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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蘇沫學得認真,秦溪竹也不好去驚擾,于是她輕飄飄地走近蘇沫。 可走近一看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蘇沫根本不是在認真打坐,她就是睡著了而已,聽這均勻的呼吸聲就知道她睡得很香。 咔嚓一聲,秦溪竹隨手將一根墨竹捏斷,這墨竹遭了無妄之災(zāi)分成了兩段,上面一段掉落下來,竹葉與地面碰撞發(fā)出沙啦的響聲。 蘇沫被驚醒,她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視線再上移到秦溪竹那張比平常更加難看的臉上,突然睡意全無。 “師父。” 秦溪竹看著一臉驚慌的少女,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你就這么不喜歡修煉?” 蘇沫一臉做錯事的樣子,當然這是她裝的:“弟子愚鈍,愧對于師父?!?/br> 秦溪竹看著局促不安的蘇沫,心軟了幾分,她想著蘇沫本就不愿拜自己為師,這師徒關(guān)系是強迫得來的。 若是蘇沫真的沒問題,那她現(xiàn)在也就十六歲的年紀,秦溪竹仔細思考一番,若是只需要觀察的話不一定非要拜師,讓她待在這朝辭峰上做個雜役弟子也可。 她覺得這真是個好辦法,“既然你不愿拜我為師,那就留在這朝辭峰上做些灑掃事情。” 一聽師徒關(guān)系解除了,蘇沫便有些欣喜,可沒想到解除了師徒關(guān)系還是得待在這朝辭峰上看秦溪竹的冷臉。 不過至少不用被逼著修煉了,這也算是成功的第一步吧。 蘇沫小心掩藏好自己的心思:“弟子愧對師父,那雜役弟子需要做些什么嗎?” “也不需要做些什么,將這峰上的建筑物打理好就行?!?/br> 秦溪竹淡淡的聲音在蘇沫腦海里炸了開來,雖然秦溪竹住的地方簡陋,但是這峰上可不止這一間房子。 而且秦溪竹不喜歡有人接近,所以這峰上目前就兩個人,一個是她本人一個是蘇沫。 蘇沫不死心地確認了一下:“是每天打理一遍嗎?” “是?!?/br> “這峰上有多少房間?” “幾百間吧?!?/br> “師父!是徒弟的錯,你不要趕我出師門??!” 蘇沫撲通一聲跪下而后又往前一撲想要抱緊秦溪竹的大腿,可惜秦溪竹察覺到了她的企圖迅速向后一退。 如此一來蘇沫便于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她在仇恨的小本子又給秦溪竹多記了一筆,她惡狠狠地想著:“老太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好看!” “你不是不想做我弟子?” 雖然此時秦溪竹臉上并無表情,但是蘇沫還是覺得她在嘲笑,果然像這樣表面清冷的人肚里都是壞水。 可事實正相反,秦溪竹是真的沒有逼蘇沫的意思,只是當年她做雜役弟子的時候就是這樣過來的,所以她下意識覺得這樣做沒問題。 “想做,只是我太笨了。” 少女滿臉灰塵,眼中滿是期盼,和剛見面時的麻木無神完全不似,秦溪竹覺得有些違和感。 不過蘇沫是記名弟子還是雜役弟子對于秦溪竹來說都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已是太陽落山之時,是可以吃晚飯的時候了。 蘇沫的肚子不適時地響了起來,在兩人沉默的氛圍當中顯得尤為突兀。 終究還是心軟,秦溪竹轉(zhuǎn)身回房:“去吃飯吧。” 看著秦溪竹的身影消失,蘇沫起身將手上的塵土拍干凈,她收回了楚楚可憐的表情,又恢復(fù)了慣常的冷漠。 這朝辭峰上到處都是墨竹,也沒有什么可以吃的東西,而朝露峰上有食堂,是供新弟子吃飯的地方。 可惜兩峰距離太遠,去吃個飯還要翻山越嶺。 蘇沫一邊走一邊在心里罵秦溪竹,她嚴重懷疑秦溪竹就是在故意折磨她。 秦溪竹確實是故意的,她知道蘇沫不上進,所以想用這種方式來鍛煉她,等到她受夠這種苦時就會想著修煉了。 而秦溪竹給蘇沫的功法有問題,這功法克制妖族,而對人族無害,秦溪竹想要通過這種方法驗證一下。 蘇沫越往下走人就越多了起來,大部分弟子都是穿著白色的滄鈞山弟子服飾,若是到了人多的地方那就是白茫茫一片。 蘇沫并不關(guān)心這些,她只關(guān)心自己身體上的感受,比如腹中饑餓和腰酸腿痛。 下了朝辭峰還要上朝露峰,若是語言可以殺死人,那秦溪竹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了。 蘇沫已經(jīng)走出了一身的汗,朝露峰上的新弟子多了起來,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修行過的,不會出現(xiàn)像蘇沫這樣狼狽情況。 往來的新弟子看到蘇沫都會驚奇地撇兩眼,然后眼中閃過嘲笑開始竊竊私語。 也有些認識蘇沫的,知道她就是掌門新收的弟子,雖然蘇沫只是那人的記名弟子,但是這也很讓人羨慕了。 看這掌門弟子如此拉胯,自然會有人不忿。 蘇沫感受到了四周的注視,是熟悉的嘲笑和厭惡,還有一種新的惡意叫嫉妒。 頂著這些目光蘇沫繼續(xù)向山上走,她在心中冷笑:“這些人還沒真正強大起來就已經(jīng)如此討厭了?!?/br> 終于到達了食堂,蘇沫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在顫抖,她扶著門框怕自己摔倒,雖然被秦溪竹收為徒弟的這幾天都是這樣過來的,但是蘇沫還是無法快速適應(yīng)。 感覺到力氣恢復(fù)之后,蘇沫進門打了飯,然后挑了一個角落坐下。 經(jīng)過一番劇烈運動,蘇沫本就已經(jīng)疲憊不堪,她想快點吃完再趕回朝辭峰,想到回去還要再爬山蘇沫就十分后悔,這還不如留在百祿村當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