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接觸
韓朗一路狀況,笑料不斷,正屬于導(dǎo)演組喜歡的“搞事情”那一類人。相比之下,簡嵐那頭的綜藝效果就不佳了。 大神今天也太認真了點。 這個時候,場上需要一點點的“刺激”。 “搞事情”的韓朗在水中摸到了栓著橡皮艇的繩子,果斷用力一拽。 串聯(lián)的橡皮艇一個接著一個地位移,盡頭馬上要踏上岸的“大神”組身形隨之猛的一晃。 簡嵐腳下不穩(wěn),向后仰倒,阮言秋導(dǎo)倒是反應(yīng)奇快,后踏一步穩(wěn)住,還趁勢轉(zhuǎn)身換手,下意識地扶了一把簡嵐的腰。 這樣一來,就從阮言秋在左、簡嵐在右的姿勢,變?yōu)楹啀乖谧?、阮言秋在右?/br> 那支唇膏也跟變魔術(shù)一般,從一邊的臉頰移到了另一邊。 兩人在橡皮艇上僵硬的擁著,大眼瞪小眼。 轉(zhuǎn)臉移動唇膏的過程,好像——沾到了什么。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彼此唇上的溫度和柔軟真真切切的殘存著。 驚愕之下,阮言秋極度嫌棄地瞪著簡嵐,耳朵卻唰的一下紅了個透。 簡嵐雖然吃驚,但很快也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反被阮言秋這副尷尬到腳趾抓地的神情逗得發(fā)笑。 “哎?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鏡頭推過去啊!”解說跟土撥鼠附體似的,音調(diào)陡升了一個八度。 人群里鴉雀無聲。 距離那么遠,剛才那一幕又發(fā)生得太快,即使有訓(xùn)練生注意這邊,也不能確定什么,但從阮言秋紅紅的耳根來看,事情好像……不簡單。 水里的韓朗眉毛一抬,起哄說:“報告導(dǎo)演,他們攪基!” 導(dǎo)演:“!???” 簡嵐:“……” 阮言秋:“……” 一秒的靜默之后,人群那頭轟的一聲笑開了。 訓(xùn)練生們不嫌事兒大,跟著韓朗亂起哄鬧作一團。 完全壓不住場子的導(dǎo)演揉揉額角,輕聲吩咐工作人員:“告訴后期,這段掐了別播?!?/br> ——他怕簡嵐粉絲吃人,更怕廣電找他喝茶。 因為唇膏沒掉,游戲繼續(xù)進行。阮言秋和簡嵐在奇怪且熱烈的氛圍中鎮(zhèn)定地踏上對岸,繼續(xù)第二道障礙,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只不過經(jīng)過了那一幕,似乎沒什么值得扭捏在意的了,匍匐指壓板,阮言秋麻木地擁著對方的腰,爬得又快又穩(wěn)。 很快,他們接近了第三道障礙。放置唇膏的臺面有兩米余高,兩人配合還不能用手,該怎么做,是道考驗智商的難題。 阮言秋很快給出了方案:“試試用腳?” 每個人出一只腳夾著唇膏,配合抬腿送到兩米高的臺面上去?聽來可行,但是—— “我不擅長劈叉。”簡嵐誠實地說。 阮言秋皺眉。 他忘了,簡嵐的確柔韌度的確不太夠,何況劈叉這種事,讓他一個走高冷帥氣路線的愛豆來做,想想都覺得辣眼睛。 簡嵐可從來都不是一個沙雕逗逼,他可以搞笑,他的搞笑是霸總的高高在上感;他綜藝感也還不錯,但僅僅限于高情商之下的冷幽默……總之,讓簡帥哥在觀眾面前齜牙咧嘴地劈個叉,不合適,非常不合適。 “你不是雜技出身,各種倒立都會一點么?”簡嵐饒有興味的斜過一眼,“要不要一起試試看?” 倒立上去?換了別人幾乎不可能,和簡嵐就有可cao作的余地。 阮言秋稍一猶豫點頭同意:“夾穩(wěn)點。” 距離高臺最后幾步,兩人同時移開臉,唇膏直直下墜,落地前的一刻剛巧被兩只鞋子擠在中央,時機拿捏得又精準又到位。 簡嵐和阮言秋各抽出一只手挽著對方的肩,同步單手下腰,指腹抓地,手腕九十度支撐,兩只腳同速抬起,夾著那支唇膏送往半空。 “我們還真挺默契的?!钡沽⒅暮啀沟瓛哌^阮言秋打得很開的指尖,“而且我也是剛知道,雜技動作也可以這么專業(yè)。” 阮言秋冷冷回了句:“要命的,你說專不專業(yè)?” “怎么?”簡嵐真在意似的,“表演的時候下頭會有吃人的鱷魚?” 阮言秋懶得答。 簡嵐輕嘆:“真是……沒人權(quán),難怪你會轉(zhuǎn)行?!?/br> 唇膏在兩人的閑聊中被穩(wěn)穩(wěn)送至最高點,意外的是,兩人腳尖距離那個臺子還差了堪堪兩寸的距離。 兩寸距離,如果曲腿硬拋上去,力度難以控制,唇膏有跌落的風險,可現(xiàn)在兩人還倒立著,不這樣又能怎么辦? 看熱鬧的訓(xùn)練生們向節(jié)目組吐開槽:“導(dǎo)演,這不會是姚明來幫忙放的吧?” “您倒是給個凳子啊!” “舉手倒立都夠不著,厲害了我的導(dǎo)演!” 韓朗拍著水花哈哈大笑,仿佛他放棄比賽的決定有多么英明似的。 笑鬧聲中,簡嵐涼涼一嘆:“要么……調(diào)過來,換頭試試?” 阮言秋沉吟:“用頭夾著需要多跳起一個手臂的高度,力度稍有不同東西就會掉?!?/br> 簡嵐輕輕笑了聲:“認真是好事,但也別太當真了??从螒蛞?guī)則,唇膏組不可能勝的?!?/br> 相比那盒軟而大的牛奶,唇膏又小又硬又滑,顯然是導(dǎo)演組故意安排給訓(xùn)練生出丑耍寶的,簡嵐和阮言秋能走到最后已經(jīng)是奇跡了,想把唇膏擱到那么高的臺子上去,幾乎不可能。 “放棄的話,可以立刻走人嗎?” 簡嵐一愣。沒想到阮言秋能問出這么一句話來,難道還想著那盤蟹? “走?按綜藝套路你走不了的,只有可能會觸發(fā)一些降低臺子高度的支線小任務(wù)?!?/br> “哦?”阮言秋無奈,“時間會更長?” 簡嵐好笑地點點頭。 “……那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br> 隔著一個泳池,導(dǎo)演遙遙望著臺子邊上倒立著的一對兒,急的又是掐腿又是轉(zhuǎn)圈:大佬啊,差不多行了,放棄就那么難嗎?還真不達目的不罷休?回頭節(jié)目組又得被粉絲說苛待愛豆。 可該贏的這組吧,一個浮在水里耍寶,一個坐在水邊為對手擔心,導(dǎo)致今晚的游戲環(huán)節(jié)整個兒的脫出了劇本,拽都拽不回來。 這一屆,怎么這么難啊…… 導(dǎo)演終于忍不住入鏡:“哎,游戲沒結(jié)束,你們還沒輸呢,倒是回去夾牛奶啊!” 哪知話音一落,人群里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呼。 導(dǎo)演抬頭一看,訓(xùn)練生們?nèi)紡埧诮Y(jié)舌的盯著那邊高臺。 再看那支唇膏,已經(jīng)被丟到了臺子上面。 攜手翻身,雙腳落地,阮言秋和簡嵐做的如同一對雙胞胎一樣流暢,他們在眾人面前擊了掌,撞了肩,圍繞兩人身遭那股冷硬尷尬感在慢慢融化。 “怎么弄上去的!”導(dǎo)演按著臉上的眼鏡框,有些失聲。 “專業(yè)動作,單手跳?!彼锏捻n朗瞇著眼睛,神情難得沉靜。 導(dǎo)演張大了口。 單手跳是街舞當中的一個地板動作,要求單手撐地倒立,依靠腿部、腰部和手臂的力量彈起離地。 聽起來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就可以做得到,實際上,一個過得去的單手跳需要扎實掌握的前置動作很多:穩(wěn)穩(wěn)的倒立、熟練的雙手跳、單手折腰、雙手折腰、鎖腰…… 這不是一個很難的breaking,稍有天賦或者經(jīng)過大量的練習完全可以做到,可要在單手跳的過程當中兩人配合夾著唇膏,用腳把唇膏準確地拋到高臺上去,這當中對于基功、技巧和配合的要求就非常之高了。 簡嵐是此領(lǐng)域的頂尖大佬,這對他似乎沒什么難的,那么阮言秋呢?一個演雜技的花瓶,他是怎么做到的? 導(dǎo)演想:一定是簡嵐帶的。簡嵐可太厲害了,一個渣渣也能帶的飛起。 正這么想,卻見簡嵐對著阮言秋比了個拇指,別有深意地說:“想法不錯,技巧更沒得說。” 難道是花瓶的想法? 得到簡嵐當眾贊揚的花瓶? 導(dǎo)演:今天頭好昏,可能是哪里打開的方式不太對。 . 在眾訓(xùn)練生狐疑驚詫的議論聲中,游戲硬著頭皮繼續(xù)進行。 下面兩輪,攝像機全程對準了阮言秋,可他又開始犯各種低級錯誤,一路精準地扣中了花瓶兩個字。 簡嵐如常地配合著,時不時擋擋韓朗鬧出來的狀況,唇膏半路掉了兩次,他們卻仍舊碾壓式的獲得了勝利。 阮言秋站在鏡頭前,賣力地夸贊了隊友的表現(xiàn),對對手也道了聲辛苦。聽到工作人員詢問那個單手跳動作,他的表情和初舞臺一樣無辜:“是湊巧,很開心能超常發(fā)揮?!?/br> 想了想,又認真補充了句:“小時候在舅舅的雜技班,各種翻跟頭都會一點點?!?/br> 工作人員滿腦袋黑線:這位漂亮的小哥哥,你就不能換個借口嗎? . …… 凌晨2點,晚間花絮拍攝結(jié)束,訓(xùn)練生們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宿舍。 阮言秋和溫子陽一齊去了后廚方向。 視線范圍之內(nèi),他們親密地說著話,先后邁過門檻,阮言秋臉上有一絲壓抑著的期待和焦急。 簡嵐斜靠在舞臺邊追視著他們的背影,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落著層白熾燈的冷光,顯得有些情緒莫測。 “想什么呢?”沈流一手搭在他的肩頭,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那個花瓶?不一般哈?!?/br> “你也看得出?”簡嵐輕輕挑眉,有些意外。 沈流“嘖”了聲:“大神,不是菜鳥而且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吧?” 簡嵐緩緩說:“可是……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他為什么扮豬吃虎,還是不明白雜技為什么這么牛?雜技這個東西我還真不太了解,你說練雜技的是不是都天賦異稟,隨便就秒殺我們?”沈流夸張的打了個哆嗦,“有點可怕啊哥?!?/br> 簡嵐鄙視地瞭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哎,上哪?” “回屋睡覺?!焙啀诡^也不回。 “這就不聊了?”沈流遺憾的跟在后頭碎碎念。 “太困?!焙啀箲猩⒌耐现惨?,“明天醒了,你再幫我好好分析一下?!?/br> “玩真的?”沈流抱著胳膊快走幾步,在簡嵐身側(cè)探頭探腦:“他就是個不入流小公司的花瓶,你一個拉風的大佬,用得著那么在意?” 簡嵐停下,轉(zhuǎn)頭定定看向沈流。 “你還記不記得,ty有個未出道的大魔王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