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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歸想著想著便懊悔不已,以致于聲音都抖了起來。 沈怡歡不理解他在慌什么,看他一無所知的樣子便給他解釋:“蘇師妹是妖皇轉世,如今是丹朱在作亂,想來也是我們給貴派帶來了打擾,實在對不住,師叔她正在收拾殘局,請覃仙君莫要驚慌?!?/br> 覃歸平常是一心研究陣法,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角色,第一次見到的妖族就是妖皇丹朱,這屬實是一段奇特的經歷。 那蘇沫是妖皇丹朱,他今日豈不是和丹朱聊了很多。 覃歸突感幸運,看妖皇打架這陣勢,自己這小身板可真是不夠看的。 這種程度的大戰(zhàn)不是其他人能夠幫上忙的,他們只能在一旁看著,祈禱青霜尊者獲得像五百年前那一樣的勝利。 感到自己的力量隱隱有被壓制的趨勢,丹朱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三番兩次敗于秦溪竹之手她當然無法接受。 突然間她眼間地看見秦溪竹身上冒出一絲黑氣,心頭突然明悟。 五百年前,秦溪竹雖然將丹朱誅殺,可是丹朱作為妖皇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臨死前全力一擊讓秦溪竹幾近瀕死。 雖然秦溪竹性命保了下來,但這暗傷卻折磨了她五百年之久。 而且在打傷秦溪竹之時,丹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因此她重生之后才會叫秦溪竹為怪物。 丹朱輕勾嘴角嘗試著聯(lián)系自己留在秦溪竹身體中的妖氣,果不其然,雖五百年過去了,這妖氣還是會聽從自己的命令。 秦溪竹正全力壓制丹朱,突然體內靈氣開始躁動起來,她臉色倏然變差,心中暗道:不好。 又是五臟俱焚之感,腦中嗡鳴,但此時正是危急時刻,秦溪竹顧不上自己依舊全力鎮(zhèn)壓丹朱。 丹朱見她痛苦的樣子得意不已:“你這身子殘破不堪,而我身體健全,這次是我的勝利,放心我不會讓你入輪回的,我要將你的靈魂制成惡鬼為我所用,人族的支柱變成了妖族的戰(zhàn)力,這畫面一聽就非常有意思?!?/br> 秦溪竹已經分不出神來說話,她這五百年皆是硬撐,得虧是丹朱死后,妖族并無后繼之人,可人族這邊也沒有拔萃的強者,若是有,秦溪竹也不必苦苦相撐。 颶風逐漸壓制不住火羽,被火羽碰上的建筑物又開始燃燒起來。 這鎮(zhèn)啟宗怕是要廢掉了。 秦溪竹支撐不住,喉中開始出現(xiàn)血腥味,而且腦中那些怨靈的咒罵哀嚎更加清晰了起來。 丹朱繼續(xù)加大攻勢,她看著仇人痛苦的樣子只覺心中舒爽:“你是不是覺得腦中有許多嘈雜聲音,要我說你也真夠可憐的,被人欺瞞蒙騙了如此之久,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不清楚的樣子?!?/br> 覺得報仇的時刻到了,丹朱大笑一聲釋放出自己的全部妖力,她興奮得大叫著:“去死吧!你這個怪物!” 秦溪竹再也支撐不住,手被沖擊的力道折斷,肋骨盡斷,隨后被震飛摔在鎮(zhèn)啟宗廣場上的石柱上,隨后身體滑落在地上。 身軀已是無法動彈,但是秦溪竹神智還在并未暈倒,額頭上滲出的鮮血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眼睛半瞇著,急促地喘著粗氣。 忍不住咳嗽,可那吐出的鮮血中還帶著內臟碎塊。 青霜劍就掉落在身邊,他顫顫巍巍地握住,眼睛死死盯著逐漸走近的丹朱。 這張臉在不久前還在說著會為了師父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如今粉身碎骨的人卻不是蘇沫,而是蘇沫拼命想要保護的師父。 秦溪竹只覺得惡心,那些讓自己方寸大亂的話,那些從她身上感知到的溫暖全都是假的,走到這個地步秦溪竹只能怪自己心不狠。 這就是所謂的恨嗎?真是讓人痛徹心扉。 丹朱看著敗于自己手中的秦溪竹,為避免再生變故,她并指成刀就要送死對頭上路。 手掌剛抵在秦溪竹脖子上就差一點便能劃穿她的喉嚨。 可就在這時,蘇沫的意識清醒了過來,她勉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并開口道:“妖怪,休想傷害我?guī)煾?!?/br> 丹朱心底大為震驚,沒想到她這一世的精神也如此強烈,不過復仇只差一點丹朱怎么可能放棄。 兩個意識同時控制身體,蘇沫的眼睛左眼墨色右眼赤色,一時間竟僵持不下。 丹朱氣急,她怒吼著:“臭小鬼!至此,你以為你師父會放過你嗎!不管你此世如何,但你上一世是我這便是原罪!” “我才不管!你要殺我?guī)煾肝揖秃湍氵@只禿毛雞同歸于盡!” 丹朱怒不可遏:“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片子!你才是禿毛雞!你全家都是禿毛雞!本皇是鳳凰!” “皇你大爺!禿毛雞你傷我?guī)煾钢链?,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將你烤了做叫花雞!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 “什么你的身體,這也是本皇的身體!要滾也是你滾!” 這些話語都是從一個身體里說出來的,于是眾人看著蘇沫演起了雙簧。 秦溪竹耳朵內嗡嗡的,什么都聽不真切,她只知丹朱突然不動了,這是個極好的機會。 因此她用盡最后的力氣將青霜刺向蘇沫的胸口。 丹朱見爭蘇沫不過,便先將意識隱退下去。 蘇沫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臉上露出笑容,可是下一秒就被秦溪竹刺穿了胸膛。 秦溪竹滿臉怨憎,仿佛惡鬼:“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