!?/br> 說完,林東宴就十分果斷地掛掉了電話。 “怎么樣?”孫遷眼巴巴地問。 江吟拿著手機長嘆一聲:“沒怎么樣。” 孫遷纏著他問了一路,江吟隨便搪塞過去,到樓下問宿管要了林東宴房間的鑰匙,宿管都認識這些老師,所以沒有多問就給了。 好不容易甩掉了孫遷,江吟耷拉著腦袋走到門前。 他打開門的一瞬間,腦海里冒出一個想法:似乎和林東宴交往的一年里,江吟從沒見過他的房間,就連他的辦公室都沒進去過。 打開門,一縷清幽的冷草氣息撲面而來。 教室宿舍戶型都一樣,林東宴房間里的每一件東西都擺放得井然有序,看上去格外整潔。 鞋柜上放著一瓶消毒水,在往里走是廚房,廚房只有櫥柜和冰箱,再接著便是客廳,茶幾上方方正正放著電視遙控板以及空調(diào)遙控板,沙發(fā)上抱枕挨個靠在一起,偏斜的弧度一模一樣,仿佛被計算過一般。 江吟站在客廳里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林東宴和他果然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他要是看到一樣?xùn)|西太整齊,就會忍不住去打亂。 走進臥室,床上物品疊得整齊,床單幾乎一點褶皺都沒有,江吟沒再多看,徑直走向書桌。 書桌歸納齊全,江吟晃眼一看,驀地被一張?zhí)羌埼暰€。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來,嘴里呢喃道:“糖?” 糖紙上寫著一個logo,是江吟熟悉的品牌。 高中與沈雪言第一次認識,就是因為這張?zhí)羌垺?/br> 江吟微皺眉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