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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對澤恩又略微有點害怕,畢竟這人發(fā)起怒來不管不顧的,野蠻極了。 所以她只是在澤恩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復原一朵又一朵。 反正這人粗神經(jīng)的很,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 相安無事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某天西王母來瑤池看他,兩人經(jīng)歷了十分不愉快的一場交談,澤恩的怒氣和不甘便又增了幾分。 西王母卻沒有多的神情,她看澤恩的眼神如同看一個頑劣的孩子,又如同看蕓蕓眾生那般淡漠,所以無論澤恩怎么鬧,都激不起她半分漣漪。 談話結束后,西王母臨走前偏頭看向一側,眼里這才多了些柔情:“這段時日可還辛苦?” 她雖未點名道姓,但她知道是在和自己說話。 于是在澤恩疑惑不耐的眼神中,瑤池響起第三道聲音,清泠干脆,入耳動聽—— “挺好的,勞王母掛念,小神不辛苦?!?/br> 西王母點點頭,隨后離去。 澤恩像見了鬼似的看著聲源處:“誰?!” “你不必驚慌,我不會對你做什么,只是奉命來此看守你罷了,你若聽話些莫要胡鬧,我們自可相安無事。” 你聽聽這詞—— 聽話些? 莫要胡鬧? 跟他澤恩有半分沾邊嗎? 他冷笑一聲,對西王母此舉表示不屑,飛到湖心亭亭頂躺下,兩手交疊枕在腦后,翹著二郎腿,端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混賬模樣。 他偏頭問:“喂,你來多久了?” “跟你一樣。” “……??!從那天開始你一直在?” “嗯?!?/br> “那你怎么不出聲!” “出聲做什么,點評你的無能狂怒?” 澤恩眸中暴戾增強,抬手沖著聲源處一掌擊過去,卻軟趴趴的打在了罩在瑤池四周的結界上,沒傷到她分毫。 “我不在結界內,你傷不了我,別白費力氣?!?/br> 女子聲音仍舊無悲無喜,淡漠的很,聽在澤恩耳朵里卻像極了是對他滿滿的嘲諷。 笑他不自量力。 這哪能忍。 于是之后的澤恩較之以往更能發(fā)火,那滿池的紅蓮能躲過他手的寥寥無幾。 女子一朵朵復原的好脾氣也逐漸消磨殆盡。 她雖是無事可做閑的很,但也不能整日就跟在他身后收拾爛攤子。 所以之后她總在澤恩動手之前攔下。 她也不再怕他。 因為長時間相處下來,發(fā)現(xiàn)這魔王分明就是個紙老虎。 盡管之前在南帝魔宮如何殘暴狠戾,在瑤池內,他一身術法被壓了個七七八八,且根本掙不脫結界束縛,空有一身高超術法卻無力實施。 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被壓制了術法的澤恩,根本就打不過她。 * 鐘夏夏打著哈欠睜開眼,率先看到的就是澤恩的睡顏。 想起夢里終于扳回一城的愉悅,再配上一早就看到格外賞心悅目的美男睡顏,她心情美麗的很。 似乎是察覺到她醒來,澤恩也緩緩睜眼。 四目相對后,他在她唇間輕啄了一口,然后把人攬懷里抱著,拍著背哄她:“再睡會兒?!?/br> 冬季早晨的被窩是最幸福的地方,被暖意包圍的她也不想起,索性陪著澤恩又睡了過去。 這次倒是沒再夢到什么。 再醒來時床上只剩了她一個人,摸過床頭柜的手機看時間,早上八點半。 估計澤恩這會兒正在廚房準備早飯。 清醒之后的鐘夏夏有了興致,解鎖手機后給梁蕊撥了個電話。 她對于昨晚那個開豪車的小帥哥充滿好奇。 梁蕊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但那小帥哥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是來幫忙的普通朋友。 第一個電話打過去沒人接,最后因時長結束而自動掛斷。 她看了看日期,今天梁蕊分明休假,不然昨晚也不會放任自己喝不少酒。 但不睡懶覺是梁蕊多年的習慣,更何況此時已經(jīng)八點半,她早該起來了,估計是有事沒聽到。 于是她又撥了一遍。 這回接通了。 鐘夏夏握著手機剛開口:“喂……” “您好,她還在睡,待會兒讓她給您回電?!?/br> 一道低沉男聲順著電流傳出,還帶著晨間剛醒的沙啞。 鐘夏夏:…… 早上,男人,還在睡? 這么刺激? 電話還沒掛斷,鐘夏夏警惕的問:“您好,您是……” “我們昨晚應該見過,聚會結束后我去接的她。”男人語氣禮貌,“我叫秦以維,她在我這里很安全,您放心?!?/br> 秦以維?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鐘夏夏想了想,問:“是南城秦家的那位嗎?” “是我,她——” 男人似乎還想說什么,但被突然一聲怒吼打斷。 “秦以維!你怎么能替我接電話!” “你睡得深,不想吵你?!?/br> “那也不是你接我電話的理由!還給我!” 一陣窸窸窣窣后,電話那頭換成了梁蕊的聲音:“夏,夏夏呀,今天起挺早啊……” “嗯,比你早了點?!?/br> 梁蕊哭唧唧:“嗚嗚嗚夏夏我隨后跟你解釋,先掛了?!?/br> 掛斷電話后,梁蕊怒目瞪著秦以維,似要把他生吞了。